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重生·軍妓(1)

軍妓這個詞,白芷只是偶爾聽街坊的三姑六婆說過。戰士多年從軍,難免有衝動,有發泄。上等軍官為了犒勞戰士,便找幾個女人來解決戰士們的生理需求。軍妓比青樓女子慘多了,青樓女子一天侍奉一個,軍妓則是被一個又一個輪著,已不是當人看了。白芷觀察馬車裡的九名女子,樣貌皆較為出眾,少女少婦參半。也便是說這個馬車裡的不是按照「破處與未破處」區分,而是按照樣貌來分?這車算得上「上等貨」吧?

馬車不知顛簸了多久,白芷想過跳馬車,發覺身子根本使不出力氣。後知後覺才明白,當初女胖子阿碧給她吃過一種葯,該是讓人無力的藥丸。沒力氣自然別想逃跑。可要去當軍妓,白芷也做不來。她雖是淫|婦,被輪的滋味實在是……不可想像。

「阿碧,又有新貨色了?」馬車外有人打趣地問女胖子阿碧。

阿碧道:「這車上都是上等貨,可不是你們這些蝦兵蟹將的口糧,等你們老大玩完了,你們再嘗嘗吧。」

「喲,真想看看。」

然後有人的手被拍了,外頭傳來阿碧的聲音,「急什麼?早晚傳到你那兒的,趕緊把門開大點,那些老大都等著呢。」

「知道了知道了!小兵從軍日子真是寂寞啊。」

「屁,就你這些好色胚子才覺得寂寞,從軍數萬人,每次征戰軍妓數不過剛過百,哪能供應得了?也就少數人打打牙祭,嘗一嘗。其他的不照樣沒女人繼續過嘛?」

「所以才說享福的是軍官們,我們這些小兵只有嘴饞的份。」

「少來,上一批的軍妓,你敢說你們沒偷嘗?晚上偷了幾個去□,別以為我瞎眼。」

「嘿嘿……」

白芷被那聲奸笑嚇得渾身哆嗦。這些人真不把軍妓當人看,難不成睡夢之中被人拖出去□了?太可怕了。白芷強握手掌,想使出點力氣,但都是白費力氣。

她們都手無縛雞之力,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今晚,她總有不詳的預感。

馬車停下後又復行數步停了下來。女胖子阿碧撩起帘子,朝裡面吆喝一句,「到了。」二話不說,像拎小雞一樣,一個個拎下來,丟在地上。

女胖子阿碧身後跟著一個拿算盤,蓄小鬍子的男人,他細細看了地上散亂的女子們,嘴裡囔著,「處|子加十兩,總共有六位。」他也是看著裝辨別的,自然把白芷排除在外。

小鬍子男人再一個個觀察女子的樣貌,開始報價,「三十兩。……七十兩……五十兩。」輪到綠衣女子,他一臉滿意,「喲,這個貨色好,還是個處|子,一百兩。」

當看向白芷之時,白芷故意做出歪瓜裂棗的樣子,鬥雞眼,大鼻孔,歪嘴。小鬍子男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也叫上等貨?」

女胖子阿碧蹙眉,狠勁地揉著白芷的臉,「可能嚇得臉抽筋。這貨不錯的。」

「那折中,五十兩吧。」

女胖子本想把白芷賣個大價錢,有點不爽,「這貨起碼一百五十兩。」

「就這樣……」小鬍子男人指著鬥雞眼大鼻孔歪嘴的白芷。

「說了,她臉抽筋。過段時間就好了。」

為人,小鬍子男人還是信任的,只是眼下這位怎麼看也不像上等貨,又看阿碧這副篤定的樣子,要是再堅持的,這批貨指定要打水漂了。上頭未開葷多日了,又各個好美色,非美女不要。這一單若跑了,他別說撈銀子了,性命都堪憂。他姑且信了一會,「行,一百五十兩就一百五十兩吧。」

白芷這下臉真抽筋了。她這樣也能值一百五?何不再高點,來個二百五更甚?

無奈,白芷同一行人關進了一空的馬廄里。路途,許多士兵像看珍奇異獸地看著她們。白芷低著頭,盡量壓低,生怕被人看見她已恢複常態的容貌。進了馬廄,小鬍子放話,「你們先休息,這可是你們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那兒帳篷里……」他指了指他背後的某個帳篷,「都是少將,帶官階的主兒,好生伺候,說不定打仗回去能當個侍寢小妾。要不然,哼哼,不是爺沒提醒你們,你們這些上等貨也會淪落成低等貨,只能被輪的份。」

