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慌錯

長信宮

「臣妾給太后請安。」瞳兮盈盈行禮。

獨孤媛鳳坐在上面,久久不叫平身。瞳兮暗道,不好,她又來這一招,雖然很老套,但是十分的有用,瞳兮保持半蹲的姿勢十分的痛苦。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十分優雅的跌倒在地上,輕哼了一聲。一旁的玄纁立即機靈的上來攙扶,「娘娘,你沒事吧,昨日扭了腳,奴婢要請太醫,你又說沒事。」語氣里甚為擔心。

獨孤媛鳳冷眼看著她二人在面前演戲,卻也沒有辦法,只得吩咐玄纁和束帛二人好生伺候瞳兮坐下。

瞳兮表現得十分的乖巧,「不知太后今日喚臣妾來是為了何事?」

「貴妃,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

瞳兮掙扎著起身,意欲下跪,「臣妾不知,還請太后明示。」只是如此以來,獨孤媛鳳已經不好再懲罰她,也不想就此撕破臉皮。

「你坐吧。」她嘆息一聲,「你身為貴妃,暫代皇后執掌後宮,卻對後宮諸事不理,任由那些狐媚子惑主!」獨孤媛鳳的語氣十分的凌厲。

瞳兮做出愕然的樣子,「臣妾不明太后的意思。」

「這後宮本該是雨露均沾,皇上一直也是這樣做的,可是那昭妃一進宮便狐媚惑主,壞了規矩。貴妃難道不該規勸皇上遠小人么,貴妃你就不該勸皇上不要沉迷女色么。前朝孝貞皇后以祖訓對皇帝規諫的故事你難道沒聽過么?中宗不僅不怪他,反而更加稱讚她的賢惠,她才是歷代皇后的榜樣,死了才能夠與中宗共葬一陵。你這算什麼?」

那個故事瞳兮自然是聽過的。當初中宗宿順妃李氏所,數日不事朝,孝貞皇后頂祖訓至宮,命人請皇帝起,中宗贊其賢惠,這事一直是史官津津樂道的。但是中宗後來對孝貞皇后的態度可稱不上太好,孝貞後也是歷代皇后中少有的殉葬皇后。

但即使這樣,那也是宗數日不朝,孝貞後才有那個膽子去干涉皇帝的臨幸之事,如今這位天政帝可並不是那荒廢朝政的昏庸之主,瞳兮只是覺得獨孤媛鳳這怒氣發泄得實在太無根據了,她是想將自己送去當炮灰,為那昭妃剷除封后路上的絆腳石么?這可與她的初衷不符。

「臣妾謹尊懿訓。只是臣妾何德何能,豈敢與孝貞皇后相提並論?當今聖上勤政愛民,臣妾實在不敢將聖上與中宗並論。」瞳兮說得冠冕堂皇,獨孤媛鳳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如何能將如今的天政帝與那史上昏庸的中宗相提。

「哀家也不是說皇上不察,只是那昭妃如今這般,確實不是後宮的幸事,哀家也不過是提醒貴妃一下。這昭妃狐媚惑主,貴妃就不怕她有朝一日騎到你頭上去么?」

獨孤媛鳳如今是正式提出了這個話題,想來是真心想和自己結盟對付昭妃了。只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她還是知道的。

「臣妾明白太后的苦心,臣妾一定會留意的。」瞳兮又何嘗不知道慕昭文對自己是一個如何大的威脅,是她成為皇后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她實在搞不懂獨孤媛鳳,天政帝雖然寵著慕昭文,但是和太后之間的私情,據瞳兮所知可從沒停過。她在擔心什麼,居然這樣急躁的訓斥自己?瞳兮自然是不了解獨孤媛鳳的一顆情 愛之心。

「你明白就好。」此時獨孤媛鳳的貼身侍女錦繡也將沏好的茶端了上來。

瞳兮在獨孤媛鳳那上彎的嘴角前,抿了口茶,心裡頓時了如明鏡,這太后真是什麼人的醋都要吃啊。

太后宮裡的茶居然是密雲龍,這是當朝最為名貴的茶了,每年總共不過才得三兩斤,是天政帝最喜歡的茶,自己飲尚有些不足,更何況是賞賜給其他人了,想不到獨孤媛鳳居然得了,並用密雲龍拿來招呼自己。

她是在炫耀和警告自己么?瞳兮心裡暗笑。

瞳兮走後,李嬤嬤才來到太后的跟前,「娘娘,其實你不這樣說,貴妃也不會放過昭妃的。」李嬤嬤對瞳兮可是看得極為透徹的。

「嬤嬤,我也知道。只是令狐瞳兮太有耐心了,我可沒有,皇上他被慕昭文那個賤人勾引,最近冷落了我許多,我心裡難受,嬤嬤。」這一刻獨孤媛鳳才有了這個年紀的女兒態。

「娘娘,嬤嬤知道你心裡苦,可是這有什麼辦法,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

獨孤媛鳳笑得十分的凄涼,是啊,她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妻,更何況成為他唯一的妻。

