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蘇格格那身算是全毀了,一身的眼淚鼻涕。

蘇格格還是第一次見甄理哭得那麼傷心。初戀嘛,再理智再冷酷的人也是會受傷害的,何況甄理也沒那麼理智和冷酷。

蘇格格被甄理哭得自己也嗚咽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隋遇不適合你。可是我看你那麼喜歡他,我都不敢跟你說。」

對閨蜜而言最大的困境就是,自己閨蜜的男人出軌了,她說了也是傷害,不說也是傷害,真的是左右為難。

這個晚上,甄理抱著蘇格格睡了一晚,蘇格格不放心她,把她送回觀雲府後,還想留下,卻被甄理趕走了。

等早晨天亮時,甄理一看手機,第一條信息就是蘇格格發的,「理理,不管怎麼樣,你應該聽聽隋遇的解釋,不要只聽白嘉惠的片面之詞。她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甄理回了句「知道了」,抬頭看了看窗外,居然是一個秋高氣爽的艷陽天,天那麼藍,雲那麼白,並不值得為人辜負這美好年華。

才剛不屑完,那被不屑的對象就打電話過來了。

其實想一想,這段感情里隋遇也不是不用心的。兩地相隔,還有時差,但只要他不忙的時候,總會算著時間,早起、晚睡之時通常都是有電話過來的。

「昨天那套內衣買了嗎?想看你穿。」隋遇道。

現代科技就是好,相隔萬里,還有視頻可以養眼。

「沒買,店裡我的號就一套了,結果被白嘉惠搶先了。」甄理的謊話那是信手拈來。

隋遇的臉往鏡頭湊了湊,「你眼皮怎麼好像有些腫?」

「被白嘉惠氣哭了。」甄理道。

隋遇笑道:「就她,能氣哭你?」隋遇顯然是高估了自己女朋友的戰鬥力。

甄理把玩著昨晚陪她睡覺的長耳朵兔子道:「她拿著那套內衣耀武揚威的說,你就喜歡她穿那個店的內衣,她買了幾套,你還誇獎呢。」

隋遇還能說什麼,只能苦笑搖頭,「你不會是真信了吧?」

甄理嘟囔著嘴不說話。

「理理,我很抱歉,不管怎麼說白嘉惠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只是男女各取所需而已。」隋遇再次為這個問題解釋道。

實際上,如果是他過去的那些女友反覆捉著這個問題不放的話,他一定會很反感,但唯獨對著甄理,還得小心翼翼地反覆解釋。

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當初在A城的時候忍一忍生理需要多好,就能避開後面這一系列的破事兒了。

「你不是說男人可以忍很久的嗎?」甄理道。

「那個時候我心裡還沒有人啊。」隋遇道,這時候距離就表現出強烈的劣勢了,若是甄理就在他手邊,隋遇真想抱抱小可憐甄理,因為這時候的甄理,那表情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般。

