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觀雲府,甄理洗澡的時候很自然地鎖了門,郝若聽著那聲脆響就不舒服,甄理是把他當什麼人了?
其實甄理真不是質疑郝若的人品,不過她覺得男性的人性還是不要輕易去考驗比較好,好歹她也是超級大美女。
洗過澡,甄理穿著衛衣和運動休閑褲出來,頭髮濕漉漉的,郝若很主動地拿起了毛巾給她擦頭髮。
甄理則低著頭敲電腦。
「怎麼還在寫論文啊?」郝若問。
「這是第二篇啦。」甄理道。
「第一篇如果審稿通過不就能達到答辯要求了嗎?」郝若問。
他們學校如果博士要畢業,是發表的論文達到一定的影響因子,甄理已經投出去的那篇如果能成功發表,影響因子就達標了。
「有備無患嘛。」甄理嘟囔。
「其實你還是喜歡寫論文的是不是?」郝若問。
鬼才喜歡。
「我不愛寫,但是不寫出讓同行分享,覺得有點兒浪費而已。」甄理道。
「口是心非,你這個樣子,你們家梁教授看了,肯定會欣慰的。」郝若道。
跟隋遇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提梁教授,這是甄理心頭的傷疤,碰一下就流血。
但是郝若卻已經提了好幾次了,似乎她和梁教授不重歸於好就不算人生的合家歡大結局。
甄理合上電腦,轉頭看著郝若道:「能不能別提她?」
「可是你們終歸是母女,哪有隔夜仇的?而且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難道不請你父母?」郝若問。
甄理被郝若嘴裡的「結婚」兩個字給鎮住了。
雖然她跟梁教授叫囂著要早結婚早生子,但實際上她自己從沒做好過準備。
她也不知道為何郝若會急急地奔著結婚兩個字去。
因為在甄理和郝若之間,甄理完全體會不到郝若的那種不安,因為不安所以想要抓住她,用一個小本本來主張權利。
「結婚?」甄理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你跟我交往難道不是沖著結婚去的?」郝若看著甄理的眼睛問,他不是傻子,必須要讓甄理從一開始就明確她的態度。
「可是我們才交往不到半個月,你就跟我提結婚?」甄理戳著郝若的肩膀道:「你想結婚想瘋啦?還是你們家大人急著抱孫子?」
郝若上前摟住甄理道:「我就是害怕,理理。」
甄理摸了摸郝若的頭,就跟摸小狗一般,她知道郝若肯定是被隋遇刺|激了。「你怕什麼?我在隋遇面前沒說假話,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甄理又安慰地拍了拍郝若的臉。
郝若嘗試地親了甄理臉頰一口,甄理愣了愣,並沒有抗議,也沒有掙扎。
再溫柔、再軟弱的男人,在心儀的異性面前,也會展現具有攻擊性的一面,不然如何把基因遺傳下去?
郝若不比隋遇、寧致那些人,他一直都是潔身自愛的,當然可能也是因為沒有其他正規渠道的緣故,這乾柴一燃起來,就有燎原的趨勢。
可是甄理完全沒有要同郝若發|生|關|系的意思。雖然作為男女朋友,這件事在後期會成為理所當然的存在,但現在甄理只能用一陽指戳著郝若的額頭,將他從身上推開。
「理理。」郝若不滿地嘟囔,眼裡還帶著哀求。
這個時候顏值就是起決定作用的了。
要是郝若顏值爆表,甄理說不定心就軟了,但是看著他的包子臉,一貫奉行輕飲食的甄理怎麼也吞不下去。
「等你瘦到有六塊腹肌的時候才能打敗boss拿到獎勵。」甄理玩笑地道,順便拍了拍郝若的肚子,「我以後就是懷孕,肚子估計都沒你大。」
郝若剛燃氣的那麼點兒火花就被甄理這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六塊腹肌?你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郝若道。
甄理拉了郝若在自己旁邊坐下,「以後每天早晨五點鐘,我們一起跑步,每周去兩次健身房,每天的食譜我幫你定,放心吧,一定把你改造成大帥哥。」
「所以你還是喜歡帥的?」郝若有些受傷。
甄理卻有些不以為然,「你難道不喜歡美女?」
「那你再給我親一口,我明天才有起床的動力。」郝若開始撒嬌。
甄理無奈地把臉頰伸過去,然後用食指在臉頰上點了個位置,郝若「吧唧」一聲脆響的親了上去,兩人這就算是翻篇了。
然後嘻嘻哈哈地開始聯機打遊戲,雌雄雙煞,所向無敵,很有點兒豪情萬丈,世界唯我獨尊的意境。
而當甄理和郝若正聯手虐得歡快的時候,隋遇卻在酒吧里獨自買醉。
對於他和甄理的關係,他一直都是那個很有把握的人,因為一開始就是甄理率先對他表示興趣,並且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撩撥他。
所以隋遇從沒想過甄理會說出今日白天里那番話。
什麼叫跟他在一起之後才意識到原來她更喜歡郝若?
