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過得幾日,亭幽的小日子來了,秉了定熙帝,自個兒搬回了花萼堂住,定熙帝也沒阻攔。各宮美人的牌子又遞了上去,卻不知為何定熙帝一個沒寵幸。

亭幽聽了這消息,反而煩悶,一顆心卻撲通撲通跳了個歡快。

亭幽的小日子素來長,這到了第八日上頭還沒結束,當晚定熙帝卻如「天神下凡」一般去了她的花萼堂。

亭幽驚訝得都忘記請安問好了,「皇上,你怎麼來了?」

定熙帝陰沉著臉,像是不高興,亭幽拿眼瞧了瞧他背後的王九福,王九福搖搖頭。

亭幽不知王九福搖頭是表示,千萬別惹定熙帝,還是說他也不知為何定熙帝一臉陰沉。當下亭幽也只能溫柔地上前迎了定熙帝,伺候他坐下,又親自接過宮人沏的茶奉上。

定熙帝卻不領情,揮退了宮人,一把將亭幽攬入懷裡,又是親,又是摸,模樣像是憋急了。

「皇上,皇上,臣妾的小日子還沒完呢。」亭幽掙扎著想起身。

定熙帝卻冷笑道:「少跟朕沒完沒了的,還跟朕賭氣呢,朕怎麼跟你說的,你保證過再不同朕賭氣。」

亭幽心想,我什麼時候保證過了,話都是你說的。但此刻定熙帝火氣不小,亭幽聰明地不敢撩虎鬚。

「是真的。」亭幽低聲道。

「別以為朕寵你幾日,你就上天了。」定熙帝放開亭幽,冷冰冰地看著她。

亭幽心裡憋屈,這話聽了又讓人心涼,只想著這反反覆復的日子何時才到個頭,眼裡難免就醞了水汽。

定熙帝見她靜靜站著,一臉委屈,嘆了口氣道:「真沒完?」

亭幽搖搖頭,連著淚珠兒也搖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般委屈了,連帶著還哭了,真是個沒出息的。

「朕不信,你讓朕看看。」

亭幽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定熙帝,才發現他的表情極認真,不似開玩笑,亭幽趕緊握緊了衣襟,這種事也要看?

「皇上——」亭幽又急又羞還帶怒。

定熙帝再度攬過亭幽,不顧她的反抗,扒開她的裙子往裡看去,見得亭幽腰上系了帶子,布包上還有一絲血漬,這才信了。

亭幽只覺得自己簡直沒臉見人了,哆哆嗦嗦地穿好衣裳,含著淚瞪了定熙帝好一會兒,心中的憤怒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了。

定熙帝卻像是變了個人似地,笑著道:「好了好了,朕這不是以為你又故意吊朕胃口么,卿卿,你說你這小日子怎麼這般久,平素別人不都是三、五日就好了么?」這是定熙帝問了太醫後才知道的,平素他哪裡管嬪妃是多少日,反正沒牌子不翻就是了。

亭幽不理睬定熙帝,用手指拭了拭淚珠子,不說話。

「好了好了,是朕不對,只是你這日子不太對勁兒,讓周太醫給你把把脈,開兩服藥調理調理。」定熙帝大概也知道是自己不對,前所未有地低聲下氣,摟著亭幽將她臉上的淚珠吻干,還出乎意料地溫柔,且沒有動手動腳。

亭幽點點頭。

周太醫診脈的結果,依然是陰虛、內虧,開了兩服藥,囑咐亭幽多休息。

「同朕回養心殿好不好?」周太醫走後,定熙帝摟著亭幽道。

「臣妾今兒還不方便呢。」亭幽不知定熙帝怎麼還不死心。

「朕不碰你,只是想摟著你罷了,你就不想朕,一個人睡得著?」定熙帝親了親亭幽的臉頰。

這話還真是戳到亭幽的痛楚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偏小日子來的時候,越發想著那事,夜裡要醒好幾回。亭幽紅著臉,不答話。

定熙帝是何等霸王,由不得她不同意,所謂的低聲下氣的懇求,也不過是換一種命令口氣而已。

亭幽夜裡只擦了擦澡,換了身乾淨內衣轉出凈房,定熙帝看著她喝了葯,這才留了她在明心靜性看書,又囑咐道:「別看久了,仔細累著。從今往後,冰碗之類再不許吃,晚上朕吩咐人給你熬了冰糖燕窩,等會兒吃了再睡。」

