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周既捏著沈來的腰道:「沈來,你是不是又跟這兒扮演受害者了?可這勁兒把我忘負心漢推是吧?」

沈來聳肩笑道:「誰讓你就長了張負心漢的臉呢?」

周既掐了一把沈來的臉,「但你不能老讓我背黑鍋啊,是我不點頭結婚的嗎?我可是連鍵盤都跪過了。」周既是真的跪過,為了能求婚成功,他什麼不要臉的事兒都干過。

桃桃和曾佳敏都狐疑地看著周既和沈來,也有點兒鬧不懂是怎麼回事了,不過現在的人慣會演戲,真真假假的分不清。

道別之後,周既摟著沈來道:「放心,結婚的時候我一準兒給她們發請柬,不來我拿飛機去接。什麼眼神啊,這倆,痴心漢和負心女是誰都分不清。」

沈來道:「謝謝,我可沒臉再擺一次酒。」

「那我讓她們到民政局來見證。」沈來的什麼話周既都有接的。

沈來都懶得接周既的話,轉而問道:「你怎麼知道桃桃她們以為是你在辜負我的青春年華的?」

「她語氣那麼明顯怎麼會聽不出來。」周既理所當然地道,又問,「今天她倆是不是聯手洗刷你了?」

沈來心想周既這可以改行當算命的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遠遠地看著你告別,感覺你們三個人臉上堆的都是假笑,怎麼形容來著,哦,對了,塑料花姐妹。」周既道。

沈來白了周既一眼,「就這樣?」

周既摟了摟沈來的肩道:「沈來,也不是我說你,就你現在這把年紀,又是單身,她們肯定覺得你已經到了可以隨便拉個男人就扯證的地步了饑渴地步了吧?」

周既的周遭氣流為之一寒,不過他依舊無知無覺地道:「再說了,以前那什麼敏的老公不是暗戀你嗎?現在開了幾間小客棧,也算有兩個錢了,他老婆就覺得哪個女的見他都想撲上去了是吧?」

沈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既,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但是周既卻不說話了。

「這把年紀了?饑渴?周既這是你自己的心裡話吧?」沈來一把甩開周既的手。

周既趕緊重新摟上去,「沈來,你可別冤枉我,這明顯是你那倆老同學的心理活動。她們是以己度人了,別的不說,但是咱家來來的行情可是一路看漲的。就說你公司新來那個,叫王松原的對吧?就是六一兒童節送你芭比娃娃那個。」

沈來瞥了周既一眼,「你怎麼這麼清楚?」那芭比娃娃的事兒她根本就沒跟周既說過。

周既哪兒能回答這麼敏感的話題,先發制人地道:「沈來,你這工作室是以什麼原則進人的啊?王松原的簡歷可沒多好看,畢業的學校也很一般嘛。」

是的,985在周既嘴裡已經是一般的了,他的公司現在百分之八十都是名校海龜,也難怪會瞧不起985了。

沈來最討厭周既的這種炫耀。

周既卻是一點兒危機感也沒有,「我感覺你這面試是看臉的是吧?」

沈來挑釁道:「是啊,顏即正義嘛,我每天看著他那張臉心情就舒服,創作靈感也多,不行嗎?」

「不行。」周既的臉立即就黑了,想起最近呂德凱和李昶都在感嘆什麼,現在的女的都不喜歡老男人了,全去喜歡小奶狗去了,還有什麼媽媽粉,姐姐粉。

周既自己腦補了一圈,把他的臉給補成了鍋底的顏色。

至於桃桃和曾佳敏那邊也在聊沈來和周既。

曾佳敏問道:「桃桃,你說沈來和那位周先生會結婚嗎?」

桃桃道:「我看懸,這都多少年了,男人真要結婚能等到現在?」

曾佳敏咬了咬嘴唇,「可是我看她男朋友好像挺認真的呀。」

桃桃道:「哎,現在誰不會逢場作戲啊?嘴上說得越好聽的,反而越不值得相信。只是可惜了沈來,以前那麼多男的追她,非得挑挑揀揀,大款可不是那麼好傍的。我覺得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踏踏實實過日子多好,就跟你一樣,你和侯凱多叫人羨慕啊。」

殊不知沈來和周既曾經也是很讓人羨慕的一對呢。

沈來的事業現在算是蒸蒸日上。即便沒有周既介紹業務,也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因為周既的康養山莊辦得實在太成功了。

二期的設計花了大價錢找的韋勒,也算是把品牌效應更往上提高了一個等級。然後去考察的人,自然是一期、二期都會考察,比較下來之後發現沈來設計的一期,性價比實在高得驚人。

