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霧濃濃甚至惡毒地想,如果白莉真和盧霄離了,以後窮困潦倒便好了,總有一天要賣首飾度日。霧濃濃惡毒地幻想著,所以勸說白莉別和盧霄分開的心也就不那麼真誠了。

真是自找死路,也怨不得人不拉她一把了。

霧濃濃在外面凍得發抖,也懶得與白莉二人羅嗦,轉頭往屋裡走。

一回廳里,便看見盧域與封紫羅二人。

盧域看見霧濃濃還是覺得尷尬,霧濃濃自己都覺得好笑了。她如今再看盧域,只覺得他僅僅是個好看的男人而已,再無其他悸動,何況如今她覺得盧域可是遠遠不如寧墨那種英俊裡帶著野蠻狂熱的模樣來得吸引人,這便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嗨,紫羅,盧域。」霧濃濃笑著上前。

盧域看見霧濃濃過來,便準備轉身離開,霧濃濃趕緊出聲喊住他,「盧大哥,你不是看見我就走吧,你以前不是一直說要當我大哥嗎?」

盧域之所以要當霧濃濃的大哥,完全是因為他在拒絕霧濃濃的時候,說一直之當霧濃濃是個可愛的妹妹,他們三兄弟最可惜就是沒有姊妹。

「濃濃。」盧域這才尷尬地留下,打了個招呼。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最後彼此都笑了出來,當年的一樁情事總算是放下了。

三個人彼此寒暄了一陣後,盧域轉身去應酬,但是封紫羅並沒離開,顯然是找霧濃濃有話說。

「紫羅姐,當年實在對不起,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霧濃濃好像一直欠封紫羅一個道歉。

「事情都過去了,我並沒放在心上。」封紫羅笑笑,這便是勝利者的姿態,勝利者可以不放在心上,失敗者卻念念不忘。

儘管封紫羅為人十分好,可霧濃濃還是喜歡不上她,就因為她實在太好了,處處都比自己顯得體貼人意。

霧濃濃笑一笑,並沒有要和封紫羅深談的意思,而這一次她的作戰大計畫,也壓根兒沒盼望過封紫羅還能幫忙。

「濃濃,我有些話和你說,方便嗎?」

霧濃濃聳聳肩,顯然是不能拒絕的。

「濃濃,他們都說你這次回來,是為了寧墨,是這樣嗎?」封紫羅的眼睛裡含著擔憂。

霧濃濃點點頭,「是,紫羅姐,我現在心裡只有寧墨一個人。」現在霧濃濃真是不吝嗇於向全世界宣傳她喜歡寧墨了。

「可是濃濃,你並不懂珍惜寧墨,你根本不知道你給寧墨帶來了什麼樣的災難。」封紫羅語重心長地道。

霧濃濃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封紫羅,她確實知道自己對寧墨有所虧欠,可是,災難,實在是看不出來。

寧墨巍峨聳立如大山,是絕對打不跨的人,情殤彷彿從來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迹。

八年前,寧墨愛著自己,可是中間那空白的八年,他可活得有滋有味兒,如果自己不回來,還未必能和寧墨再有交集,所以霧濃濃雖然覺得八年前有所虧欠,但負罪感一直不大。

「紫羅姐,你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

「我嚴重,你知不知道,寧墨好多次差點兒就死了?」封紫羅一臉嚴肅。

「你在說什麼,紫羅姐?」霧濃濃不解,她自己瞧著寧墨可挺滋潤的。

「你知道的,寧墨很少從事高風險的活動,因為那對他的公司影響非常大。」

這倒是真的,寧墨所從事的金融業,如果主事人從事高風險活動,萬一出個什麼事對股票影響很大的。

霧濃濃點點頭。

「可是你看看,寧墨這一年來都做了些什麼事。」封紫羅頓了頓,略微艱澀地道:「他去征服世界上最難征服的山,那次乞力馬扎羅雪崩,他幸虧躲過了,營救隊五天後才把他救出來。他玩最危險的高空滑翔機,從飛機上跳下阿爾卑斯山滑雪,濃濃,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如果出意外,屍骨無存。就拿這次他受傷的小飛機比賽來說,他脖子差點兒就折斷了,濃濃。」

這些都是霧濃濃所不知道的。

「他以前不玩這些的。」霧濃濃對封紫羅說,也是對自己說。

「是,他不玩這些,因為他有家人,有愛人,可是你把他的心傷透了,傷到他需要極端的刺|激才能麻木自己,濃濃,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如果寧墨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對得起伯父和杜阿姨。」封紫羅的語氣很少這般嚴厲。

霧濃濃靜了靜,然後道:「紫羅姐,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我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你根本不懂珍惜寧墨。你可以為了你的面子,不惜那樣傷害寧墨和寧家,你讓我們如何再相信你,濃濃,你應該放了寧墨,讓他和海倫平靜的生活不好嗎?」

