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8

席慶諾最近常常失眠。原因無他,總會做同個夢,是記憶深處的那最慘痛的經歷。韋辰鳴帶著路路來到她的面前,故意在她面前親親我我,韋辰鳴告訴她,他移情別戀,他喜歡的女人不再是她,而是路路。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停地搖頭抗拒,潸然淚下,心如絞痛,生不如死。她的眼睛被淚水模糊,韋辰鳴的模樣漸漸模糊起來,一轉眼的功夫,已然是梁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對席慶諾說:「諾諾,我不要你了。」

「不要!」席慶諾哭喊著從睡夢中驚醒坐起,渾身冒著虛汗,雙頰緋紅,呼吸急促。

她的動靜影響旁邊的「美人」,美人微顫著睫毛,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將席慶諾凝望在眼裡,他伸手輕輕攏起席慶諾因恐懼變涼的手,「怎麼了?做噩夢了?」

席慶諾開始緩和呼吸,當轉頭看向梁越時,她的呼吸已然很正常了。她微笑搖頭,又重新躺好,只是這次,她迫切而又主動的縮進梁越的懷裡。她略帶撒嬌地說:「美男,不要出軌,知道不?」

梁越默默地頓了頓,輕聲允諾,「嗯。」

「你要是出軌了,我會讓你的小弟弟從此以後站不起來。」說罷,席慶諾還不罷休地猛捶梁越的胯間,可真是使不少力氣啊。

梁越吃痛地悶哼一聲,嘴唇抿得很緊,可見他到底有多痛。本身小弟弟已經很疲勞了,現在還來個猛然一擊,真心吃不消。

席慶諾就喜歡看梁越忍耐的樣子,她就那麼變態喜歡他這個模樣,實在太讓人想犯罪了。席慶諾緊了緊手臂,差點就掐斷梁越的腰。她十分滿足地嘟囔,「睡覺。」

「鬆開點。」梁越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不要!」席慶諾很乾脆地拒絕了他,並且比剛才的力度還要強,死抱住不放。

梁越嘆了口氣,一個猛力翻身在上,聲音沙啞地說道:「好吧,我勉為其難地滿足你。」

「喂喂……我不是想要……」席慶諾還沒說完,嘴便被梁越狠狠地吻住,很直接的吞沒了她最後兩個字,嘿咻,行動派表現了。

席慶諾欲哭無淚,男人腦子裡就不能煽情點嘛?都想些動作片嗎?

第二天下午,公司提前兩個小時下班,說是開慶功會。不過這只是單單針對梁越的部門。作為梁越部門最最最不重要的席慶諾,她下午直接沒來上班。

因為她要協助蘇菲安排慶功會的事項。蘇菲強調她來策劃,而自己做輔助。美其名,席慶諾策劃的,BOSS一定喜歡。這讓席慶諾十分鬱悶。其實不過是蘇菲偷懶的借口,赤|裸裸的借口。

席慶諾是個土人,她能策劃什麼新鮮玩意兒?吃飯喝酒唱KTV散夥!蘇菲得知,哀叫連連,「特色點吧,慶功啊!」

席慶諾深思熟慮了一番,腦海里浮出一些特別讓人寢食難安的畫面。終於,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得在沉默中爆發,她想到一個很特別的慶功會。

席慶諾瞪著一雙閃亮地大眼睛笑道:「我們開房打麻將吧?」

「……」蘇菲兩眼一翻,倒地不起。

不過,最終,蘇菲沒有扭過她未來的BOSS老婆,並且統計辦公室半數以上的人會打麻將,非常無奈地接受這個很美建設性的建議。

於是,她們挑了陽光假日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買了幾桌自動麻將機開始籌備。食品選擇自助模式,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當一切準備好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還多了一個小時。

蘇菲當然不想浪費這一個小時,她問坐著無聊的席慶諾說:「要不要一起先Shopping一下?」

席慶諾撥浪鼓搖頭,顯得很迫切要表達自己的意願。

她最怕和美女逛街了。因為美女逛街不是買衣服就是買化妝品,而這些都與她無關。再者,美女逛街一發不可收拾,累死累活,跟頭牛似的。這些都是她多次被迫和李欣桐逛街總結出來的。對於美女,她真吃不消。蘇菲也不勉強,揮手拜拜,自己去了。

