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再次醒來的時候,世界彷彿變得明亮多了。

孩子是個男孩,雖然在育嬰箱呆了幾天,但是萬幸如今已經稱得上健康了。紅撲撲的臉蛋還沒長開,皺皺巴巴地,但是已經迷倒眾生了,至少迷倒了它周圍所有的人。

雖然是不足月的孩子,可是食量比起霧濃濃懷她那陣的食量還要大些。

只可惜,霧濃濃沒有母乳。

寧墨在病床邊拉著她的手,「你睡了很久。」

霧濃濃臉有些潮|紅,有些不敢面對寧墨,而寧墨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那次吵架彷彿也只是一場夢。

孩子一出生,霧濃濃的胃口便好了些,月子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得差不多,臉色紅潤了不少,如今真可以去打廣告,「白裡透紅,與眾不同」了。

霧濃濃和寧墨的婚禮正如火如荼地在準備,算得上今年A市的世紀婚宴,據八卦雜誌估計,起奢華程度肯定數倍於某對天王天后在不丹的那場婚禮。

「還有什麼想請的人嗎?」寧墨居然能抽出時間看邀請人的目錄。

霧濃濃接過那長長的三頁紙,「需要請這麼多人嗎?」幾乎寧墨認識的所有檯面上的人物都在名單內,「你明知道那不過是……」

寧墨拉過霧濃濃的手,嬉皮笑臉地道:「我想讓你也內疚。」

「我才不會內疚。」霧濃濃抽回手,嗔了他一眼。

與此同時,寧墨讓霧氏從恆遠脫離了出去,成為一個單獨核算的公司,目前由霧濃濃的小姑姑做CEO,而寧墨手下的股份全部轉給了他們的孩子,霧寧。

在霧寧十八歲後,便能成為霧氏真正的主人。

「杜阿姨,沒說什麼嗎,關於霧寧?」霧濃濃還是改不了口叫杜若媽媽。

「她很理解,我當初答應過老爺子,咱們的第一個孩子要姓霧的。」

是,霧濃濃心想,你還答應過要照顧我一輩子,可是後來呢?

從霧濃濃生完孩子到婚禮的正式舉行,足足有半年時間,這期間她和寧墨並沒同房。

反而霧濃濃懷孕那陣子,他們倒是同在一個房間,他總是怕她踢被子著涼之類的,怕她睡著了之後沒人管。

可是如今生產完畢,月子也坐了,面對如此妖嬈在面前,寧墨要是真的是柳下惠就有問題了,但霧濃濃彷彿一直有所抵觸,寧墨屢屢不得手。

每次不自主地親吻的時候,霧濃濃總是將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的,想起寧墨那,她接吻技術好的話,她就開始賭氣。

不過,這一次寧墨彷彿紳士了許多,可不像八年前那般強取豪奪,硬生生吞了霧濃濃。

他很有耐心,像一個叢林里的獵手般,穩紮穩打。

可,不管時光走得多慢,結婚的那一天總是要到的。

早晨,霧濃濃也不知道寧墨怎麼混到她房間里來的。

「你快走啊,我得開始化妝了。」

「這有什麼好化的,反正晚上我也得幫你卸妝。」寧墨從背後摟住霧濃濃,含住她的耳垂,放在舌尖下,輕輕地揉著圈,他的舌頭靈巧極了,霧濃濃懷疑一根櫻桃柄放在他舌尖下,他都能打個結。

霧濃濃被他哬出的氣息撓得酥酥麻麻的,四處躲避著,「不要鬧了,我真要化妝了,一會兒被人看見了。」

「我鎖了門的。」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當寧墨決心要做一件事的時候,霧濃濃也擋不住他。

