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霧濃濃簡直沒法和白雪之待在一起了,她總是幫著寧墨說話。霧濃濃端起酒杯往角落走去,黑暗裡有個男人也坐在那裡。

「第一次來么,以前沒見過你這樣的大美人兒。」那個男人嗓音還不錯,霧濃濃覺得他低沉得像寧墨溫柔的時候,所以並沒有轉身離開。

「是啊,你經常來么?」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霧濃濃心裡盤算地卻是,寧墨差不多該睡了吧。

那個男人向霧濃濃靠近了些,味道清新好聞,他用的居然是寧墨喜歡用的牌子。

霧濃濃出奇地沒有離開。

舞池的光晃來晃去,「能請你跳個舞么?」

「好啊。」霧濃濃正需要發泄白雪之給她帶來的壞情緒。她怎麼可以說寧墨的好呢。

熱舞確實讓人忘掉煩惱,霧濃濃的身體語言一向是絢爛奪目的。

白色刺眼的燈光閃爍片刻後,立刻寂靜。

霧濃濃的腦子因為酒精和舞蹈顯得有些遲鈍,那個男人往燈光來的地方看了看,回頭對霧濃濃聳聳肩,無奈而抱歉地笑了笑。

霧濃濃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本以為還要抱歉的按門鈴,門卻自己的打開了。

客廳還亮著燈,「你還沒睡?」

寧墨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手斜撐著下巴,望著霧濃濃,「睡了又醒了。」他起身上樓,「你也早點兒睡吧。」

這是在為她等門么?

霧濃濃弄不明白寧墨的舉措,有時候他看著無情,有時候卻又殷勤,這大概就是男女之間的遊戲。寧墨一向是高手,霧濃濃自然要向他學習的。

或者距離產生美還真的生效了。

霧濃濃笑了笑。

清晨醒來就是除夕了。

寧家的年夜飯很傳統,爆竹除舊歲,飯菜有餘有剩,還要守歲。

「行啦,你們這些年輕人出去自己慶祝,我和你媽在家裡守歲,你們就不要來當電燈泡了。」寧墨的父母一向懂得年輕人的心,十分體貼。

八點半裡面一大群人早就等著一起倒數了。

「雪之,你也來了?」今年的聚會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依然是這個圈子,人都回來了。

白莉看著白雪之的樣子,笑得更加溫婉而美麗。

「哇,雪之,就算盧霄不要你,你也不用把你糟蹋成這個樣子啊,你看人霧大小姐,同樣被棄,還不是一樣的光鮮亮麗。」何麗娜的嘴巴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

「喂,何麗娜你就算不糟蹋自己,還不是一樣嫁不掉。」言下之意自然是何麗娜還比不上被「糟蹋」了的白雪之。

封紫羅一向是個和事老,眼看何麗娜又要和霧濃濃還有白雪之這對冤家杠上,趕緊道:「離11點50的化裝舞會還有一個多鐘頭呢,不如找點兒事情做吧。」

「好啊,紫羅姐。」白莉其實更喜歡向封紫羅靠攏,身份也隨著跟封紫羅出席宴會而拔高不少。

「那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吧。」何麗娜快嘴地道。

這遊戲雖然土得掉渣,但每個人都有想探究他人內心秘密的慾望,在座的每一個人也許都有平時想要問卻無法啟齒的問題,所以這個遊戲流行得經久不衰,被何麗娜提出來,居然拿沒有一個人反對,霧濃濃左看看右看看,想反對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法子很簡單,衣服撲克牌里,抽到大王的可以問抽到小王的人一個問題,那個人可以選擇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牌發到霧濃濃手心裡的時候,她還真有點兒緊張,想著自己如果拿的是大王,應該問什麼問題呢?

霧濃濃的目光流連到寧墨的角落,趕緊移開,最好還是不要問他問題。

霧濃濃將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瀏覽,想來想去也沒有特別想要知道的問題,最後她將目光定格在白莉的臉上。

霧濃濃不得不承認,她實在是想知道白莉那套首飾是怎麼得到的。是寧墨送給她的么,又或者有其他緣故。霧濃濃知道她不該糾纏於這種細節,可是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每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想知道答案。

牌面揭開的時候,霧濃濃既不是小王也不是大王,她暗自鬆了口氣。

「啊,寧墨是小王。」何麗娜尖叫地笑著。

白莉則甜甜地笑了笑,將自己的牌打開,不是大鬼又是什麼。她抬頭凝視著寧墨,水汪汪的眼睛,今晚格外的水靈。「你,有後悔過什麼事么?」

這問題本身是問得極不靠譜的,人生後悔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知她問哪一件。可是這話問的是寧墨。

寧墨此人睿智果斷,叱吒波譎雲詭的金融王國,從沒失過手,乃是奇蹟中的奇蹟。記得他的座右銘是,回顧今生,不為任何一件事後悔。

霧濃濃想著,寧墨一定會先優雅地品一口酒,然後緩緩地堅定地道:「沒有。」

可是她失算了。

寧墨的眼睛裡忽然失去了焦距,彷彿在回憶,半晌後才道:「我選擇大冒險。」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明白他的人都知道,這自然是承認有後悔的事情,可是他不說。

「莉莉,罰他,好容易逮到一個機會罰寧墨。寧墨你可以願賭服輸哦。」何麗娜興緻很高,其實在場的每個人興緻都很高,都想著要出個鬼主意,懲懲隨時隨地都智珠在握,誰也乃他不得的寧墨。

「莉莉,讓寧墨去跳脫衣舞。」伍又也是個缺德鬼。

周圍的人開始起鬨,霧濃濃都鼓起了掌,看著寧墨出醜她總是高興的。

寧墨二話沒說,豪爽地將杯中酒幹了,「行。」將隨身的物件交給封紫羅保管後,徑直往舞台區。

舞池裡頓時響起了性感歡悅激|情的音樂。

寧墨的形象硬朗,狂野中又帶著收斂的儒雅,霧濃濃早就說過,他要是肯下海,肯定是全國NO.1的牛郎。

霧濃濃看見他走向舞台,看著他將外套拋入人群,被一群女人哄搶。看著他吹了個清越的口哨,看著他隨著音樂擺動的緊實、渾圓的臀部,這才知道女人性感起來可以要人命,男人性感起來卻可以要人的心。

命可以不要,心卻要留著。

四周的尖叫聲越來越響,甚至男聲還壓過了那些尖叫的女聲,這就叫男女通吃。

寧墨的上半身已經赤|裸,霧濃濃的眼睛盯著他腹部的肌肉後,都捨不得離開。寧墨的膚色是健康運動的古銅色,不同於霧濃濃喜歡的那種瑩玉一般的白色如同盧域,可是不可否認這樣的顏色看起來更為誘人,彷彿甜蜜的巧克力。

當寧墨的手搭上他的皮帶扣時,沸騰的水一般的場面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指,修長而硬朗的手指,扣上他的皮帶,輕輕一拉,緩緩一扯。

「給我,給我……」

「我出十萬,別跟我搶。」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尖叫著想撲上台,搶走寧墨拿在手裡當跳舞道具的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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