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霧濃濃想得很簡單,她講公平。既然寧墨拋棄了她,她為什麼沒有權利交新男友,他管得著嗎?她都不生氣,寧墨憑什麼生氣。

中午飯的時候,寧墨雖然站在霧濃濃辦公室的門口等她,可是一句話也沒說,等著她走出門,他轉身就走了,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入餐廳。

誰都能看出氣場不對。

用飯的時候兩人沒有任何交流,用完飯,寧墨也是先走。

霧濃濃跟在他身後,忽然有種錯覺,彷彿能看見未來的有一天,濃墨也是這樣,毫不留情轉身就走,再也不回頭,留下她面對所有的人。

為她擔心的,幸災樂禍的……

霧濃濃飯後在沙發上假寐,輾轉片刻後,最終還是拿起了電話。

至此,霧濃濃打電話的頻率越來越高。

霧濃濃每天總在午後會撥出電話,電話或長或短,全看霧濃濃的狀態。

寧墨在辦公桌的背後,默默地看著霧濃濃,拿起手裡的電話。

霧濃濃雖然在打電話,但是絲毫不妨礙她分心去觀察寧墨的舉止,比如此時,讀他的唇語,便能看出幾個詞,電話,哪裡,查查。大意總是明了的。

霧濃濃微微一笑,也許見效了,總有人會先忍不住,總有人會輸。

事實上,兩個人的冷戰確實沒能維持太久。

果然如預料般,最先舉械投降的人,絕不會是霧濃濃。

「你這幾天,飯量倒是漸長啊?」寧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霧濃濃冷哼一聲,並不理他。

寧墨將霧濃濃的椅子轉了個方向,正面他,「你的喜好還真沒什麼變化,全是些小白臉。」

霧濃濃睜大了眼睛,他去調查了那些人?

霧濃濃狐狸似地微微一笑,心頭那口不知道為什麼存在的怒氣消失了一半,「你的喜好也沒什麼變化,全都是長腿的捲髮美女。」

這話說出口,寧墨只是看著她,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就尷尬了。

霧濃濃忽然咬住食指的指甲,這樣的人,不正是像她么?她不知道寧墨是因為喜歡捲髮美女而同自己糾纏,還是為了她而喜歡捲髮美女,可是她並不想往第二個理由去想。

寧墨拉開她的手,在她手心印了一個吻,「還在生氣?」

「我才懶得和你生氣。」霧濃濃嗔了他一眼,見好就收,總不能一直這麼僵著。

吃醋也得有個限度,適當的吃醋是感情的催化劑,過度就是抑製劑了。

寧墨從包里掏出兩張卡,遞到霧濃濃的面前。看起來並不像信用卡之類的,霧濃濃好奇地接過來。

「這是什麼?」

「一張是加州海濱別墅的門卡,一張是阿爾卑斯滑雪小屋的門卡。」好大的手臂,霧濃濃心裡想著,看來吵架真的是有益身心健康,只是不知道這兩幢屋子究竟是在誰的名下。霧濃濃心安理得地原諒了寧墨,誰讓他的人雖然不可愛,但是錢包可是美得傾城傾國的。

「怎麼忽然想起送我這個?」

「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霧濃濃抬頭看著他,想了片刻,「我的生日?」

她的生日她自己都忘記了,也許是因為懷孕後,心神都被孩子佔據了,也許是因為這麼多年她都再也沒過過生日。她父母早已不記得,她又在刻意地遺忘,反正沒人在乎,她一個人又何必去吹那生日蠟燭,徒惹傷心。

霧濃濃的眼睛開始濕潤,懷孕後感情彷彿豐富了很多。

寧墨為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將她摟入懷裡,輕輕地撫摸。那樣的輕重,真是彷彿含在口裡也怕她化了。

「今晚我給你做大餐,怎樣?」寧墨親了親霧濃濃的耳鬢。

整個家裡的人彷彿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四周點滿了蠟燭,落地窗外,游泳池畔的空地上,用蠟燭擺出了一副圖。

Three words。

Eight letters。

曾經風靡一時的美劇,《gossip girl》里,queen B有一句動人心的話。

Three words, eight letters。

而重點卻是最後一句,『say it and I''m yours。』

霧濃濃為之感動了良久。

可惜,如今她只能說:話是人非。

她本來應該很感動,可是心底卻拔涼拔涼的。

這時候,霧濃濃明知道自己必須回一句同樣的話,可她啟了無數次唇,卻怎麼也說不出。

寧墨依然很有風度,「我去把主菜端出來。」

主菜是牛排。

霧濃濃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咦,這味道。」

這是當初Princess kitchen那位法國大廚的味道。

「你把大廚請到我們家了?」

寧墨微笑著搖搖頭。

「你做的?」

寧墨點點頭。

這明明是那大廚的味道,霧濃濃喜愛的味道。

寧墨總是能做出她喜歡的味道。譬如那皮蛋瘦肉粥,譬如這牛排。

「你怎麼學會的?」

「佛曰,不可說。」寧墨舉起果汁,敬霧濃濃。

這一餐氣氛美好極了,寧墨對那句話並沒有追尋,霧濃濃大舒了一口氣。接下來幾天,對寧墨都是和顏悅色的。

而寧墨也彷彿根本沒那句話放在心上。

接下來寧墨簡直好得有些過分了。

霧濃濃簡直不知道一年中可以有那麼多個紀念日。

為紀念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寧墨送了她一套鑽石首飾,雖然比不上白莉的那套來得有心思,可是昂貴程度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紀念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日子,寧墨送了她一套昂貴的化妝品和護膚品,全球限量版,基因技術的產品。

為紀念他們第一次……的日子,寧墨送了她一艘遊艇。

為紀念他們第二次重逢的日子,寧墨送了她一輛豪華跑車。

為紀念他們第一個孩子被發現的日子,寧墨送了她一個真正嬰兒大小的金童,赤足金所制。

可以說霧濃濃簡直收錢收到手軟。

雖然錢是萬能的,可有時候又是萬萬不能的。

比如面對感情的時候,很有購買的嫌疑,即使你真是在購買感情,可也一定不能讓對方發現。

否則那就是注水的感情。

寧墨越是對霧濃濃好得離譜,霧濃濃就越是冷靜,越發堅定。

她彷彿一個旁觀者,看著寧墨的贖罪。

人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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