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隋遇沒有反對,拉開后座的門坐了進去。

喲呵,真是見了鬼了,這是拿她當司機啊?

「隋老闆您可坐穩咯,小的這就將您送回酒店。」

甄理不確定是否聽到了後排隋遇的冷笑。

甄理熟悉本城地圖,很快就將隋遇送到了酒店門口。

見后座的隋遇久久不動,甄理想著不管隋遇是出於什麼原因,但今晚總是幫了自己的。

所以她決定送佛送到西,下了車繞到後門,替隋遇開了車門。

還服務周到地學門童用手蓋在門沿處,以免隋遇下車時撞著腦袋。

隋遇下車之後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只是對甄理隨意地點了點頭就大步走了。

步伐有些快,看在甄理眼中彷彿是在逃難,她有那麼可怕嗎?

甄理在隋遇背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呸!

現實男!

不是他家親戚就這樣對人啊?她當初看上他,真是瞎了狗眼了。

心情不好,最適合蒙頭大睡,甄理連手機都關機了。

反正最近這張臉都見不得人,乾脆與世隔絕。

但蘇格格下午就親自殺上門來了。

明明有門鈴不用,偏偏將門敲得咚咚響,不知道的還以為討債公司上門來討債的。

甄理頂著雞窩亂髮,在貓眼裡看見是蘇格格這才開的門,「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蘇格格看見甄理的臉愣了愣,擼袖子義憤填膺地道「天吶。怎麼傷得這麼厲害?誰幹的?我叫人去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比起甄理的耍狠,蘇格格那才真叫是混社會的。

甄理瞌睡蟲還沒跑,沒什麼精神,「你聽誰說的?」

今兒初一,早晨蘇格格要跟她媽去鶴山燒香,忙著在爸媽面前扮孝順,通常是不會找甄理的。

這會兒出現在這兒,明顯是聽說她挨打的事兒了。

「聽寧少說的。他還來問我你的情況,我才知道你跟人打架還進局子了。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居然該死的給我關機。」蘇格格氣道:「噯,甄理,你也太不把我當朋友了吧,出了這種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

蘇格格知道甄理和家裡的關係,她是絕對不可能打電話回家讓大人來保她出去的,每次但凡有這種事兒,都是蘇格格出面。

甄理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將長耳朵兔子抱枕抱在懷裡,來回撥弄著兔子耳朵道:「大半夜的,想睡覺,想著等白天再給你電話的。」

「怎麼是隋公子把你撈出去的啊?」蘇格格依然習慣叫隋遇為隋公子,表示他高在雲端,當然其中不乏嘲諷的意味。

甄理沒回答蘇格格,反而問,「你昨晚跟寧致他們一塊兒混的?」

按理說蘇格格是沒這個資格的。

不過那是以前。

以前蘇格格不認識寧致,自然搭不上話。

但現在總算是混了個臉熟,憑藉她們這些年在交際場上混出的本事,想要搭上寧致,倒也不是難事了。

諸位可千萬別小瞧「不學無術」的蘇格格等富二代,說實話,她們的交集能力是其他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會延展人脈本就是大能耐。

蘇格格得意地揚了揚眉,「是啊。本來是不能出去的,要守歲,侯俊給我電話,我跟我爸一說是寧少的朋友,他就放我出去了。」

「侯俊找你做什麼?」甄理敏感道。

蘇格格眼神飄忽地開始躲避甄理的追問。

甄理難道還能不知道蘇格格的尿性?她也不是真想出賣自己,只不過為了能搭上寧致那條線,蘇格格總是要玩手段的。

只要不過火,甄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至察則無友。

「快說吧,怎麼是隋公子去撈的你?」蘇格格好奇地道。

甄理使勁兒捏了捏兔子耳朵,撇嘴道:「他偶然看見我被警察帶走的。以為我是寧致女朋友呢,給寧致打不通電話,所以來撈的我。」

「也不錯嘛。」蘇格格道,「我還以為隋公子冷情冷性,不會管閑事。」

甄理翻了個白眼,「你那是不知道。等他知道我跟寧致沒有任何關係之後,他那個臉色啊,黑得跟鍋底似的,從那一刻起再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提起隋遇就心煩,甄理往沙發上倒去,「你玩兒你自己的去吧,這幾天我是出不了門了。」