掛完電話後,隋遇就給Alex打了電話,問自己接下來的詳細行程,「能空出兩天的時間嗎?」

Alex很為難,但老闆的要求比天大,他仔細看了看道:「勉強可以空出一天半的時間。」

「那好,幫我安排飛機去A城。」隋遇道。

Alex在心裡暗自為隋遇貼了個「超人」的標籤。這樣馬不停蹄的全球來回飛,中間還要擠出時間去中國見女友,說不得Alex對隋遇這位神秘女友還真有些好奇。

一天半,三十六個小時,隋遇的睡眠和工作只能在飛機上解決,這樣飛到A城,還能和甄理共度一晚,安慰安慰他的女孩兒。

甄理看到隋遇的時候,是有些驚奇的,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

「怎麼?看到我不高興?」隋遇朝甄理張開手臂。

然而心境不同了,甄理已經沒了那種熱乎勁兒讓她飛奔著撲入隋遇的懷裡。

因此甄理只是走上前,隨便敷衍地抱了抱隋遇。

「還在為白嘉惠的事情吃醋呢?」隋遇捏了捏甄理挺翹的鼻子。

「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會突然回來。」甄理懶懶地問。

隋遇嘆息一聲道:「女朋友吃醋了,我要是不趕回來,她萬一把自己給酸死,我去哪裡再找個女朋友?」

「你就是為這個回來的?」甄理偏頭看向隋遇。

隋遇看了看錶,「現在是晚上八點,我們還有十二個小時,我明天早晨八點走。」

甄理真是有些不敢置信呢,她挽住隋遇的手臂道:「就為白嘉惠的事兒?」

什麼叫做賊心虛?隋遇這演繹可算是完美解釋了。

「什麼叫為了白嘉惠?」隋遇摟住甄理道:「行了,這女人這麼多嘴,你要是不喜歡她,我讓樊伯伯找個機會讓她離開東創。」

「切。」甄理道:「白嘉惠可是東創的金母雞,她離開東創還有大把的地方可以去,你就別跟我這兒演霸道總裁了。」

隋遇想了想道:「還是我們家理理腦子夠用。」

哄吧,可著勁兒的哄吧,誰知道還能哄多久和被哄多久呢?甄理有些沒勁兒地想著。

甄理側頭看了看她身邊的隋遇。

灰色的中長大衣,合體的剪裁襯得他像挺拔的白楊。甄理對把大衣穿得有型又有款的男人沒什麼抵抗力。

所以不管她和隋遇將來會怎樣,但此刻甄理心裡很清楚,她對眼前這個男人依舊充滿了不舍,她都還沒享受夠他呢。

晚上隋遇給甄理吹了頭,兩個人正想做點兒壞事,結果隋遇的工作電話就來了。

他神情很嚴肅,一直在客廳里處理了兩個多小時的事情,這才空了下來。

回頭時,甄理正倚在餐桌邊喝咖啡。

「你不是不喝含咖啡因的東西的嗎?」隋遇走過去抽走甄理手裡的杯子,自己喝了一大口。

甄理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道:「我都要困死了,如果不喝咖啡提神,難道你回來一個晚上,咱們就乖乖地蓋被子睡覺?」

隋遇就喜歡甄理身上的俏皮勁兒,他一把摟住甄理,將她抱到餐桌上,自己則強橫地擠入她雙腿之間,低頭在甄理睡衣的領口處嗅了嗅,「你怎麼這麼乖,寶貝?」

甄理將雙手插入隋遇的頭髮里,緩緩地梳著,然後突然往後一扯,在隋遇仰頭時,一口咬上他的喉結。

這裡是隋遇的致命點,也是他的敏感點。

接下來,兩個人,或者該說是兩隻野獸放肆地互相撕咬著,都恨不能把分別後無盡的精力全發泄在對方的身上。

「嘿,寶貝兒,悠著點兒,你今晚怎麼這麼熱情?」隋遇扶著騎坐在他腰上的甄理道。

這種待遇,隋遇還是第一次享受,當然極喜歡,但心裡總有點兒不安,卻不知道從何而來。

甄理低頭,用舌尖在隋遇的喉結上來回舔著,隋遇就再沒說過「悠著點兒」的話了。

早晨八點很快就不請而至,隋遇抱著甄理的腰不肯鬆手,「理理,跟我回美國好不好?就當我求你行不行?」隋遇啃著甄理白皙圓潤的肩膀道。

甄理在被子里踢了踢腳,「困,走開啦。」

隋遇加大了啃的力度。

甄理縮了縮脖子,用手撐開隋遇的臉,狀似不耐地道:「快走吧。」

儘管隋遇還想鬧甄理,但時間真的不等人。他只能無奈地親了親甄理的嘴唇,「等著我,這個項目之後,我一定空出半年來專門陪你好不好?你可以先計畫計畫我們都要做些什麼。」

甄理不說話,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計畫。

然後隋遇突然想起來道:「哦,對了,這次怎麼不見你玩上次那什麼遊戲了?」

呵呵,這是獻了殷勤來求回報了?

甄理從被子里伸出腳,狠狠地在隋遇腿上踢了踢。

隋遇委屈地笑道:「又怎麼惹你了?」

甄理探出半個頭道:「那上面的便宜貨都是騙人的,你害我被封號呢,現在都還沒拿回來。」

隋遇兩手一攤,低頭在甄理嘴上親了親,「我走了。」

甄理嘟囔道:「你這是畏罪潛逃。」

等門輕輕地被隋遇關上之後,甄理才把快要憋壞的整個頭從被子里伸出來,望著天花板吐了口氣。

「所以,你一句話都沒問隋遇?」蘇格格感覺甄理簡直不可理喻,「你這是粉飾太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騙自己有意思嗎,甄理?」

甄理搖了搖頭道:「我沒騙自己,我跟隋遇的事兒,我心裡清楚。格格,這是我的初戀誒,就是要分手,總也得讓我先享受一把吧?」

「享受什麼呀?你這就是懦弱。」蘇格格道。

甄理覺得自己不是。

其實隋遇幫白嘉惠的理由,後來甄理已經想明白來了。他那樣的人,沒有收益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白嘉惠並不值得隋遇得罪她這個正牌女友。

所以甄理想來想去,得出了結論就是,隋遇並不想她去做漢服的紀錄片。

一旦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很多佐證就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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