雖然可能在設計上某些地方比不上韋勒,但在對老年人的貼心小細節上,根據住客反映,一期反而可能還稍微強上那麼一點點。

有康養山莊這樣成功的例子擺在前面,沈來的生意如何能不紅火,單子多得幾乎接不過來,不過她並沒盲目擴張。

就拿周既洗涮沈來的話說吧,她就是個小富即安的性格。並不想擴大再生產,一門心思地搞自己的小眾精品路線,所以團隊還是沈來親自在帶,設計也是她親自把關。

不過這樣一來,很自然地就產生了飢餓營銷的效果,甚至還有人得通過周既來走關係,請沈來出來設計了。

所以沈來現在尾巴翹得都快夠著天了。而周既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黑,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會被踹,沈來的工作室里好幾個小鮮肉都想上位來著。

今天晚上,沈來有個應酬,是個外地的大老闆想請沈來幫他設計湖濱度假村的庭院,走的還是張秀苒女士那邊的關係,沈來不能不給面子。

這人也姓周。周金良今年已經四十有二了,離異三年,一直想重新找個伴侶,不過挑挑揀揀地都不如意。不是說他找不到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不過周金良現在實在沒工夫哄人,也沒那個精力去哄人了,弄得不好,取回一個祖宗還給自己腦袋上塗顏色,所以他更傾向於成熟的事業有成跟自己又談得來的女性。

但這樣的女人可不好找,不是堅持終身不嫁的,就是早早兒就被人搶走了的。

所以周金良在看到沈來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就是老天給他量身打造的伴侶啊,完美得讓人有毛頭小子時追女人的衝動。

周金良約了沈來好幾次,今晚才成功。可惜沈來身後卻跟了個不請自來的燈泡——周既。

「這位是……」周金良疑惑地道。

「前夫(老公)。」沈來和周既同時出聲地道。

然後周金良便瞭然地笑了。

周既一個晚上,鼻子都在往怕噴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生氣一樣,但卻絲毫沒能影響沈來和周金良相談甚歡。

飯局結束後,周既黑著臉道:「沈來,今晚你是故意的吧?」

沈來瞥了周既一眼,「怎麼會?周既,前夫這名頭可是你自己掙來的。」

周既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聲音里的怒氣消失,卻多了一絲蒼涼,「來來,是不是這件事在你這裡永遠也翻不了篇了?」

沈來撇開臉不說話。

周既將車靠了邊,側頭道:「你自己把車開回去吧,我走回去。」

沈來看了眼周既,也沒出聲挽留,這麼大一男人了,也不怕人劫財劫色,何況這裡是市區,隨便招個的也能回去。所以沈來一點兒也不擔心周既,踩了油門就走了。

留下周既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屁股,心裡一陣涼一陣疼。

從那天之後,沈來已經一個禮拜沒跟周既聯繫了,或者說是周既一個禮拜沒在她眼前晃悠了。沈來知道周既在跟她鬧彆扭,就想看看他能堅持多久。以前周既也不是沒被她氣到過,不過都只能堅持一天,就又屁顛屁顛出現了,這次的一個禮拜實在有些出乎沈來的意料了。

不過沈來的大小姐脾氣也沒變多少,要讓她彎腰去找周既,那是絕無可能的。所以日子就這麼流水似地又流走了一個禮拜。

沈來是真有點兒驚奇了。連張秀苒都問道:「你跟周既怎麼了?」

「沒怎麼啊。」沈來心不在焉地刨著飯。

「沒怎麼他能半個月都沒上門?」張秀苒道。周既那臉皮厚得城牆一樣,明知道張秀苒不喜歡他出現,他還見天兒地上門蹭飯,白水煮菜都吃得津津有味,如今突然不出現了,沒有問題才有鬼。

沈來撇撇嘴道:「是他沒耐心了,就跟當初的姚叔叔一樣的。」沈來嘴裡的姚叔叔是當年最有希望當她後爹的男人。眼看著都要成功了,結果卻在張秀苒女士的冷淡里沒能再多堅持幾天,沈來當時覺得她媽媽都動搖了,真是可惜了。

張秀苒道:「那也行,既然可有可無的,不來往也罷,你也別拖著周既了。」

沈來憤憤地戳著碗里的飯,「我怎麼拖著他了?是他一直上趕著蹭的好嗎?」

「嗯,總之你既然不喜歡,態度就不要曖昧,來來,媽媽以前怎麼教你的?」張秀苒道,「人心都是肉做的,不要玩弄別人的感情。」

沈來咬咬嘴唇,生氣地道:「媽,你幹嘛幫著周既說話啊?」

「我沒幫著他說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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