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清晨,霧濃濃伸著懶腰坐直身子,回憶了一下昨晚的種種,只記得寧墨的吻,臉紅地想將頭埋入膝蓋中,卻發現自己身上穿著薄薄的水綠色睡裙。

對內衣和睡衣的追求,霧濃濃從來也沒有放棄過,總覺得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更應該裝扮得美麗才對,更顯得有底氣,表示咱們內在也很美麗,完美的淑女不應該放棄任何細節。

曾經有過這方面的笑話。說某淑女去環太平洋地震活躍帶旅遊的時候,當日被4。0級的地震嚇得從酒店的房間尖叫著逃到大廳,身上穿的是媽媽褲結果成了那間酒店未來一年,來客必提的笑柄。

除了這種極端原因外,霧濃濃其實早就存下了不良的心思,那樣的事情,以寧墨曾經的「隨便」隨時隨地可能發生,可不能冒險讓寧墨覺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件水綠色的薄裙,長度剛好遮住霧濃濃的臀部,胸開得低低的,即使款式見解,但已經是誘惑非常了。當初霧濃濃試穿的時候,一眼就看上了這件價格不菲的睡裙。

只是這殺手鐧,霧濃濃一直是壓在箱底的,她實在記不得自己昨晚怎麼會把這件衣服翻出來穿。

大約是張媽幫她換的吧,霧濃濃想,她昨晚喝得多了些,頭現在有點兒微微疼痛。

大冬天裡,難得今日是艷陽高照,霧濃濃清醒後走下樓,笑著同每個人打招呼,頭雖然痛,但是心情不錯。

「咦,濃濃,這麼早就起床了,你們昨晚回來很早么?」張媽笑著給霧濃濃打招呼。

霧濃濃的笑容瞬間就僵硬了。

「張媽,你不知道我們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嗎?」

張媽笑著道:「昨晚先生太太給我放假,我回家和我兒子過的,今早才回來。」

霧濃濃這才想起來,張媽昨天好像是放假走了的,她原本以為她昨晚會回來的。

霧濃濃瞪大眼睛看著寧墨。

寧墨微微一笑,聳聳肩。

霧濃濃大步走下樓梯,拖了寧墨就往外走。

「小心,我的果汁。」寧墨手上還握著一杯搖搖欲出的果汁。

霧濃濃搶過來就喝了下去,壓壓火,「昨晚,你,我,衣服??????」霧濃濃實在不好意思說全了。

「總不能讓你穿著禮服睡吧,那樣不舒服。」寧墨很坦然。

「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會兒霧濃濃倒忘記她自己往寧墨腰裡塞錢的事情了。

其實霧濃濃並不是真的介意讓寧墨佔了便宜。反正她本身就是魚餌,要釣一條大魚的。

她介意的是,對此事毫不知情的她,有沒有犯什麼錯誤,比如睡相好不好看,醉里說了什麼錯誤的話沒有,有沒有不雅的動作之類的事情。

「放心,我在部隊里呆過,閉著眼睛都可以用鐵絲拆卸槍支。」言下之意自然是閉著眼給她霧濃濃換衣服那真是小菜一碟了。

「那你能不碰到『槍』,就拆卸槍支嗎?」霧濃濃惱怒。

這真把寧墨問倒了,眯著眼睛想了一下,「要不咱們再試試?」

霧濃濃一腳踏上寧墨的腳背,又想起昨晚被那隻豬親了,新仇舊恨×算在一起,狠狠地踩了一腳。

「腳還痛嗎?」寧墨非常乖覺地轉移話題。

「擔心你自己的腳吧。」霧濃濃甩下狠話。

進屋後,霧濃濃忽然發現氣氛不對,每個人都很沉默。張媽將煎蛋端到她面前的時候還特地看了她一眼,眼裡是責備么?