寧墨是一個溫柔的縱火犯,讓人意亂情迷的火花開遍了霧濃濃的身體。

「肚子還沒收回去呢。」霧濃濃呢喃,做著垂死掙扎。

寧墨使壞地在她肚子上捏了一把,「其實我更喜歡你豐|滿些,柔若無骨摸起來才舒服,骨感美人只能用來看。」

「簡苒不就是骨感美人?」女人隨時隨地都忘不了吃醋。

「所以我只是看看。」寧墨凝視著霧濃濃的眼睛,情慾瀰漫中透出一線真誠的光。

可惜霧濃濃不相信,她選擇閉上眼睛。

寧墨的吻彷彿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眉間,發梢,唇畔,頸側,彷彿她是一道精緻的法國大餐,需要慢慢去品味。

品味她的色、香、味。

戀戀不捨。

在食客的唇嗅遍了整道大餐後,他卻不急著下筷。

體溫驟然的離開,讓霧濃濃瞬間空虛了下去,挺起腰身尋找食客的筷子。

食客還在嬉戲,彷彿貓逗著老鼠似的。

「寧墨。」霧濃濃帶著怒氣的呢喃就那樣清楚地吐在食客的臉頰邊,熱烈的氣息讓他也頓時失去了平衡。

良久後,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濃濃,好了沒,化妝師到了。」這是白雪之的聲音。

霧濃濃「噌」地從睡夢中驚醒,而寧墨正一手枕著頭,欣賞她的潔白。

其實霧濃濃是累得小小地打了個盹。

「你快走。」霧濃濃狠狠地蹬著寧墨。

「從哪兒走?」寧墨還沒有穿衣服的意思。

霧濃濃瞧了瞧窗戶,示意他下去。

寧墨也瞧了瞧窗戶,這顯然不是寧家,而是他們將舉行婚禮的酒店,目前身在十五樓,他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猶記得九年前,寧墨也曾入室竊香,最後是霧濃濃連求帶踢,讓他堂堂恆遠總裁從窗戶上爬下去的,幸虧她家的花園洋房只有兩層。

霧濃濃想起那次就好笑,事後,寧墨一想起這事就沒少修理她。

「濃濃,你快開門啊,誤了吉時就不好啦。」白雪之還是那般火急火燎的性子。

霧濃濃也是這樣的性子,她抓起寧墨的衣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道,逼著他躲進了衣櫃,關上門,霧濃濃大舒一口氣,「不許出聲,不然讓你好看。」霧濃濃撂下狠話。

開門後,白雪之抱著禮服就要衝進來,霧濃濃卻好整以暇地道:「急什麼,誤了吉時又不是我的錯,我先去跑步減減肥,才好穿禮服啊,我先去鍛煉一下,不然一會兒沒體力。」

霧濃濃說完就往電梯走,「雪之你也該鍛煉鍛煉了,來。」霧濃濃不由分說地將白雪之「綁架」而去。

今天,霧濃濃人生第二次穿上婚紗。

白紗曳地,裙擺上點綴著施華洛世奇的水鑽,顆顆晶瑩剔透。在酒店的燈光照耀下,她的裙擺彷彿那浩瀚的銀河,星星清脆地閃爍著光芒。

脖子上是一串潔白圓潤的珍珠項鏈。

每一粒都是一樣的大小,正負誤差不超過0。01克,每一粒都是光滑圓潤的規則球狀,形狀偏差分數不超過0。01。每一粒都有龍眼般大小。

價值連城。

霧濃濃雖然懷孕的時候剪了端飯,但現在頭髮已經留到及肩了,化妝師把她的頭髮挽成了一個圓髻,一串同項鏈一模一樣的珍珠鏈子,盤繞在髮髻外。

唯一的區別是,一串珍珠是20粒,一串珍珠是30粒。

2030。

這一場婚禮辦得極大,而且也不像某些公眾人物一般躲躲藏藏,婚禮對各種知名媒體開放,記者享受的待遇也非常不壞。

禮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婚禮的氣氛經營得浪漫無比。

花童牽著霧濃濃的裙擺,她獨自一人走向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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