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

曾經的朋友、戀人,到現在也就只能說一句「好巧」而再找不出話說了。

這一趟溜圈,可溜得人心累。裴肖離開後,周既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沈來用下巴抵住周既的肩胛骨道:「怎麼,是不是很羨慕裴肖有那麼年輕漂亮的姑娘陪著?」

周既冷哼道:「有那麼漂亮的小姑娘陪著,眼睛幹什麼還一直在你身上轉悠?」

「很漂亮嗎?」沈來放輕了聲音道。

周既感覺自己變蠢了,居然落入了沈來的話題陷阱。

沈來看著周既懊惱的神情就忍不住大笑了出來,難得周既也有這麼蠢的時候。

——

沈來有驚無險地生了一對龍鳳胎,看了日子剖出來的,過程十分順利。她懷胎這幾個月可是乖巧得不得了,一點兒沒折騰周既,什麼半夜要讓老公跑半個城去叫門買東西吃的折騰事兒,從來就沒在沈來身上發生過。

因為沈來不折騰周既,周既都快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好比說那驚吧,到現在為止沈來都覺得那是周既自己作出來的。

到冬天的時候,天氣稍微冷點兒,他就張羅著沈來加衣服,然後升個溫,他又張羅讓她減衣服,非常精確。一天里如果變個天,他至少要打三個電話確保沈來添減了衣服。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沈來感冒咳嗽了。

早晨起來,突然就咳嗽了,而且咳得很厲害,沈來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可轉過頭一看,卻見周既的臉色一片灰敗。

沈來立即意識到不好,但周既已經開始發飆了。暴躁地雙手撓著頭在卧室里轉圈,「我跟你說過的,不要任性,不要任性,沈來,你為什麼這麼任性,從來不替人考慮?!」

沈來想跟周既說她只是感冒了。

可周既哪裡聽得進去,又不敢真的朝沈來發飆,但又覺得這氣兒沒地發泄,抓起手邊沈來的一瓶化妝水,「啪」地一聲砸到地上。

虧得那瓶子不是玻璃的,否則碎片肯定要四濺。其實他手邊是有一瓶玻璃裝的,但顯然周既即便是最憤怒的時候也顧忌著沈來,怕碎片濺起來把沈來給傷著。

沈來再次住進了醫院,她這情況也不能照片子,醫生問了情況,又查了學,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上呼吸道感染」。雖然對孕婦來說這不是好事兒,但總比複發要好得多。

當然醫生也不能完全肯定,這種事兒么要確診最好還是輔助其他的檢查,只是對孕婦都不好。

周既堅持讓沈來住院,一整天下來臉色可是陰沉得嚇人,連沈來都挨了吼,所以沒人敢招惹他。

沈來煎熬地舀著燉盅里的冰糖雪梨,她已經吃飽了,可在周既懾人的眼神下不得不堅持吃著,好像她不吃,他就要跟她拚命一樣。

吃了晚飯,沈來在醫院的花園裡轉了一圈,周既雖然一直陪著,可一聲兒都不吭。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從背後把她牢牢地抱住,像是生怕她不見了。

沈來知道周既的擔心,可她說的任何話都安慰不了他,估計非得孩子平安出生他才能稍微輕鬆點兒。

沈來轉過身,手指在周既的小平頭裡輕輕撥拉,裡面已經看到几絲銀色了,都是這幾個月才新添的。

沈來討好地親了親周既的嘴唇,卻被周既給嫌棄了。「少來這一套,你能自己愛護一點兒身體,比做什麼都強。」

打了幾天點滴,沈來的咳嗽終於止住了,周既的臉色才稍微好了點兒。

懷孕三十四周的時候,周既就開始跟醫生要求剖腹產。懷的雙胞胎,再叫上沈來那身體條件不夠順產,所以剖腹本就是他們的選擇,只是沒想到要這麼早。

不過這事兒沈來沒跟周既爭辯,知道再等下去,周既自己都得把自己給嚇瘋了。

龍鳳胎出世的那天,周家可就熱鬧了。周志國和高行芬都高興得不得了,直說省事兒了,以後也不用再懷了。張秀苒也高興,抱著「酒心糖」一直逗。

酒心糖是妹妹的小名兒,哥哥則叫土豆片。

土豆片是沈來懷孕時愛吃卻被勒令不許多吃的零食,而酒心糖那是想吃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的東西。沈來心心念念的,所以直接拿來做了孩子的小名,周既也沒吭聲,只是很鄙夷地看著沈來,「瞧你這點兒出息。」