寧墨也歸了座位,管家將熨好的報紙捧給寧墨,他隨意翻了翻,眉頭一皺,視線釘在了某一頁上。

每個人的視線都在寧墨的身上。

據霧濃濃對報紙的了解,那一頁不是首張,非頭版頭條,也不是金融版在的頁數,彷彿好像應該是娛樂版,可是娛樂版實在是沒道理可以吸引寸光寸金的寧墨看那麼久的道理。

即使當年火爆全國的××門事件也沒能讓寧墨在娛樂版上費過眼神。

杜若的表情也很古怪。彷彿有些疑問要問霧濃濃,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倒是寧墨的父親忽然說起霧濃濃想跟他學習的事情,準備從今天開始,知道霧濃濃一些東西,霧濃濃高興得手舞足蹈,也就把剛才的事情給忽略了過去。

直到寧墨起身離開,所有人都散了,霧濃濃才好奇地將那份報紙拿起來。

娛樂版彷彿篇幅太多了用不完似的,用了整整一版刊登一幅巨型照片,標題是「集郵男再遇新歡,女方疑是豪門名媛。」

霧濃濃看傻了。

這照片里的男人,她熟悉又陌生,彷彿見過,可是那女的她卻認識,不是她自己又是誰。

這男人,看報道是目前走紅的巨星,但是傳聞他是靠追女上位,博緋聞炒作的,娛樂圈和上流社會不少貴婦人都是他的床上客。

而霧濃濃的身份就更神奇了。

金融巨子寧墨婚禮當場被拋棄的前任未婚妻,曾經輝煌的霧氏的女繼承人。

這樣的看點自然火爆。牽扯了三方,有明星,有名流還有金融界巨頭。

霧濃濃這才想起那集郵男可能是前晚她在酒吧遇到的男人。看那集郵男的手居然放在自己的要上,霧濃濃心裡想也不知道怎麼發生的,大約是她起身的時候,那人紳士地扶她么?

至於報道今日才曝出來也是有原因的。首先,那照片背景昏暗,其實,霧濃濃的臉並不那麼明顯,只是因為是自己本人,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可以想像,熟悉她的人其實也能認出是霧濃濃來。

可是霧濃濃多年不回A市了,多少狗仔都不記的她了,所以費了不少時間,才人肉解析出來這照片里的女子就是霧濃濃。

那拍照的記者才知道自己無意中撿到寶貝了。

霧濃濃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去找寧墨解釋。

可是這種事情越解釋月不清,再說她用什麼身份去向寧墨解釋,指不定他回一句,關他什麼事,霧濃濃就丟臉丟大了。

何況,這種送上門來的刺|激劑,不用白不用,霧濃濃冷靜下來後,覺得什麼也不用解釋,當做沒發生過。

這件事之後,霧濃濃三天都沒見到過寧墨,即使老在寧墨愛出現的地方等他也等不來,看不到他是個什麼情緒。

加上,寧恩的壽辰接近,自己也忙得不可開交,還要抽時間畫畫。

說起畫畫,這是寧恩給她布置的作業。

畫雞蛋。

學過美術又是搞設計的霧濃濃,對畫雞蛋還是覺得信手拈來的。哪知已經畫了一百張雞蛋,寧恩也不滿意。

霧濃濃自問無論是形狀,還是光線,還是布置,都算是十分出挑了,也不知道寧恩在挑剔什麼,他總是微皺著眉頭說畫得不錯,但是任何人都不會錯過他話里的潛含義,那就是「畫得不錯但略有不足」。

霧濃濃不用他說,就知道他不滿意,可是自己實在想不出這畫有什麼地方出錯了。

第七日上面,也不知道是寧墨躲著她,還是霧濃濃賭氣躲著寧墨,反正王不見王。

這一日接近寧墨下班回家的時間,霧濃濃站在窗戶邊,耳尖地聽到寧墨的車駛進院子的聲音,然後又聽到杜若吩咐他上去喊霧濃濃吃飯。

她心裡一喜,趕緊將平時畫的一幅畫插入那一堆雞蛋圖中。

片刻後,果然聽見寧墨敲門的聲音,霧濃濃應聲開門。

「吃飯了。」寧墨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平靜,也就是沒有什麼表情的意思。

「哦。」霧濃濃扔下畫筆,轉身出門。

霧濃濃對寧墨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某人有一定程度上的整潔癖,看不得東西到處亂放,他總是愛為她收拾首尾。以前霧濃濃畫畫的時候,筆啊,顏料啊,紙啊都是亂扔,寧墨則一件一件幫她收拾好,放起來。

霧濃濃直覺寧墨還是會這樣做的,就好像每日早晨的鹽水。

房間里寧墨果然在收拾霧濃濃的殘局。

一大堆雞蛋圖裡,夾著一副人物的肖像,醒目得很。

這肖像極為逼真,任誰看都知道是寧墨。可唯一欠缺的就是那人沒有畫寧墨的嘴。

寧墨手裡拿著畫,嘴角噙起一絲笑容。

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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