這對隋遇而言無疑是極大的打擊,在這段戀愛里他對甄理的感情與日俱增,而她對他的感情卻是江河日下?
而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
或者應該說隋遇察覺到了甄理的不妥,卻苦於沒有時間,而一拖再拖。
隋遇仰頭將杯中的馬天尼飲盡,想起甄理毫不猶疑地擋在郝若面前的那一幕,眼睛微微地眯縫起來。
那種母雞護小雞的保護姿態意外地刺眼,她是覺得他人品低劣到要對郝若做什麼嗎?
不過就是說了那胖子一句,她就有一百句等在那兒反駁他。
隋遇的酒一杯接一杯,似乎沒有盡頭。
而酒吧里已經有人認出了他。
寧致的難兄難弟楚驍然給寧致發了條信息,「你哥回國啦?我看到他在酒吧里喝酒,一個人。」
寧致回了句,「不管他。」
但好歹是熟人,楚驍然怎麼可能不管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隋遇,他上前打了個招呼,隋遇似乎認出了他,不過他沒說話,身體卻順著吧台座椅往下滑。
楚驍然趕緊上前扶起他,又給寧致打了個電話。
寧致這才不情不願地找人將隋遇送回了酒店。
「這是怎麼了啊?生意失敗?」楚驍然和寧致並肩看著兩個保鏢將隋遇扶上車。
「怎麼可能?」寧致冷哼了一聲,據他所知,隋遇最近剛做了一筆大型收購,雖然還沒最終結束,但已經沒什麼懸念。
「那這是為什麼?」楚驍然不解。
寧致回頭看向楚驍然,對啊,是什麼能讓向來高高在上好像就他能上天的隋遇在酒吧里喝得爛醉如泥?
寧致低頭看了看時間,不早不晚,正好可以組織今晚的第二局。
「把張子堯和蘇格格叫出來玩會兒。」寧致對楚驍然道,然後補了一句,「還有甄理。」
楚驍然有些納悶,他們和張子堯還有蘇格格並不是一路人,雖然以前一起玩過一段時間,後來就沒下文了。
沒想到現在寧致又想起那兩人了。
「你是覺得甄理和你哥分手了?」楚驍然道,其實男人有時候也很八卦。
寧致沒答話,但眼睛裡的興奮卻是藏也藏不住。
張子堯是隨叫隨到,蘇格格到得比較晚,睡眼朦朧的,一看就是才從床上爬起來不久。
不過不同以往的是,蘇格格沒上趕著把氣氛炒熱,反而無精打采地坐在一邊。
「你怎麼一個人來?不是讓你把甄理喊上嗎?」楚驍然坐到蘇格格身邊道。
「我跟她又不是連體嬰兒,幹嘛讓我去喊?」蘇格格撇撇嘴。
「喲呵,吵架啦?你們不是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嗎?」楚驍然又問。
「那又不是真的一個人啊。」蘇格格說完就拿了杯酒開始喝,楚驍然恁是沒套出話來。
蘇格格不是傻子,久不聯繫的人突然找她,讓她不得不聯想到甄理。
為了隋遇的事情,甄理都已經跟她決裂了,如果她再幫寧致,甄理肯定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那麼多年的朋友,就是決裂了,蘇格格也不可能落井下石。所以嘴巴逼得嚴絲合縫的,一點兒有用的料都沒說。
楚驍然看了寧致一眼,寧致走過來坐下道:「是我哥讓我來問你的,甄理那邊怎麼樣了?」
這話問得很自然,蘇格格不疑有他,「還能怎麼樣?死丫頭嘴硬得厲害,就為我上次幫你哥見她的事兒,跟我徹底翻臉了。我也幫不了你哥什麼了。」
這話信息量還算可以。
寧致笑道:「算了,你也別多想,情人之間分分合合的,就是秀恩愛。」
「秀什麼恩愛啊,甄理鐵了心跟他分手,我看這回懸。」蘇格格就喝得有些多了,嘴巴也就沒那麼牢了,而且她聽寧致那話的意思是已經知道內情了,也就沒再隱瞞,其實她哪裡知道寧致是在詐她的話。
「甄理跟我哥徹底分手了?」寧致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