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7

雅寶啟程從丹麥回國的時候,已經接近農曆新年了。

「我來接你。」裴階在電話里道。

雅寶小心翼翼地道:「美寶說要來接我。」

電話那頭的裴階沉默了片刻,現在這種無聲的責備,令雅寶只覺得心都快要負荷不住了。

「到的那天晚上能回南匯嗎?」裴階問。

雅寶咬了咬嘴唇,她估計希望不大。

「好,我知道了。」裴階那頭收了線。

雅寶放下電話,深吸了一口氣,不堪重負地靠在牆上,她也知道自己不對,而她和裴階的事情這樣隱瞞下去,不僅是對他們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美寶的巨大欺騙。

雅寶用手機敲著自己的腦袋道:「唐雅寶,唐雅寶,你要敢作敢當。」她無數次想對美寶開口,可是看到美寶的臉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回城的當日,雅寶因為在飛機上睡了長長的一覺,所以一直不困,美寶又是個閑不住的人,當即就呼朋引伴,在她自己的別墅里辦了派對,名曰——旗袍之夜。

可想而知,到場的女性一律得穿旗袍,至於男性,則一概不請,連亞瑟都被拒之門外了。

程衣珊穿著一襲黑底紅牡丹花的長旗袍走進來的時候,引得一陣哇哇叫,她身材豐|滿,人既洋氣又有韻味,旗袍一上身,很有民國時期上海貴婦的氣質,要是再唱上一首「夜上海」,保准風靡全場。

相比而言,雅寶修長纖細的身段穿著一身綠色盤扣暗花旗袍,就像當時靦腆的女學生一般。

「你還請了她啊?」雅寶有些好奇地低聲問美寶。

「都是一個圈子的,怎麼好意思不請。」美寶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去,「衣珊姐,旗袍很襯你,美極了。」

雅寶也跟著迎上去,打了招呼。

純女性的派隊,如果都是密友,倒也有趣,但是這樣夾雜著不熟悉的人,無非說些天氣或者時尚之類的話,講多了難免枯燥,一時居然有些冷場。

「要不去ailsa新開的夜店吧,再多叫些人。」程衣珊提議道,她倒是不在乎會不會損了美寶的面子。

ailsa剛好也在座,笑著道:「好啊,正想請你們去捧場呢,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咱們這樣一齊出去,豈非要迷倒留守本城的所有的男士?」很快就有人複議。一群容貌、氣質上佳的女性,都穿著旗袍出去,的確容易引起轟動。

雅寶皺了皺眉頭,聽得美寶道:「那就走吧,新年嘛,就是尋開心。」

雅寶剛要託辭倒時差,結果卻被美寶一手拉住,聽她在耳邊狠狠地道:「不許給我躲。」

雅寶只好硬著頭皮上車。

走進ailsa新開的sugar,因為老闆娘親自到了,服務自然更為周到。而且一群旗袍麗裝的女子走進來,本來就是亮瞎人眼的風景。

很快,sugar門口就排了長長的隊伍,將隔壁知名的room18的玩家都吸引了一大半過來,sugar也算是開張紅運了。

當晚盧戈帶著一個小明星剛好到sugar捧場,看到雅寶時,眼睛一亮。男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拒絕他,他就越是來勁兒。

「雅寶,你從丹麥回來了?」盧戈迎上來問道。

「咦?」雅寶有一絲驚訝。

「我去你們團里打聽才知道的。」盧戈道。

雅寶沒想到盧戈還有這一招。

「盧戈,還是先把你女伴安頓好再說吧。」美寶插|進來講話道,還向那個小明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美寶的兇悍,盧戈是領教過的,當初他被美寶的美色吸引,也小追過幾天,無功而返。

