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甄理下車的時候,寧致已經站在門邊等她了,還是他親自給她開的車門,這待遇的規格可真不低了。

甄理從車裡出去,站直身體時,很自然地就看到了寧致眼睛裡明顯得不能再誇張的驚艷。

這恭維的技術也真不錯,無聲勝有聲。

甄理有些含羞地朝寧致笑了笑。

說實話,這種場合甄理還是第一次來。也是第一次穿這種正式的禮服,有點兒小小的緊張。

寧致將手臂遞給甄理,甄理不能拒絕地挽了上去,就當是社交禮儀了。

「今晚你很漂亮。」寧致低頭在甄理耳邊道。

「是你品位好。」會選衣服。

「應該是眼光好。」寧致笑道,選衣服哪有選人重要啊?

甄理沒答話,因為馬上要進門兒了。

「不用緊張,裡面的和你一樣,都是人。」寧致拍了拍甄理的手背道。

甄理笑了笑,捏著小包的手指稍微放鬆了一點兒力道。

大廳里,紅男綠女,衣香鬢影。

禮服同樣的精緻,價格同樣的昂貴,但穿出來的效果可就因人而異了。

甄理挽著寧致的手,才一入場就贏得了不少矚目。

這原因還真不是因為寧致,在這個場合里他只能算是小輩。

而且寧致身邊的女伴來來回回每次宴會都不同,也沒什麼可以注意的。

唯一可能的原因,那就是甄理太亮眼了。

裸色立花手工釘鑽的禮服,前面算是裹得比較嚴實的,完全不露事業線,但背後卻是大V型,一直延伸到腰線。

腰上是一條同色系的皮質小腰帶。

整件禮服設計的心機就在這兩處了。

一處性感,一處俏皮,完美融合。

當然這也很考驗穿著者的身材。

整胸那是常事兒,但整背真沒怎麼聽說過。背部線條除了得天獨厚,那私底下還得暗下苦功去練。

甄理的蝴蝶骨和腰窩可算是堪稱完美,教科書級別的典範。

吸睛也就不足為奇了。

被這麼多人注視,甄理無端升起一種走紅毯的感覺來。

背挺得直直的,小小的虛榮感油然而生。

怪不得名利場,紙醉金迷,爭奇鬥豔,這氛圍讓不想斗的人都想試試了。

寧致將甄理往寧倫和隋宜身邊帶。

甄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才能把心裡的緊張壓下去。

她本就有求於隋宜,自然緊張。

而且隋宜本身還是個傳奇人物。

且不提寧倫等了大半輩子就為了等隋宜,只說身邊的事兒。

隋宜她兒子。

能生出隋遇那樣兒子的人,怎麼可能好相處?

所以甄理幾乎是帶著朝聖的心走過去的。

「大伯,大伯母,我女朋友,甄理。」寧致一上去,張口就這麼介紹甄理。

這種情形下容不得甄理失禮,所謂自己低的頭,是坑也得往下跳。

因此甄理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嘴巴甜甜地道:「寧先生、寧太太。」

不遠處背對著甄理她們,正和人寒暄的隋遇似乎往她們這麼望了一眼過來,但很快就又轉過了頭去。

雖說寧致身邊網紅女友割草似的,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正式帶到寧倫面前,又以女朋友相稱的真沒一、兩個。

寧倫沒有兒子,基本就是拿寧致當兒子看,這會兒見他正式介紹女朋友,含笑對甄理道:「不要那麼客氣,跟著阿致叫就行。」

這種時候裝傻地不言只笑並不能敷衍過去,甄理在隋宜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叫了聲,「伯父、伯母。」

隋宜多看了甄理兩眼,大約是覺得名字有點兒耳熟。

寧倫笑著點了點頭,又對寧致道:「阿致,今晚你是主人,幫我招呼一下客人。」

寧致點頭應好。

甄理正想藉機和隋宜搭話,卻被寧致帶到了一旁。

寧致從侍者手中的托盤上取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甄理。

「現在已經把你介紹給我伯母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她談事兒,今天她客人太多。」寧致喝了口酒道。

而甄理雖然還沒喝酒,但喉頭已經如喝了酒一般燒得厲害了。

聰明人總以為是自己在利用別人,豈不知別人早就看得透透徹徹、明明白白的了。

寧致早就看出了甄理的心思,並不點破,反而還成人之美地將她帶到了隋宜跟前。

這無疑讓甄理覺得打臉一般羞惱,陰暗的心思被驟然揭穿,很有點兒難堪。

甄理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寧致微微詫異地接下甄理的空酒杯, 「這是酒,別喝得那麼急。」