偌大的總統套房裡,只有她席慶諾一個了。大廳已經塞滿了東西,沒什麼好看的。她直接進了總統套房。其實總統套房她有開過一次,不過不是和男人,而是和李欣桐。

李欣桐是個敗家女,從來不把錢當錢,直到有一天她很傷感地讓她陪她開一次總統套房,然後十分傷感的告訴她,「諾諾,我一直以為我爸爸很有錢,但我現在才知道,我爸爸其實現在很窮了,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這是讓她極其吃驚的事。從她認識李欣桐開始,李欣桐就是個大手大腳花錢的人,她對人一向大方,錢財就像白紙一樣揮霍不眨眼。她一直以為李欣桐家境和梁越一樣,腰纏萬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怎會想到她家裡竟然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李欣桐之所以開總統套房,用她的話說,和揮金如土的日子做個最後儀式,撒喲娜拉。

真是人生如戲,她回來一個月,李欣桐從敗家女變成了拜金女,不停認識金龜婿,希望釣到一個。曾經為愛痴狂的瘋癲美女是否還記得她愛了整個曾經的宋子墨?

李欣桐如此,她不也亦如此嗎?曾經的她那麼相信愛情這東西,當愛情遭到背叛和破裂後,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去觸碰這東西,即使心為梁越所動也不敢如以前一樣冒然前進,若不是梁越步步緊逼,她很有可能失之交臂。只是……

即使已經在一起,即使他做了保證,即使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她還是彷徨,還是不能夠確定,愛情這東西,真的能有夢幻般的圓滿,真的有古人說的矢志不渝,一心一意嗎?

她的心裡依舊是個問號,她不能確定這個答案。

看著偌大的總統套房,席慶諾嘆了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她霍然站起來,給梁越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一直忙音狀態,始終不能接通。

梁越很少不接她的電話的,幾率可以用零來概括。就像韋辰鳴一樣,唯一的一次,就是他消失半年,然後帶著路路站在她面前,告訴她殘忍事實的那次。

席慶諾這麼一聯想,渾身哆嗦了一下,心慌地再撥打一次,還是接不通。

席慶諾忽然覺得眼眶發熱,不僅身子發抖,手也跟著哆嗦起來,她焦躁不安地站在原地,直到梁越回撥過來,她才忽然遭到釋放般,有著破涕為笑的表情。

「喂?」席慶諾顫抖地問候一句。

梁越似乎聽到她不同尋常的語氣,關切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席慶諾笑了笑,「你什麼時候過來?我一個人在陽光假日酒店好無聊。」

「好,我十分鐘到。」

「嗯。」掛完電話,席慶諾抿嘴一笑,她決定了,等下要給梁越一個大大的擁抱,來慰藉自己,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了,她不用這麼著急,稍安勿躁。

果然,十分鐘以後,門鈴響了。席慶諾歡快地打開門,見到門口頎長而立的翩翩美男,心生神往,甜蜜蜜地撲到梁越的懷裡,幸福地閉眼,嬌滴滴地說:「美男,哀家好想你哦。來,讓哀家好好親親,好好抱抱先。」她剛準備捧著他的臉親一頓,然而當她才睜開眼,想實施之時,竟然見到梁越身後站著幾位目瞪口呆的同事。有的在錯愕,有的在偷笑,有的表示很無奈。

而席慶諾當時只想找個地方鑽進去,或者找根拉麵直接勒死自己。蒼天啊,她難道一次主動投懷送抱,居然被人看得這麼徹徹底底,這麼明明白白,她還要不要混?沒臉見人了。

梁越還似笑非笑,含帶得意的意味閑閑地說風涼話,「哈尼,不知你今天如此迫切我,早知道就不順便捎同事過來了。我的錯。」

於是,席慶諾要淚奔了。他這是火上澆油,逼著她想跳樓。哈尼都出來了,他不吐,她都想吐。可她剛才說的話,比他噁心多了。

而他身後的那些同事,各個都在偷笑。

老天,收了這隻妖孽吧,她要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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