「娘娘又何必拿那密雲龍來刺|激貴妃?她能品出那是什麼嗎?可別浪費了娘娘的心意。」李嬤嬤十分心疼那密雲龍。

「令狐瞳兮號稱京城第一才女,如果連這茶也品不出,她也就浪得虛名了。哀家讓她嘗這茶,不過是要提醒她一下而已,別以為她身為貴妃,就一副任何人都看不進眼裡的樣子。哀家,就是瞧不上她那唯我獨尊的樣子。」

李嬤嬤想想也是,當今貴妃,那就是放進千人堆里,她也是最扎眼的那一個。

彤輝宮

瞳兮每日的生活過得緊緊湊湊的,這宮裡無數的事情需要她這個執掌後宮的貴妃來過問,每日還要接見那些遞牌子前來覲見的朝廷命婦。

時間一晃就是四月初一了。

「姑姑。」瞳兮緊張的拉住自己的領口,滿眼的慌張和不知所措。

「娘娘,別緊張別緊張,這事忍一忍就過了。你一定要生育皇子啊,宮妃無子的下場你是知道的。」齊雲輕輕的拍著瞳兮的背。

瞳兮艱難的點點頭。

彤輝宮的宮門開始一扇扇的開啟,宮門上的宮燈一盞盞的被點亮,這是皇上臨幸的表示。太監尖銳的聲音開始報著,「皇上駕到。」

「姑姑,不如,不如找金慧霏來。」瞳兮緊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娘娘萬萬使不得,你初初回宮,皇上記不記得你還成問題,你再不肯侍寢,皇上一定會責怪的。何況,為了子嗣,你一定要忍一忍啊。」

瞳兮咽了咽口水,終於鎮定的站了起來,來到主殿外恭迎聖駕。

「臣妾給皇上請安。」

「免禮。」聲音冷冷淡淡的,瞳兮越發的緊張。偷偷瞄了一眼天政帝,依然是面無表情,猜不出喜怒。

「朕乏了。」他拋下一句,轉入內室。

瞳兮則給玄纁遞了眼色,她們趕緊將入睡前喝的人 奶 子溫熱了端了進來。

天政帝喝了一口,皺了下眉頭,並不再繼續喝下去。瞳兮則慢悠悠的喝著,希望能拖延時間。

天政帝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邊,倒也不急,可惜那裝奶的杯子總是會空的。

玄纁束帛二人又伺候瞳兮卸了妝面,靜靜的退了下去,一時間屋子裡掉根針的聲音也能聽到。

「臣妾伺候皇上更衣。」瞳兮儘管害怕,但是依然怯怯的上前,低著頭準備為天政帝寬衣。

天政帝沒說話,只是抬高了雙臂,瞳兮低著頭為他解開胸前的盤扣,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脖子上,癢酥酥的,卻不敢撓。

瞳兮顫抖著手將天政帝的外衫脫掉,中衫除掉,「恭請皇上歇息。」瞳兮的腦袋低得都恨不得能縮回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貴妃,是忘了朕的習慣了么?」天政帝的聲音彷彿一盆涼水般澆到瞳兮的頭上,她不是沒有期望過他能忘記以前的習慣,她也曾期盼昭妃已經改變了天政帝的習慣。

瞳兮微微的抖了一下,還是順從的從妝台的抽屜里將一個錦盒拿了出來。

她的身份和受的教育都註定了她不能哀求,不能哭泣,不能嚎叫,只能默默的承受。

天政帝皇甫衍將瞳兮壓在身下,用錦盒裡的棉布條將瞳兮的手綁在床柱上。眼睛裡風暴凝聚,看著瞳兮明明害怕恐慌,卻要故作鎮定的模樣。

他緩緩的將另一條棉布綁在瞳兮的嘴上,讓她說不出話來。

大手一抬,鮫綃紗綉金牡丹的帷幕密密的合攏。一個挺 身 侵 入 瞳兮干 澀的甬 道,她疼得不敢眨眼睛,死死的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這並不是一個承恩的妃子該有的。

她想要呻|吟,想要尖叫,想要歇斯底里的哭泣,但是最後終究是化作一個偏頭,默默的承受他帶來的狂風暴雨。

直到他的動作越來越兇猛,瞳兮痛得以為自己將要死掉了,指甲牢牢的抓在床柱上,那裡還留著她以前划過的痕迹,深深的指甲劃痕,每夜入眠的時候她都不敢看那木柱上的痕迹,那也是她身上和心上的痕迹。

事畢後,皇甫衍將瞳兮身上的布條解開,瞳兮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用儘力氣才能道出一聲,「謝皇上恩典。」

皇甫衍仰面躺著,聽了以後,卻突然坐了起來。並一把將瞳兮抓了起來,疼得她皺緊了眉頭。再次將她壓向床柱,綁起她的手腕。

讓她這一次弓著身承受他的龍恩。

狂風暴雨比剛才來得更為殘暴,瞳兮的牙死死的咬在布條上,才能堅持住沒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他不停的律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