寧致重新替甄理取了一杯酒,「喝這個吧,果酒,酒精濃度低一點兒。」

甄理接過酒杯,顯示沉默的低頭,然後抬起頭道:「對不起,我……」她想為自己的功力心道歉。

然而寧致哪兒在乎甄理道不道歉啊,他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怕的就是人家還不願意打呢。

寧致此刻專心地看著甄理。

甄理並沒什麼鑽飾,所以今晚只在耳朵上戴了一對小小的珍珠耳釘做裝飾。

不那麼襯她的衣服,但是卻奇異地溫柔了她的艷光。

寧致的喉頭又動了動,傾身過去,有那麼一股衝動想要含住甄理的耳垂。

就在甄理說「對不起」的同時,寧致的話也脫口而出,「理理,我……」

但巧合的是,剛好此時也有客人在招呼寧致。

寧致不得不重新站直身體,見甄理微微側了側身,知道剛才的話刺著她自尊心了,得給她一點兒時間整理情緒。

「我先過去招呼一下,等下過來找你好不好?」寧致道。

甄理點了點頭,待寧致走後,仰頭又把杯中的果酒飲盡,然後放下酒杯。

自以為是的愚蠢和難堪讓甄理只想儘快離開大廳。

最後的地方當然是化妝間。

宴會剛開始不久,名媛麗姝還不用補妝,所以化妝間一定很清凈。

甄理剛走進化妝間的門,就被人從背後推了一下,她站立不住地往前傾去,身後就傳來了反鎖門的聲音。

甄理倒是不害怕,她格鬥技巧還算可以,此刻手中已經暗自蓄勁,結果轉身一看,剛才推她的居然是隋遇。

「你……」甄理看著隋遇的動作,吃驚地把後面半句話給吞了回去。

此刻隋遇已經檢查完了隔間,裡面都沒人,這才重新回到甄理面前。

事後甄理不得不說,當時她應該是預料到了一點兒即將發生的事情。

只是那時候自恃「武藝高強」,也沒想著奪門而逃。

結果,她忘記了,隋遇的武力值比她高強。

沒有任何言語,鋪天蓋地襲來的是隋遇的深吻。

舌吻的那種。

甄理被抵在牆上,腿被隋遇壓住,斷子絕孫腿沒法兒使,手又被反剪著。

她剩下的選擇是,要麼去咬隋遇的舌頭謀殺,要麼就是咬自己的舌頭自盡。

咬著咬著,不知道為什麼性質就變了。

大約是察覺到了甄理又反抗變為了順從,隋遇的身體這才往後退了退。

「把我們兄弟倆個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很得意吧?」隋遇拉起甄理的裙擺。

他的動作略顯急躁和粗暴,不過是略略為甄理準備了一下,便沖了進去。

甄理想出聲抗議,卻又再次被俯下身的隋遇給堵嘴了嘴巴。

她窒息得拚命敲打隋遇的肩膀,才能被渡一口氣。

甄理腦子裡是一塌糊塗的混亂,靜謐的空氣里唯一響徹的就是兩個人的喘息聲。

有可能是心情不好需要發泄,也可能是場地太刺|激,也或者是隋遇的動作粗野得叫人沒法兒招架,整場情事下來,甄理都是渾渾噩噩的。

直到隋遇替她收拾乾淨時,她都還有些暈暈乎乎沒緩過勁兒來,只能楞楞地看著隋遇將她髒了的薄紗小內順手塞進他的西服口袋裡。

隋遇緩緩放開甄理,讓她順勢在化妝間的沙發上坐下。

他自己走到鏡子明前,拿紙將唇角沾染的甄理的口紅擦掉,整理了一下儀容。

甄理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手包去砸隋遇的背,「你這混蛋,居然沒做任何措施!」她的體質對那個緊急避孕藥很敏感好么?

隋遇轉過身來彎腰替甄理撿起手包還給她,「抱歉,我也沒有料到會這樣,自然不可能隨身帶著。」

「你怎麼會沒料到?」甄理不信。看這人的手法明顯就是個慣犯,他沒料到,會一進來就反鎖門?

隋遇將甄理摟入懷裡,安慰性地啄了啄她的嘴唇,「抱歉,下不為例,我知道這樣對你身體不好,買葯的時候再買一盒普通的吧。」

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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