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邵寂言摸到顏府後門,用手輕輕一推,吱扭一聲,居然沒有上鎖。他想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不容分說推門進了院去,憑著直覺尋了個方向,借著幽幽的月光扶著牆往裡走。
夜靜悄悄的,只蟲鳴聲聽得清楚,邵寂言摸到了一處廂房,湊到窗前,小心翼翼的推了個小縫兒,月光一下子斜灑進屋裡,正正落在床上,那睡得正香的可不正是如玉嗎。
邵寂言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膽,推門進屋,躡手躡腳的走到床前。如玉翻了個身迷迷瞪瞪的睜了眼,見了他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倒吸一口涼氣。邵寂言見她險要驚呼,連忙上前捂了她的嘴,急道:「別叫別叫,是我,如玉,我是寂言啊。」
如玉瞪著眼,扒著他的手不停的嗚嗚掙扎。
邵寂言死命地按住她,委屈的求道:「如玉,我不會傷害你,我就是太想你了,你都好久沒跟我說過話了,我日日夜夜的想你,睜眼閉眼腦子裡全是你,我受不住了如玉,你爹他好像總也看不上我,我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他才能認了我這女婿,為了你我能等的,等一輩子也甘願,可我控制不了我這顆心,我喜歡你如玉,喜歡的要命……」
如玉仍是瞪大著眼睛驚恐地望著他,卻已是停止了掙扎,邵寂言道:「我鬆開手,你別叫好嗎?我什麼也不幹,我就是想看看你,我就在這兒好好地坐著,我什麼也不幹……」
如玉點了點頭。邵寂言歡喜,慢慢鬆了手。如玉沒有叫,卻是嚇得慌忙坐了起來,抱著被子退到床角兒。
邵寂言凝著蜷在牆角兒的如玉,不知她是因為太過慌張而沒察覺怎的,被子耷拉下一角並沒有蓋嚴,但見她香肩半露,胭脂色的肚兜露了一個小邊兒,懶懶地掛在脖子上……
邵寂言呆了,心口撲撲的跳,如玉居然只穿了個肚兜……也不知她穿沒穿褲子……又或是全身上下只羞答答的掛了個肚兜?邵寂言想像著那樣的畫面,意盪神搖,受不住了……身上一陣陣的燥熱,甚至覺得身上的某個地方已然不安分了。
「如玉……」他極溫柔的喚她的名字,聲音沙啞乾澀的往前蹭了兩步。。
如玉順著他的目光發現自己春光乍泄,慌忙用被子遮了,滿面漲紅又羞又怕的道:「別過來,你……你別過來……」
邵寂言好像能看到有一把火把自己的理智一點點燒光了,他呼吸開始不穩,扯住如玉的被子哄道:「如玉……我想娶你做媳婦兒……你呢,想嫁給我嗎?」
不知怎的,如玉似是忽然便沒了驚慌,臉上一紅,羞答答的不應聲,邵寂言喘道:「我知道你是樂意的,只你爹在中間攔著,若非這樣咱們早就成親了……不過沒關係,我有一個好主意,只要你聽我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你爹絕對不會再攔著咱們了。」
如玉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的問道:「什麼主意?」
邵寂言沒答,而是一把扯開了她的被子,如玉低呼一聲,慌忙用手遮擋。
春色無邊,直入眼帘,邵寂言看痴了,只見她當真是全身光溜溜的只著了件胭脂色肚兜,這會兒只用力並著腿,雙手遮著羞人的地方,側低著頭,一臉的嬌羞。
「如玉……」邵寂言顫抖地喚了一聲,撲了上去。
「嗯……不行……不行……」如玉嚶嚀著拒絕,在邵寂言聽來卻完全是欲迎還拒的撩撥,聲音中的羞澀與嬌媚讓他骨頭都酥了。
「乖,聽話……」邵寂言一邊哄著,一邊三兩下脫了自己的衣裳褲子,不容分說吻了上去。
「唔……嗯……」如玉嬌扭掙扎,喉嚨中發出的陣陣呻|吟讓邵寂言愈發難耐,伸手扯了她的肚兜,在她身上一陣亂摸,她仍是從前的身材,滑溜溜肉嘟嘟的……
「如玉……如玉……」理智灰飛煙滅,邵寂言忍不住終於徹底禽獸了。
粗喘聲聲,嬌吟陣陣……忽地,房門被人撞開,呼啦一下子湧進七八個人。邵寂言大驚失色,連忙用被子把如玉遮住。待定睛一看,卻是顏老爺帶了程志遠並縣衙一干衙役,一個個凶神惡煞地站在屋中。