現如今亭幽每頓的葯再跑不掉,她素來不愛喝葯,上回周太醫開的葯,她也是心情好就喝點兒,心情不好就任它涼著倒了,抱琴等人也只以為她是裝病不侍寢,也沒盯著她喝葯。

這回可好,每次都是定熙帝監督,早晚還得吃一勺黃酒熬的阿膠膏子,凡是滋陰補腎的,盡著方兒地往她嘴裡送。

亭幽自小日子結束以來,定熙帝居然再沒碰過她,每日里卻還是亭幽在養心殿伺候,有這等福氣,亭幽自然不想多問,只樂得逍遙。

這日上回新作的雪影紗衣裳送了來,亭幽擇了件冰藍色的穿上,款式同她那件櫻花粉的大同小異,這等料子做得越是簡單越是好看,否則反而掩了本色。

果不其然,定熙帝午晌回來,見亭幽穿了這麼一套,滿眼都是藏不住的驚艷,這還是亭幽第一回從定熙帝眼裡看到確確定定的讚美來。

亭幽在定熙帝眼前轉了一圈,層紗飛舞,陽光從窗戶投入,給她染上了一層金色,空氣里瞬間就充滿了花香。

「怎麼樣?」亭幽自然是得意的,也是提醒定熙帝,這料子她敬亭幽穿著好看,以後若得了可別藏私。

定熙帝今日興緻也特別高,「走,到園子里去,朕替你做幅畫,才不枉費今兒這身。」

亭幽笑了一聲,道:「還沒用飯呢。」

兩個人用了飯,園子里已經布置好了畫案,顏料等也齊全了。

地點定熙帝選在了清泉聽音的旁邊,亭幽站在水畔的低矮岸石上,面向岸邊的一棵碧樹,景緻極簡單,但有了人頓時就靈動起來。偶爾微風吹來,拂起亭幽的裙子,讓人有種她要乘風飄走之感。

定熙帝作畫極認真,一開始亭幽哪怕動一下,都要惹來他的怒瞪,亭幽只得耐著性子站著,雖然能讓定熙帝親自動筆是極值得榮幸誇耀的事,但一動不動地站著實在是難忍。

末了亭幽總算被定熙帝允許可以動動手腳,免得僵硬,亭幽好奇地走到他身邊看他作畫,卻不似一般的仕女圖。

「皇上這是什麼畫法?」亭幽好奇。定熙帝的畫極為寫實,將亭幽的一絲一毫都畫得栩栩如生,連衣服上的褶皺都細細勾勒了出來,全不似亭幽學的畫技,那講究意境和寫意,仕女圖畫出來通常有些失真。

但定熙帝這幅畫,真真是讓亭幽的絕色躍然紙上了。

「這是西洋畫法,朕小時候跟著日不落國來的詹姆斯學過一段時間的西洋畫。」

其實也不是純粹的西洋畫,定熙帝結合了大夏朝的細膩精緻的著色風格,又用了西洋的勾畫技巧。

定熙帝滿意地擱下筆,拿紙鎮壓了畫,得讓顏色晾一會兒,便瞅著亭幽笑了笑。

亭幽正賞著畫,被定熙帝這般一笑,卻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來。

定熙帝將她一把摟了,靠坐在岸邊一處半人高的岸石上,「你猜朕上回見你穿那身櫻粉的衣裳時就想做什麼?」

定熙帝居然還記得自己上回穿的雪影紗是櫻粉色的,這讓亭幽有些驚訝,他想做什麼?亭幽頓時就想起當時何麗娜擱在桌下的手來,他和她的表情,當時亭幽只覺得定熙帝可真夠禽獸的。

「朕恨不能立時就扒了你的衣裳,朕今日一邊作畫一邊忍著。」定熙帝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暗啞。

亭幽一聽就知道定熙帝的意思,這可不是好事,他這會兒越是忍著,待會兒該忍著的就是她自己了。亭幽拿手圈了定熙帝的脖子,低聲求道:「咱們回去好不好?」

定熙帝低頭,他的唇在亭幽的唇上輕輕來回刷著,「朕等不及了。」

亭幽恨不能一抬腳頂斷定熙帝的命|根|子,「可是,這裡,有人……」

定熙帝低低笑著,「他們不會進來。」

敢情這是有預謀的。

亭幽被定熙帝抱了靠著山石,腿下彼此的褻褲。定熙帝抬起亭幽的一條腿,按捺不住地頂了進去,亭幽疼得抽著氣,定熙帝實在是忍了太多日,今兒又被亭幽這般一刺|激,便不像往日那般做許多前戲。

「我的兒,你且忍忍。」

亭幽被定熙帝左一句「我的兒」,右一句「我的兒」弄得哭笑不得,自那回她戲弄他後,他就愛這樣喊她,每次他這麼喊都肯定沒好事。

好半晌亭幽才潤濕了逐漸接納定熙帝,定熙帝也更肆無忌憚起來。

「你不要含得這樣緊,阿幽。」定熙帝像是極難受的樣子,額頭上冒著汗。

亭幽哭道:「我松不開——」這光天白日又在外面,且面對的是空曠的平台,不似那回在問幽亭,那還算是隱蔽的,這回就像是戲檯子上一般,只覺得四方都可能有觀眾。

定熙帝低頭含了亭幽的唇,「沒事,沒事,沒人敢看咱們。」

亭幽只哭著求饒。

定熙帝索性將她翻轉身子,讓她撐在山石上,聳動起來,「乖乖,你這樣會傷著自己的。」

亭幽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放鬆開來,定熙帝鬆氣地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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