小鬍子背手吹著小曲兒離開。其中一名黃衫女子負氣地踢開腳邊的苜蓿草,「誰稀罕伺候那群好色胚子。」

其餘的依舊在哭。白芷抱膝坐在角落裡,手裡抓了一把土,抹在臉上。她旁邊的綠衫小處|子,哽咽地問:「你臉抽筋好了嗎?」

「啊,嗯。」白芷察覺那綠衫女子一直在注意她,問道:「有何事?」

綠衫女子道:「你一直沒哭。」

「哭了就能逃出去嗎?」白芷反問。

綠衫女子搖頭。白芷便道:「既然哭沒用,那哭什麼?還不如想想怎麼逃出去。」

那一直負氣的黃衫女子嘲弄一笑道:「逃?做夢呢?這是御林軍營,插翅難逃。即便逃了出去,東臨第一大江,西有黃土荒原,北是思路,南邊更是敵軍營地,怎麼個逃法?」

白芷好奇問道:「你是怎麼被抓的?」

「我自動送上門的。故意讓那大胖子抓了來。」

「……」白芷張著嘴,表示被驚嚇了,其餘幾位皆如此。

「你們不知此次作戰,有恭親王的獨子慕屠蘇參與嗎?慕屠蘇認識不?」

有點頭,又有搖頭。在白芷旁邊的綠衫女子雖搖頭,但眼中充滿了好奇。黃衫女子嗤之以鼻,「一群沒見識的土包子,我看也只有我才能伺候慕將軍。」

其中一位略知慕屠蘇的婦人說道:「我看你是痴心妄想,誰人不知,慕將軍不好女色,我看你目的達不成,還妄自**了。」

黃衫女子著少女裝,一致認為是個處|子。

只聞那黃衫女子道:「老娘桃花混京城怡紅樓的,不好女色的男子至今未見過,慕將軍遇見老娘也憋不住脫褲子。」看來她是有備而來,處|子吃香,地理位置探著熟悉,肯定對慕屠蘇十分了解。

不過再了解也沒有白芷了解他。慕屠蘇從來不會憋不住才脫褲子,而是只要是不喜歡之人,脫|光衣服在他面前,他也會面不改色。而這黃衫女子顯然不會是他喜歡之人。

他只會喜歡一個人,非她不可。南詔公主,有一雙澄凈而又明亮的眸子,且不亞於她對慕屠蘇的愛慕。

其他女子聽聞桃花以前是干「特殊行業」的,皆別過臉不再理會。綠衫女子也縮縮身子對白芷道:「莫要理這種人,失心瘋。」白芷點頭,這叫桃花的青樓女子,確實病得不清。

到了晚上,白芷睡不著,睜著眼看著燈火通明的營地。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如何逃離這裡。桃花說得極是,地理位置擺在那兒,逃哪個方向,皆九死一生。唯有有人能帶她出去且一定是個高官。

御林軍她只認識慕屠蘇。可白芷不想招惹他,這樣反而更欠他一個人情,到時候很難還了。那麼唯有……勾引其他的軍官爺?難保貞潔尚存。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白芷蔫了。

忽然,馬廄的護欄被人打開,馬廄背光,白芷暫且只能看見有人走進來。白芷把身子藏進苜蓿草堆里,躲在角落裡,屏住呼吸。待那幾個人靠近,光線一下子明亮,白芷才看得清,是幾位穿軍衣的士兵。那幾位訓練有素的士兵,把布塞進睡在草堆里的女人嘴裡,強制脫去他們的衣服,掏出自己的傢伙,毫不留情地□那些可憐的女人身體里。「嗚嗚」聲還有肉與肉的摩擦,讓白芷一陣反胃。她捂住自己的嘴,瑟縮地躲在一角落裡,卻發現另一處角落裡是那綠衫女子。她一手緊緊捂住自己胸前的衣衫,另一隻手捂住自己嘴,眼淚自眼眶噴涌而出。

而另一個幸運兒是呼呼大睡的桃花,她正張開雙腿雙手,耳根清凈地呼呼大睡。果然是久經沙場的老手……

白芷一直捂著耳朵,緊閉雙眼躲在角落裡,待那群人吃飽饜足地心滿意足地離開,白芷終於挨不住,大吐特吐!被侵犯的女子有的神情獃滯,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有的一邊哭一邊捂住自己敞開的衣衫。

馬廄因那群「土匪」般的士兵掃蕩後,亂成一遭。

白芷心有餘悸,實在太可怕了!

第二早天明,小鬍子男人走來,察覺到異樣,低頭咒罵一通,「那群王八羔子,又干這等事。」但也就是僅僅咒罵了一下,並未想過幫他們討回公道。

小鬍子男人道:「還有處|子嗎?」

只有桃花歡快地跳出來,「我是我是。」

小鬍子上下打量她,覺得她這反應有悖常理。他干這行好些年了,頭一回有姑娘這麼笑臉盈盈,似迫不及待的樣子。小鬍子道:「你。」指著綠衫女子,「還有你。」再指了指紅衫婦人,「你。你們跟我來。」

小鬍子男人挑的都是最漂亮的三位。白芷因把臉抹了一層灰,看不出美與丑。

綠衫女子一陣擔憂,像只小兔子問小鬍子男人,「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當然是化妝咯。晚上陪那些爺快活。」小鬍子朝他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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