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王雪晴也是個聰明人,看左問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糊弄不過去,她有些委屈地道:「對,我的確是故意的。可是當初我回國的時候,和你之間並沒有怎麼樣,不過是老朋友吃頓飯而已,她打了我一巴掌就算了,還事先就叫了媒體的人等著。這口氣我早就想出了,只不過一直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跟她計較罷了。」

左問並不想跟王雪晴一起回憶過去,這兩次之所以請了王雪晴做女伴,也不過是因為和王雪晴父親的公司正在洽談合作而已。

王雪晴看著左問道:「我們能不能談一談,這麼久以來你一直避而不談,可是你心底是清楚的,為什麼我會站在這裡,我又會為什麼會對俞又暖耿耿於懷。」

左問沒有跟人玩曖昧的心情,也沒有和王雪晴長談的意思,冷淡而禮貌地拒絕了。

王雪晴看著左問的背影,提了裙子追了上去,她沒想到左問在離婚之後對她依然如此冷淡,天知道她等他離婚這一天等了多久。

「左問,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王雪晴伸手攔在左問的面洽,她的聲音脆弱得彷彿颶風中的玻璃。

左問沒有避開王雪晴的眼睛,他對她毫無愧疚,「當初在美國,你決定不跟我回國發展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已經說清楚了。雪晴,我無意再續前緣。」

王雪晴有些絕望。她家世出眾,才貌、能力也都樣樣出眾,當時篤定左問絕不會找到比她更好的更愛他的女孩兒,想拿感情逼他留在美國和她一起發展,奈何左問決心十分堅定。

左問回國之後就徹底跟她斷了聯繫,待王雪晴醒悟過來不甘心地追回國內時,左問和俞又暖已經結婚。

王雪晴當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問回國才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居然就結婚了。那他們的感情又算什麼?

王雪晴努力剋制住自己的心情,才能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我知道了,今天我的話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洽談吧?」

「我從來不公私混淆。」左問道。

王雪晴鬆了一口氣,當初在國外的時候,也是她先追求左問的,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拿下他女朋友的寶座。其實當時她之所以不跟左問回國的原因多少也有賭氣的成分在裡面。

交往一年,左問對她尊重有加,但彼此男女朋友的親密度卻十分不足,偶有越界,也都是她厚著臉皮靠近,左問並不十分熱衷。

這種不遠不近的關係讓王雪晴挫折萬分。在這樣的情況下,左問提出要回國發展的時候,王雪晴才賭氣拒絕的,原本想著如果他能好生哄哄她,她也未必要堅持繼續留學。

現在的王雪晴自然再也不會像當年那般意氣用事,她想,她能追到左問第一次,就一定能追到他第二次。

拍賣正式開始的時候,俞又暖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臉色,對著關兆辰道:「謝謝。」

「又暖,真心想謝我的話,就幫幫我行不行?我正有一件事要拜託你。」關兆辰道。

俞又暖點了點頭,示意關兆辰繼續說。

「你能不能把我的晚餐時間拍下來?我實在不想應付其他人,你懂的。」關兆辰道。他是大明星,又是大帥哥,今夜想必會有不少人競拍他的晚餐時間,勢必會給他造成困擾,其實今次他肯答應獻出晚餐時間,也全是看在俞又暖的面子上才來捧場的。

俞又暖卻有些遲疑,「可是我和晉梁在交往,我不想讓他誤會,我另託人幫你好嗎?」她和關兆辰是有前科的,圈子裡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俞又暖不想冒這個險。

關兆辰笑了笑,酸酸地道:「就這樣不想和我吃一頓飯?這才多長時間啊,又暖,你就開始如此在意林晉梁的感受了?想當初,你可沒顧忌過左問。」

同樣的錯誤,人不能總一直犯。俞又暖以前雖然有些混賬,但是並不妨礙她改過自新。關兆辰的話讓俞又暖覺得十分刺耳,其實更多的原因還是她自己不想面對過去的自己而已。

關兆辰將支票遞給俞又暖,「真的不能幫我嗎,又暖?」關兆辰的眼裡隱隱有傷。

俞又暖嘆息一聲,「我拍下你的晚餐時間,就算兩不相欠了么?」今後最好也不要再來煩我,俞又暖心想。

關兆辰沒說話,只笑著頷首。

「那我給晉梁打個電話。」俞又暖在電話里同林晉梁解釋了一切。

林晉梁在電話那頭輕聲道:「我相信你。」

這四個字,莫名其妙就打動了俞又暖的心,她掛了電話,拿過了關兆辰手裡的支票,看了看數額,「呵,你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嘛。」