兩個孩子一出世,周既的整個世界都亮了。沈來才剛生完孩子,就被推著去做了各種檢查,確定沒有複發,周既整個人才輕鬆了下來,如今子女雙全,臉上的笑就壓不住了。

嘚瑟那是必須的,滿月酒辦得很熱鬧,就是為了炫耀龍鳳胎,顯擺他蝌蚪的游泳能力。

沈來則是輕鬆得不得了,兩個月嫂一人照看一個孩子,更不提還有高行芬和張秀苒在旁邊看著。

出院之後,沈來和周既沒回頂層的豪宅,而是住進了周家。畢竟月嫂再好,也總要讓奶奶或者姥姥看著才放心。

如此一來,照看寶寶的人就多了,沈來奶不夠,也就不用餵奶,便可著勁兒地開始鍛煉身體恢複身材了,總不能輸給那些一個勁兒往周既身邊靠的小妖精。

待身材恢複如初之後,沈來的工作也積壓到了壓死人的地步,她每天就在帶孩子和工作里忙碌,分給周既的心思可就少之又少了。

等龍鳳胎都一歲多了,沈來偶然見了客戶之後路過周既的公司,才突然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不夠了,雖然周既一直沒說什麼,但正是因為沒說,沈來才會反省自己。

對著大廈的落地玻璃,沈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今天出門見客戶穿得比較職業,所以她特地將襯衣的第二顆紐扣解了開來,這才開始往大廈裡面走。

這幾年周既的公司已經從兩層樓擴到了四層樓,但沈來還是第一次來。

第一次就看到周既正送一撥人出門,領頭的是個一身紅裙的美女,荷葉邊不規則剪裁的款式把她的身材烘托得淋漓盡致,臀非常的豐|滿,雖然比不上卡戴珊,但在國內也算是凸出的了。

沈來反正是欣賞不來這種美感,但據說男人都覺得不錯。沈來也跟周既討論過卡戴珊,他當時就表示還不錯,少不得又嫌棄了沈來兩句,說她全身剔了骨頭剩下就只有二兩肉。

沈來站在門邊也沒往裡走,周既正跟身邊的紅裙美人說話,也沒注意到自家老婆突擊檢查來了。

因為周既壓根兒就沒想到沈來肯屈尊降貴來找他。而鑒於以前自己犯的錯誤太低級,所以周既現在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打望的興趣,看到穿裙子的直接就無視了。然後把出現在他公司的穿裙子的老婆也給無視了。

但美人對美人總是格外敏感的。

鄧林潔的餘光瞥見沈來後,注意力就分了一半在她身上。且不說容貌,這個女人的氣質實在太好了。

個子高,腿特別長,小腿更是萬里挑一的纖細,一點兒毛病也挑不出來,穿著鉚釘鞋,顯得又秀氣又有氣場。氣質很高級,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女人,難得的是卻帶著一點兒人0妻的嫵媚,穿著職業服還有點兒高級禁忌感。

而這個女人從站在門邊開始就一直盯著周既看,鄧林潔心想這男人還真是會招蜂引蝶。

雖然鄧林潔知道周既結婚了,自己來晚了,可這對她沒什麼道德束縛,對她來說只有想要和不想要的,沒什麼該不該要的。

到了她這個層次,即便是搶了別人丈夫,引導一下輿論,其他人就只能說是周既的老婆自己沒本事,而不是她鄧林潔怎麼怎麼了。因為她能帶給男人太多的機會和財富。

只是迄今為止,周既就跟鐵板一塊,任鄧林潔的眼睛放電放得都快抽筋了,他還是無動於衷,十分紳士,可越是這樣,鄧林潔就越是有征服的慾望。

即便現在還沒得到周既,鄧林潔已經有了清除情敵的意識了。所以估計靠近周既,不知說了句什麼,雙手很自然地就挽到了周既的手臂上。

沈來的眼睛眯了眯。

周既的眼睛也眯了眯。他覺得自己拒絕得已經很明顯了,沒想到鄧林潔還是這麼堅持。他動了動手臂剛想抽出來,就看到了沈來。

周既當時就想完了,晚上估計跪榴槤都沒辦法進卧室門了。

沈來見周既看過來,朝他友善地偏頭笑了笑。

周既覺得頭皮麻得就像被花椒腌制了一個禮拜的感覺了。虧得他還記得把手臂抽出來,那動作里的嫌棄弄得鄧林潔都尷尬了。

沈來笑盈盈地走上前,「周既,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周既趕緊走到了沈來的邊上,替她介紹道:「漢林建築的董事長鄧林潔。」

然後周既又對著鄧林潔道:「我太太,沈來。」

「周太太。」鄧林潔友好地伸出手,一點兒也沒有剛才挽了別人老公手臂的尷尬。

沈來卻沒伸出手,反而是抱住了周既的手臂,笑問鄧林潔道:「鄧小姐,挽著別人老公的手臂什麼感覺啊?」

鄧林潔沒想到沈來這麼不給面子,她抬眼看了看周既,意思很明確,就是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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