蘇格格問:「那昨天的事兒你怎麼解決?不是說那小混混進醫院了嗎?算了,你也別煩心了,我去幫你擺平。有他們照片嗎?」

甄理將手機扔給蘇格格。

蘇格格開機後,果然在最近的相冊里找到了那兩人的照片。

這種事,也就只有甄理打完架在警察來的時候還記得照相。

這當然是為了秋後算賬。

蘇格格將照片發自己微信里,「行了。我來搞定。」

甄理道:「沒事兒,留著也行,等我臉好了,重出江湖,叫他們祖宗十八都知道什麼人是不能惹的。」

蘇格格誇張的打了個冷顫,但是她知道甄理不是開玩笑的。

科學怪人是真的不能惹。

因為她們會拿你做實驗。

蘇格格打了一通電話,掛完電話後奇怪地看向甄理,「咦,警局的事兒有人幫你打點好了。沒留案底。誰啊?做好事不留名?」

甄理想了想,「寧致?」

「不可能。他還問我是誰動的手呢。」蘇格格斷然否定。

難道是隋遇?

看來隋公子也是送佛送上西的人。

甄理想,行,記住他的人情就是了。

過了一天,蘇格格給甄理打電話,告訴她那兩個混混她都找人教訓了,「要不要讓他們來給你認個錯?」

「不用了。」甄理道。

「嗯。剛好其中有一個是張子堯表弟的朋友,你大人有大量,就算了吧。」蘇格格道。

敢情讓他們來道歉,這還是怕甄理回頭去找麻煩。

「嗯。」甄理的聲音帶著些許瓮聲。

「你也感冒啦?」蘇格格問道。

「什麼叫也啊?」甄理問。

「隋公子唄。他肺炎住醫院了,我正想問你呢,要不要我們聯合送個花籃過去?」蘇格格問。

探病這種事也有個講究,有些人不是你想去探病,就有資格去的,所以送個花籃表示慰問,也算在隋公子心裡留個印象。

「肺炎?」甄理皺了皺眉頭,突然想起初一那天凌晨隋遇的臉色好像是有些不對,只不過她當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並沒太多關注。

「是啊。英雄救美惹的貨,白美人這兩天天天在醫院守著呢。」蘇格格道。

是了,甄理一下子響了起來,在情人坡的時候隋遇把外套脫給了白嘉惠。

那麼冷的天兒,又是凌晨,隋遇就是鐵打的,也得凍壞。

真是活該啊,甄理心想。

又不是為了自己才生病的,可不就是活該嗎?

「行,聯合送個花籃吧,畢竟他幫過我。送個大點兒啊,要顯眼。」甄理道。

「我辦事,你放心。」蘇格格道。

甄理還真的有點兒不放心,因為蘇格格慣會使怪。

但她又懶得替名花有主的隋遇的費心,所以也就由得蘇格格去搞。

隋遇對來探病的人尚且不上心,對堆滿走廊的花籃就更不上心了。

肺炎不是什麼大毛病,不用整日待在醫院,只要定時過來打點滴就行。

隋遇整理了一下袖口,一邊套外套一邊對自己的母親蘇女士道:「你不用擔心,我沒什麼事兒。」

蘇女士輕咳了兩聲道:「你這次生病都是因為那位白小姐,我……」

「不關Flora的事兒。」隋遇沒有將自己生病往女士身上怪罪的習慣。更何況,真的不關白嘉惠的事兒,他覺得可能歸咎於甄理更合適。

蘇宜趕緊解釋,「不是,我是想請她吃頓飯。畢竟是因為她,你才會得肺炎,才不能回美國的。」

隋遇無語。

他長這麼大就從來沒理解過蘇女士的邏輯,而且他不願意和他繼父寧倫在事業上有所合作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懷疑他的眼光。

就為了等這位蘇女士,等到了四十幾歲,這眼光實在夠嗆。

「我又不是不再來。」隋遇道。

「那不一樣。」蘇宜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想天天看著才好。「別打岔,什麼時候約白小姐一起我們吃頓飯啊?」

蘇宜的這種心態隋遇就懂了,那是她以為能找個中國兒媳婦把他長期綁在中國,所以他媽媽只要看見個他身邊的女性就激動。

而隋遇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蘇宜解釋,他和Flora不過是臨時床伴關係。

雖然Flora可能有別的想法,但隋遇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打算。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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