「盧戈,等下到一號包廂來一起玩吧。」程衣珊適時的給盧戈送上了下台的梯子。

盧戈點了點頭,走回他女伴的身邊。

進了包廂,在座的已經有好幾位本城的精英男士了,連葉盛也在座。

「怎麼沒喊裴階?」郞琦芳看見葉盛和盧戈都在,便開口問道。

葉盛看了看手錶,「這麼晚了,估計喊不出來。」

程衣珊掏出手機,「我來試試。」

葉盛聳了聳肩,意思是你不信就試試吧。

結果程衣珊掛掉電話道:「他說馬上過來。」

葉盛當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不可能吧?!」

程衣珊笑了笑,「不信你自己打電話問啊,我騙你做什麼?」

「裴階也太重色輕友了吧,晚上我打電話喊他出來喝酒,他都說累了,不出來,衣珊一通電話,這就馬上來。」葉盛裝出氣憤地樣子道,引來在場的女性一陣嬌笑。

雅寶卻覺得臉有些僵硬,實在扯不出笑容,美寶的笑容就自然多了。

裴階到的時候,葉盛又老話重提,「裴少,裴公子,我說你不厚道啊,我叫你你不出來,衣珊給你打電話,不到三十分鐘,你就趕過來了啊。」

裴階還沒開口,程衣珊就往旁邊讓了讓道:「坐這兒吧。」

裴階走過去坐下,被葉盛灌了三杯酒才饒過。

「來,為今晚的乾杯。」葉盛舉起酒杯,眾人不約而同地向程衣珊舉起酒杯。

「胡說什麼呢,葉盛?」程衣珊笑道,

「怎麼不是,衣珊可是我見過的穿旗袍最美的女人,當之無愧的啊。」葉盛笑道。

美寶的眼睛就像結了冰一樣,但是葉盛彷彿絲毫也沒察覺似的。唐氏姐妹的高傲和她們的容貌一樣出眾,自然不如程衣珊得人心。

雅寶聽見亞瑟傾身到美寶耳邊道:「在我眼裡,你才是我的。」雅寶的心為之一動,她不著痕迹地看了看對面的裴階。

裴階正和程衣珊在說話,眼裡的亮光不容人忽視。

雅寶只覺得自己這個女友,做得也夠窩囊,夠鬱悶的了,可是卻怪不得別人。

旁邊又有人在悄聲安慰美寶,「她算什麼啊,算了,她也不容易,剛從泥潭子里爬出來。」說話的是艾薇。

「穿得跟個舞|女似的。」岳丹晨也附和道。

「雅寶,倒是適合穿旗袍,嫩得一根蔥似的。」郞琦芳道,這話一出,不僅惹笑了雅寶,連美寶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琦芳姐,你這是贊我嗎?」雅寶佯怒道,總算是讓美寶眼裡的冰渣子有些解凍了。

儘管包廂里十幾二十個人,但都有各自的小圈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雅寶顯然不是和裴階一個圈子的。

包廂里的空氣讓雅寶覺得有些悶,聊的話題也不是雅寶喜歡的,她在美寶耳邊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雅寶在洗手間逗留了一小會兒,補了補妝,拿出手機低頭開始玩遊戲。衛生間的門開的時候,她並沒在意,直到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雅寶抬頭剛要訓斥,結果一看卻是裴階。

雅寶驚得瞪大了眼睛,「這是女洗手間。」

「我知道。」裴階拉著雅寶的手出了洗手間,幸虧路上沒路到人。

雅寶被裴階拉到一個包間里,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裴先生的吻就欺了上來。裴階的呼吸有些急,雅寶艱難地想從他懷裡逃脫,卻被裴先生拉逼著抵在牆上,又拉了她的腿圈在他的腰上。

這姿勢可不妙,雅寶在裴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耳垂上時,呼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地道:「有人會進來。」

「沒人會那麼沒眼色。」裴階不理會雅寶的掙扎,將她窄窄的裙擺掀到了腰上。

「我們,我們不能離開太久。」雅寶的反駁毫無說服力,完全敵不過裴先生的行動力。最後她軟綿綿地趴在沙發上,任由裴階替她把衣服穿上,整理好。

「頭髮沒有亂吧?」雅寶慌張地在反光的牆上照了照。

裴階用手替雅寶理了理,「還行。」

雅寶摸了摸被裴階親得有些發麻的嘴唇,神經兮兮地問道:「看得出來嗎?」

裴階捧起雅寶的臉,仔細端詳了一下,「又想了,怎麼辦?」

雅寶輕輕踢了裴階一腳,「我先出去,你看著沒人再出去啊。」

雅寶走出包廂,剛轉過角,就被美寶喊住了,「你去哪兒了,雅寶,找你半天,我們走吧。」

雅寶趕緊走了過去,「剛才遇到一個熟人,聊了一下。」

sugar麥芽糖色一樣的燈光,遮掩了雅寶臉上的緋紅和那紅艷欲滴的唇色,美寶也沒有多加留意,「走吧。」

到裴階出來的時候,卻沒人敢問他消失這麼長時間是去哪兒了。

次日是除夕,雅寶跟著太后和唐旭,還有美寶夫妻照例是要回唐家老宅過年守歲的。雅寶和美寶雖然還沒有孩子,但是她們大伯、三叔的孫兒都滿地跑了。老宅里熱鬧非凡簡直像養了一群鴨子一樣。

雅寶和小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又被小侄女鬧著教了她幾個芭蕾舞的動作,一群小孩子在那兒喊,「美呆了。」

用過晚飯,雅寶和堂兄堂姐等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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