第三十二章 幽月夜

瞳兮獃獃的看著天政帝,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退下去,「皇上萬福。」

天政帝看了瞳兮良久,道:「你不是在禁足么?」

瞳兮心下慘然,想不到被抓了個現行,而天政帝日理萬機想不到此事還記得。只能低下頭,有些緊張的抓住自己的裙擺。

「你倒是越來越不將朕放在眼裡了。」天政帝冷笑著說。

雖然不明白此話從何處來,但是瞳兮並不打算反駁,只是靜靜的跪下。

「你見到朕的時候倒是溫順聽話得緊。」天政帝的手指撫摸在瞳兮的脊背上,讓她發怵。

瞳兮全身僵硬,想必天政帝也感受到了,冷著臉鬆開了手,「替朕斟酒。」他的手裡拿著一隻翡翠夔鳳杯。

瞳兮臉一紅,想起在草原的那次,她敬他酒後,他的輕薄與狂放,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那事了。手略微一抖,酒灑了出去,剛好灑在天政帝的袍子上。

瞳兮愣了半天,才聽見天政帝道:「還不趕緊替朕擦乾了。」

她這才紅著臉拿了手絹,往那袍子上擦去。只是那酒灑的太不是地方,瞳兮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深怕用力的時候碰著那物體。

只是再怎麼小心輕力,有些事也是避不及的,她眼睜睜的看著那物體豎了起來,真是恨不得能立馬暈倒,覺得又羞又急。反觀天政帝一臉的玩味,絲毫沒有羞愧的表示,這,這要是別的男人,早該捂了臉恨不得跳進湖裡去了。

天政帝的聲音里多了一次微不可查的顫抖,「還沒擦乾呢。」他仰頭又飲了一杯酒。

瞳兮只能僵硬的繼續伸手,甚至能感到那物件傳來的熱度和顫動。

「握住他。」天政帝忽然開口,將瞳兮的手硬生生的壓上那物件。

他眼裡的光嚇到瞳兮了,這種目光在御花園她見過,在含元殿的龍椅旁她也見過,只是這次比以往都要來得灼人,瞳兮也不知怎麼了,下意識的猛的站起身,往後退,只是忘了這裡是船上,而非陸地上,所以身子一個晃悠,就踏了空,落了水。

她因著所料不及,所以慌忙中喝了兩口水,身子沉入水,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飛快的向自己遊了過來,將她托出水面。

這才得以深呼吸兩口,嗆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狼狽不堪。

天政帝摟著她游到船邊,將她托上去,整個身子出了水面,頓感寒冷刺骨,比剛才在水裡還要冷,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天政帝也躍上了船,伸手就將瞳兮的衣襟撕開,逼她脫得精光,用衣裙把她的臉擦了乾淨,瞳兮才敢抬頭,只是立馬害羞的躲到了船艙里,這裡被褥齊全,看來有時候他也在這裡過夜,她緊緊的裹著被子,還在發抖。

奇怪的是,只是因為寒冷而發抖,並不因為害怕,沒有落水後的恐懼感。

天政帝也混身濕透了,三兩下脫|光了衣服,同瞳兮一起鑽進了被窩。

「多……」瞳兮正該說的謝恩的話被堵在了嘴裡,天政帝的身軀早壓了上來,不容她反駁,因著幾個月來不侍寢,這種滋味越發的難熬起來,起初他的動作還算柔和,再後來瞳兮的眉頭皺的越深,他的動作便越快,彷彿要壓碎自己一般。

瞳兮唯一慶幸的便是江得啟早就離開了,估計是她剛上床,江得啟便劃著小舟離開了,否則她落水的時候,便不該是天政帝來犯險救她。

在船上,他折騰了一夜,瞳兮天快亮時才得了一點兒時間睡覺,才迷迷糊糊的時候,便聽見江得啟的聲音,彷彿是在喚天政帝上朝。

天政帝窸窸窣窣的自己穿了衣服,剛要抱起瞳兮,卻將她彷彿被蟲咬了一般的驚恐,「我,我不要出去。」這種狼狽不堪的樣子,瞳兮實在不願在光天化日下被人看見。

天政帝停了動作,獨自離去。

瞳兮聽著岸邊的報更聲,已經是卯時了,看來天政帝的早朝算是遲到了,怪不得走得那般匆忙,只留下她自己悔恨,衣裙已毀,她可怎麼回去,更何況她在禁足期,大白天被人發現,又是一番麻煩事。