關兆辰笑而不語。

不出關兆辰的意料,當晚他的晚餐時間的競拍是最激烈的,價碼已經喊到十萬了。俞又暖端著果汁,好整以暇地繼續看著為慈善事業盡心儘力喊價的女人們。小姑娘中迷戀關兆辰的很多,也十分捨得花錢。

片刻間,價碼已經飆升到十八萬了。

俞又暖搖了搖頭,真是瘋狂的女人,她抬了抬手,「三十萬。」

三十萬力壓全場。

關兆辰又算是大火了一把。

「那位林先生知道你又玩這種腳踏兩隻船的遊戲嗎?」左問的聲音在俞又暖的耳側響起,他不知何時走到俞又暖的身邊的,此刻兩人正並排而站。

俞又暖側頭看了看左問,淡淡地道:「周一有時間去辦理離婚登記嗎?」

「怕夜長夢多,那位林先生將來不肯娶你么?」左問嘲諷道。

「左先生什麼時候成了這樣刻薄的人?高高在上冰冷地等著人仰望不是很好嗎?雖然已經離婚,從此成為路人,也不必這樣說前妻吧?我如果那樣不堪,你臉上也未必有光,對嗎?」俞又暖諷刺地回擊左問。

這兩個人就好像刺蝟一般,一定要刺得對方頭破血流,彷彿才能略微平息他們心頭的煩躁。

愛而不得,不愛卻又不能。

左問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說得對。周一上午十點,在民政局見。」

俞又暖將果汁換成香檳,望著酒杯里透明的金色漩渦發獃,她心底最最微小的那株僥倖的火花終於被撲滅。她原本以為左問是因為後悔了,所以一直在推辭去登記的時間。

周一一大早俞又暖還在挑選去民政局穿的衣服,就接到了Andy的電話,「俞小姐,抱歉,左先生昨晚出了車禍,今天怕是趕不過去了。」

「嚴重嗎?」俞又暖握著手機的手一緊。

「頭被撞傷了,手臂也有骨折,不過沒有生命危險。」Andy客觀地道。

「好,我知道了,我會和他再約時間的。」俞又暖掛了電話。

Andy忍不住瞪著手機,心想真是狠心的女人,這時候還想著再約時間,也沒有詢問Boss入住的是哪家醫院。Andy走回病房,對左問道:「Boss,我已經通知俞小姐改期了。」

左問看著Andy不語。

Andy繼續道:「她同意改天再約時間。」所以老闆絲毫不用擔心老闆娘會後悔。

左問點了點頭,「你去我公寓把電腦帶給我,有事發郵件給我。」

Andy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左先生。剛才我也給你父母也打了電話,兩位老人家說明天會過來。」

左問皺了皺眉頭,「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我……」Andy其實真是一片好心,受傷的人最脆弱,有家人相伴難道不會更好?

左問知道自己是有些遷怒,昨天他昏迷不醒,Andy自然不敢做主,肯定是要給他父母打電話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左問道。

白宣和左睿風塵僕僕地趕到醫院時,見左問在病房裡竟然還在埋頭工作,忍不住上前一把搶過他的電腦,「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工作呢,生怕累不死啊?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有多少年輕人猝死的新聞啊?」

左問無奈地請了父母坐下。

白宣環顧了一下四周,聲音尖利地道:「又暖呢?怎麼不見她,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醫院啊?她就是這樣做人|妻子的?這也太不靠譜了!」

左問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王雪晴抱著花瓶從洗手間出來,花瓶里插著帶著水珠的火烈鳥,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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