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葉余夫婦(5)

《中國好歌者》決賽之夜。

葉豈寒坐在觀眾席,目不轉睛地看著舞台中央那個艷光四射的女人,目光連同胸口都微微發著燙,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當她的觀眾,但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的一面,只覺得她是為這個舞台為音樂而生的。

「餘聲、餘聲!」

很多人都站起來喊她的名字,熱血沸騰,現場氣氛嗨到幾乎爆炸,他的心卻越發沉靜。

希望她往後的路順遂無虞,希望她被更多的歌迷喜歡,更希望她能成為自己的女人。

「謝謝大家。」一曲終了,餘聲緩緩對著觀眾席鞠躬,鏡頭給了個特寫,那張因熱舞而緋紅的臉上滿是笑意,她抬起手,手臂上那隻金光閃閃的麥克風熠熠生輝,大家都在為她喝彩!

毫無疑問,她便是今晚當之無愧的冠軍!

一首《你是世間最好的相逢》溫柔繾綣地結束了這個令無數人都難以忘懷的夜晚,一個小時後觀眾離場,餘聲回到休息室,這才終於有了一種結束的感覺。

除了今晚奪冠的好消息外,她還有幸用一個小秘密換來了和知名詞曲作者Ansel合作的機會,幾乎是錦上添花的事,連帶著含入口中的魚湯都覺得特別美味。

節目製作方待會還精心策划了一個慶功會,時間就定在半個小時後,餘聲作為今晚的最大贏家,自然要出席,可忙活了一個下午加晚上,又唱又跳,她早已是飢腸轆轆。

慶功會美名其曰,實際上還不是要被人灌一肚子的酒,因此這魚湯便如同雪中送炭一樣。

葉豈寒等她喝完大半碗,這才開口,「味道還好嗎?」

「還可以。」餘聲又喝了一大口,只覺得這段時間備受虐待的胃幾乎是立時就鮮活了起來。

他挑眉笑了笑。

她正準備去戳些魚肉來吃,沒想到竟翻出了一片魚鰓,當即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故作嫌棄地皺了皺鼻子,「葉豈寒,這湯該不會是你煲的吧?」

居然真的是!

餘聲撇撇嘴,心裡卻生出了一些別樣的滋味。

這段時間以來,這個男人的表現她是有目共睹的,不但連緋聞都不鬧了,還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現在還特意為了她洗手作羹湯,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我贏了。」

「恭喜。」

「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葉豈寒做出一副「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的表情,「悉聽尊便。」

餘聲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她覷他一眼,「有沒有什麼想法可以參考么?」

葉豈寒輕嘆一口氣,「我本來是打算讓你當我女朋友的。」

可現在看來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她拿了冠軍,他從心底里為她感到高興,連先前的計畫被如數打破都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原來喜歡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只要她開心,自己也會開心。

他漸漸地似乎能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幸好我爭氣啊!」餘聲大笑著在他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這才沒讓你的陰謀得逞!」

「狠心的女人!」葉豈寒板著臉控訴,可嘴角卻不受控制地揚起,可見心情好到了極點。

「要不我也效仿一下吧。」

「什麼意思?」他心臟猛地縮了一下,嚴重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餘聲卻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慢悠悠地又喝完了一碗湯,用紙巾擦擦嘴角,這才看向他,「字面上的意思。」

「當真?!」男人已急切地湊過來,甚至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在他臉上用力掐了一下,「疼嗎?」

他從她嘴裡嘗到了淡淡的魚味,竟鮮甜極了,恨不得再多嘗幾次,沒想到卻被懷裡的人用力推開。

「葉、豈、寒!」

餘聲懊惱地瞪他一眼。

誰能想到他這麼猴急地就親上來,還有,有哪個女人希望和男朋友剛確定關係的第一個吻竟然是魚肉味的?!

真是氣死人了!

庄夢聽著裡面的動靜,又看了看腕錶,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敲門,「餘聲,我們該出發了。」

餘聲應了一聲,「知道了。」

推推還半擁著自己的人,發現他紋絲不動。

「聲聲,」他又挨過來,兩人的臉貼在一起,「我很高興,我很高興……」

真是沒有枉費他這段時間的小心翼翼、煞費苦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心情又怎麼能用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呢?

餘聲沒有再掙扎了。

「剛剛忘了跟你說,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此時此刻,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必定想方設法去為她摘了來。

「在我們交往的這段時間,我要求對彼此忠誠,你能做到嗎?」

葉豈寒從梅苒那裡知道她的心結,自然明白她這話因何而出,只覺得心疼,尋到了她的手,用力握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能做到。」

就算將來有一天會分手,也不會讓你受的傷害比我深。

當然,他在心裡默默立誓,不會有這一天。

自從兩人確立關係以來,大概是之前的互相試探太多了,除了實質性的,所有成年男女間的隱秘之事統統探索了個遍,連助理都說餘聲最近更加的容光煥發了。

果然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餘聲同她開玩笑,「你也快去找個男人吧!冬天了,可以用來暖被窩喔!」

助理被她調戲得臉紅耳熱。

經紀人庄夢在一旁笑道,「新專輯的錄製馬上就要進行了,你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就要飛馬爾地夫了。」

餘聲點點頭表示知道,當即在微信里和某人說了這件事,只見頁面上幾乎被一溜兒委屈的表情刷屏,她不由得好笑,回了一句:

「乖,等我回來好好寵幸你。」

葉豈寒不知道是忙還是其他身邊原因,許久都沒有回覆,餘聲又要去忙著新專輯的事,一時也沒顧得上拿手機。

到了晚上一看,居然還是沒回應,她恨恨地對著手機屏幕揮了揮拳頭,「小氣鬼!」

她的桌面是葉某人的相片,還是不情不願被人威逼利誘換上去的。

再用小號刷了一下微博,夜已經很深了,想到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餘聲就歇了心思,上床睡覺了。

次日,一行人抵達馬爾地夫,便馬不停蹄地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回到下榻的酒店時,餘聲已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完全是憑著本能找到了房間,剛從包里拿出卡,腰就被人從後面摟住,她嚇了一大跳,劇烈掙紮起來。

助理和經紀人還有事忙,她實在困了便先回來,沒想到在保密性極好的酒店房間門口也會遇到這樣的登徒子,實在是太大意了!

「是我。」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側,她反應更大了,用力錘著他胸口,「混蛋!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那點力氣葉豈寒根本不放在眼裡,單手摟著又壓在牆上吻了起來。

明明才剛分離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他竟深深地領會到了思念的滋味,更是覺得好友七年如一日的堅守有多麼不易,因此這吻便越發的熱切,似是要傾訴滿腔的柔情。

餘聲幾乎喘不過氣來,偏偏不甘示弱地和他糾纏著,兩人抱著一路吻了進去。

男人的大手已經不老實地從衣擺處伸進來,握住了某處,啞著聲音問她,「嗯?」

「先去洗個澡。」

一夜纏綿。

次日,餘聲忍著酸痛從男人橫放在自己腰間的長手中脫身,伸手便去摸床頭的手機,迫不及待地點開微信,給梅苒發了一條信息。

「啊啊啊!老娘我終於把、葉、豈、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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