瞳兮本身就疲憊疼痛得緊,所以就迷迷糊糊的半暈半睡了過去,直到聽到有人喚她。

「瞳兮,瞳兮,你怎麼還在這兒?」

瞳兮睜開眼卻發現是天政帝正拍著自己的臉,「皇上。」瞳兮掙扎著起身。

「你一天都在這兒?」

「嗯。」瞳兮將被子拉高,點了點頭。心下也慶幸天政帝回來了,不然她只能裹著毀壞的衣服,摸黑回去了。也不知道自己一夜未歸,彤輝宮上下鬧翻天沒有。

「江得啟,去取些飯菜來,順便帶一碗米漿過來。」天政帝朗聲道。不久就聽見船槳撥水的聲音。

「臣妾衣衫不整,還請皇上……」瞳兮咬咬唇。

天政帝挑挑眉,並不開口,反而還在船頭坐了下來,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瞳兮,看得她發麻,這種眼神和氛圍都極端的詭異。所以即使再不會聊天,瞳兮還是憋出了一句話,「皇上會游泳?」

天政帝眼光這才從瞳兮身上撤了去,「小時候經常在太液池游泳,很多次都被我母后抓住責罰。」他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嘴角還噙起一絲笑容。

瞳兮心裡一動,看來以後要多跟天政帝聊他的母親德章太后,他提起來的時候彷彿心情會好很多。

「德章太后會怎麼責罰你呢?」瞳兮有一絲好奇,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也被人責罰過。

「還能罰什麼,背書唄。」天政帝撇撇嘴,彷彿在回憶他母親毫無創意的責罰。

瞳兮看了暗自記在心上,今後如果自己有了孩子,可不能光罰他抄書,得想點兒別的法子。

「你呢?令狐進是不是也罰你背書?」天政帝開口,那語氣好似在說令狐進也沒什麼新鮮的措施。

瞳兮笑了笑,「臣妾的父親從沒責罰過臣妾。」她一直很自豪,每一件事她都做得力求完美,只會比她父親母親的期望更高,所以從沒被責罰過,面對她的那些兄弟姊妹被責罰時,她總有一種優越感,總覺得自己平日里那些辛苦與努力都是有回報的。

天政帝愣了一下,那眼神里並沒有瞳兮所望看到的羨慕,或者期望的讚賞,反而是一種惋惜。

幸好江得啟回來得快,瞳兮怕自己又該冷場了。天政帝將食盒拎了進來,瞳兮聽到划水聲,看來江得啟又離開了。

「臣妾的衣服毀了。」瞳兮急聲道,江得啟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嗯,明天朕讓江得啟給你送過來。」

天政帝取了米漿,遞給瞳兮,她只好將一隻手從被子中伸了出來,難免被子就滑到了她的腋下,露出雪白的臂膀和鎖骨。

她的手剛握住碗便差點兒打翻,因著掌心昨夜被指甲給戳破了,一遇到熱碗,便覺得疼痛難忍,所以碗差點兒翻了,還好天政帝眼明手快。

「朕來吧。」

瞳兮鬆了口氣,趕緊將手縮回被子里,總覺得天政帝的眼神不太對勁。她可受不了第二次了。

四周靜得嚇人,瞳兮只能就著天政帝的手飲了一口米漿,一日未沾米水,喝點兒米漿最是暖胃,讓人舒服。她眯著眼睛,又享受了一口。雖然有點兒不習慣天政帝的伺候,但是瞳兮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他柔和起來,相處起來也十分的愉悅。

瞳兮從沒想過,有一日天政帝能這般喂她喝米漿,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接著天政帝有餵了一塊桂花芙蓉糕給瞳兮,她輕輕的嚼了,可是天政帝的手並沒有縮回去,那粘著桂花糕粉末的手指就那麼伸在瞳兮的嘴邊。

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瞳兮不得不根據他的示意,將他手指上的粉末給舔了,覺得這個動作淫猥得緊,動了動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種氛圍,便被天政帝又塞了一口糕點。

她認命的將那粉末吮了,然後快速的開口,「臣妾用好了。」

天政帝才停了手,趁他收拾餐盒的時候,瞳兮將昨夜穿過的肚兜拿了過來,她所有的衣服里就只這個還是完整的,其他的在她被濕淋淋的救上船時,因著難脫,都被天政帝撕壞了。

不過對瞳兮來說也聊勝於無,總比赤身裸體的好。卻不料她穿了那粉色肚兜後,風光越發的若隱若現,比她光溜著身子更為來得魅惑。

瞳兮感覺天政帝從背後抱住了自己,那呼吸越來越熱,「皇上,臣妾……」

只是她沒得選擇,天政帝用她的腰帶將她的手捆在上方,瞳兮便覺得先前的那一絲絲溫存彷彿都是為了映襯這後面的冰冷。

只是還好,還好他這晚要得不多,瞳兮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起床。在風暴停止後,她蜷著身體,雙手緊握,雙眼緊閉的側著身子面向天政帝,並不敢背對著他,這是大大的不敬。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輕撫,只能讓她更緊張,好容易才挨到他離去。醒來後便發現一套新衣服放在枕邊,她強忍著疼痛,穿了起來。

也顧不得白日會被人看見,只悄悄划了她的小船,從僻靜處上了岸,擇那平日不怎麼有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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