顏老爺怒不可遏的罵道:「好你個衣冠禽獸!妄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執法犯法姦淫良家婦女,來人啊,把他給我捆起來送官法辦!」
「是!」程志遠並眾衙役冷著臉上來拿人,邵寂言驚惶無措根本來不及穿衣裳,只連聲辯解道,「不是姦淫!不是姦淫!我們是兩情相悅,我們早就是夫妻了!」
顏老爺瞪眼罵道:「呸!還敢辱我閨女名節,趕緊拉出去斬了!」
「是!」程志遠忽的變身劊子手,捆了邵寂言往外拖。邵寂言回頭望去,但見如玉蒙著被子望著他,淚眼漣漣的喚道:「寂言……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寂言……」
邵寂言伸手急:「如玉……」
顏老爺鐵青著臉,閻王爺似地擋在二人中間罵道:「你們不可能了!你去死吧!」
邵寂言如遭雷擊,被生生拖到了外面,不知怎的忽又變作白日,太陽毒的刺眼,他全身上下一|絲|不|掛,赤條條的跪在刑場上,四周圍了一群老百姓,對他指指點點又罵又笑。這時候上來一個監斬官,邵寂言一看,卻是沈墨軒!
沈墨軒擰眉嘆道:「寂言啊,你怎麼竟走到這步田地了?」
邵寂言忙道:「沈兄救我,我不是姦淫,你知道的,我和如玉是兩情相悅!」
沈墨軒無奈地搖頭道:「對不住了,我也想救你,可你犯了滔天大罪,世人唾棄,再不能活了。」說完惋惜地轉身走了。
劊子手程志遠上前安慰道:「大人走好,你放心吧,如玉的後半生就交給我了,我會幫你照顧她的,我們會幸福的白頭到老。」
邵寂言瞪眼,慌亂四顧,全然尋不到一點生路,忽的鳳兒和二牛不知如何冒了出來,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道:「放心,我們收留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們吧……」
「不,不!我還有如玉呢,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不行……」邵寂言大叫哭喊,四下根本沒人理他,隨著一聲令下,劊子手手起刀落……噗!
……
「啊!」一聲驚呼,邵寂言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地坐了起來。
他大口地喘著氣,待稍稍回了神,連忙四顧,被褥、床幔,桌椅家私……是他的卧房沒錯。
用手摸摸脖子,腦袋還在,還在……
邵寂言長出了一口氣,只感到驚出的冷汗把衣服都浸塌了,他將汗濕了的內衣脫了隨手扔到一旁,伸手到下面一摸,褲襠也是濕的,想起剛剛夢境里和如玉的翻雲覆雨,又是一嘆,把褲子也脫了,起身重新換了身乾淨的內衣。
待再躺回到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他眯著眼躺了一會兒腦子裡又不覺回味起適才的春夢來,夢中的如玉似真似幻,有她特有的羞澀純真,又有一股子他臆想中的嫵媚嬌柔,他想著想著身上又燥了起來,忍不住把手伸到了胯|下,念著如玉的音容笑貌自出了一次。
完事後,邵寂言窩在被子里兀自委屈。只想他這個年歲其實早該成親了,說不好孩子都滿地跑了,可他如今卻還夜裡躲在被窩兒里干這個事兒,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又想如玉也二十二了,和她一樣大的女子孩子都會叫爹了……算來他們倆真是一對苦命鴛鴦……邵寂言嘆了口氣,心道:兒啊,你別怨爹,不是爹不想你,是你外公從中攔著,你再等等,爹一定想辦法讓你早些鑽你娘肚子里去。
不過適才的噩夢讓他意識到捉姦在床的法子是用不得的。外公是個粗人,抓了岳父大人或是一頓棍棒威嚇,可岳父大人那是秀才出身,見多識廣,保不就把他送官究辦了,那還真得應驗了這噩夢!
邵寂言翻來覆去琢磨了一夜,只想這事兒還是走不得捷徑,還須尋得癥結所在,問明岳父大人到底對他哪點兒不滿意,也好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