「可是,我現在懂了,紫羅姐,難道每個犯錯的人,不能有改正的機會嗎?」霧濃濃之所以願意站在這裡同封紫羅討論跟她封紫羅絲毫沒有關係的問題,完全是因為寧墨喜愛封紫羅,他總是照顧著這個女人。

愛屋及烏,霧濃濃也不能無視封紫羅。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很多人,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不是每個人都要等待你的腳步,等你來醒悟。」封紫羅的話不可謂不嚴厲。

霧濃濃看著封紫羅的背影,感到十分驚奇。即使當年她糾纏著盧域,封紫羅也從沒這般疾言厲色地對過自己,她一樣是溫潤柔和的,霧濃濃心裡略微有些忐忑,難道真的會如封紫羅說的那般,再也回不去了?

霧濃濃輕嘆了一聲,她在霧家長了那麼多年,唯一學會的就是爭取,什麼都要靠自己爭取,否則她那麼多堂兄堂妹,為何老爺子就獨寵她霧濃濃一個人。

霧濃濃看著自己的手包,想起還欠了寧墨一份禮物,剛好是個談話的借口。她在廳里四處眺望了一下,正好看到寧墨與海倫往花園裡去。

霧濃濃正要跟過去,卻又遇上幾個以前的舊識,彼此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幾句,又被人八卦地問了幾句,待霧濃濃心急火燎地走到花園的時候,正看到海倫與寧墨四唇相接。

霧濃濃從沒想過她心裡能泛起如此的驚濤駭浪,眼前的那一幕,刺|激得她肌膚都充血了,怒髮衝冠,恨不得撲上去,揪掉海倫的頭髮。

「你們在做什麼?!」霧濃濃尖叫了出來,多年的淑女教育,也沒克制住此刻的尖叫。

海倫彷彿被驚到了,瞬間就僵硬了身體,離開了寧墨。

反倒是寧墨彷彿處慣不驚,甚至還略微留戀地在海倫的唇上摩挲了一秒,兩個人的身體才緩緩分開。

「你們……」霧濃濃跨前了一步,眼睛紅紅的,彷彿要吃人似的。

寧墨好整以暇地轉頭看了看霧濃濃,「霧小姐,好像不關你的事。」寧墨摟了海倫的腰欲走。

「你們是同事,寧墨,你們公司不是明文規定,不能有辦公司戀情嗎?」霧濃濃已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想不到海倫真還有兩下子,私自放狗仔進來,寧墨居然一點兒責備的意思都沒有了,兩個人反而郎情妾意,好不舒服。

海倫轉頭對霧濃濃笑了笑,「霧小姐,我剛才已經向寧墨遞了辭職信,他也同意了,現在沒有同事關係,我和他交往不知道還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風水可轉得真快。

霧濃濃深呼吸了一口,「寧墨我有話要同你說。」

「你可以和我的秘書約時間。」

「我跟你秘書約過無數次,她都說你沒時間。」事實上,霧濃濃是代換了幾個字,曲悅依說的是,寧墨不想見她。

寧墨停下腳步,皺了皺眉,「你什麼時候跟她約的?」

「每天。」霧濃濃的態度真是太端正了,每天都跟曲悅依打電話,雖然次次都被拒絕,但是依然屢敗屢戰。

霧濃濃本以為寧墨停下來便是有談話的意思了,哪知道他又攜了海倫開始往右走,「曲助理做得挺好。」

海倫噗嗤地笑了出來。

霧濃濃咬咬牙,輕跺腳,雖然覺得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好些圈了,可是面子觀使然,她不得不強忍了回去,「寧墨,我需要和你談談霧寧的事情。」

寧墨停下腳步,遲疑了片刻,在海倫的面頰上吻了吻,「去房間等我。」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足夠霧濃濃聽清楚了,海倫臉上一紅,點了點頭,離開。

霧濃濃心裡有些難受,如果要靠霧寧才能挽回寧墨,於她來說那是極大的諷刺,她想要的只是純粹的愛情。

可惜,她剛才慌不擇言,居然用了霧寧當借口,儘管她確實需要和寧墨談一談霧寧。

海倫走後,霧濃濃從手包里掏出紙巾遞給寧墨,「你唇上有唇膏,麻煩擦一擦。」真是太礙眼了,那刺眼的紅色。

寧墨並沒反對,輕輕拭了拭。

霧濃濃看得火大,搶過那紙巾,狠狠地在寧墨的唇上擦了擦,然後迅速踮起腳尖,重重地吻在寧墨的唇上,彷彿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權,想要驅趕走海倫的氣味。

寧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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