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官宣

第二天,徐若凡告訴許海博自己已經和宿舍的人坦白交代了兩人的關係了。許海博很高興,問她怎麼說的,她說沒用自己說,原來關宜靜和肖瀟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跟她演戲而已。

許海博聽完又有些不滿:「這算什麼坦白,根本不是你主動說的。」

徐若凡說:「有什麼不一樣啊,反正都知道了。」

許海博耍賴:「不行!不算數。」

徐若凡無奈笑說:「那怎麼辦啊?讓她們假裝不知道我再說一回?」

許海博說:「那不是還有不知道的嗎。」

徐若凡說:「還誰不知道啊?我朋友都知道了,你朋友也都知道了吧,還要通知誰?關係一般的同學有必要特意去說一下嗎?總不能見著人就上去說『哎,我男朋友是誰誰誰』,這不是有病嗎,咱倆是明星啊,還要搞個官宣?」

許海博說:「誰說普通同學了。」

「那還有誰啊?」徐若凡想了一下,問說,「你說告訴家裡啊?」

「你不想啊?」

「不是不想,就是覺得沒必要特意說一下吧,我周圍同學朋友談戀愛也沒聽說哪個主動去跟父母報備的啊,就是父母問起來才說的。」

許海博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而且讓他直接去跟他媽說「我跟凡凡談戀愛了」,他也有點兒不好意思開口,轉又想反正吳晶都知道了,她大概會跟家裡說,那他媽知道是早晚的事,還是等他媽來問他好了。

而且他現在也確實沒什麼精力應對她媽知道他和凡凡戀愛後的一系列審問,所有精力都在球賽上。

B 大客場逆轉取勝,以小組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了淘汰賽,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對手反而比以第二名出現時要面對的對手實力弱一些。他們在決賽前不僅避開了剛剛廝殺過的 C 大,也避開了去年半決賽將他們斬落馬下,徹底踢出 CUFA 大區賽的 H 大。

隊員們都說這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組賽抽籤時運氣不好,現在淘汰賽運氣自然得回來了。

陳濤說這不能說運氣好,這是你們自己拼出來的。

王學輝則訓他們說別翹尾巴,淘汰賽了,再沒有這場沒踢好,下場再努力的說法,前景不錯,就看你們自己爭氣不爭氣,越是這種前景好的時候,才越不能鬆勁兒,別到時候讓人家笑話你們路上硬石頭都沒有,結果走大平道兒自己掉坑裡了。

隊員們自然也想吐氣揚眉,都知道今年是奪冠,進大區賽的最佳機會,一個個摩拳擦掌,接連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都表現上佳,順利闖入決賽。

進入決賽,不論勝負,就意味著已經拿到了 CUFA 大區賽的入場券。這是這麼多年 B 大第一次闖入 CUFA 的大區賽,隊內上下群情激昂,但誰也沒提出去慶祝一下的話,眾人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勢要一鼓作氣拿下冠軍,戴著冠軍的頭銜進入大區賽才是最屌的。

B 大決賽的對手,是小組賽的老冤家 C 大。

此次杯賽的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時依舊採取主客場制,到了決賽則是一局定勝負,賽前抽籤決定主客場。

似是連上天都有些偏幫 B 大,讓 B 大抽到了主場作戰的上上籤。

比賽前一晚,連徐若凡都有些失眠,她甚至沒敢打擾許海博,除了讓他早點兒睡,養足精神,明天比賽加油之外,沒說任何多餘的話,就怕影響到他的發揮,只一晚上都在跟宿舍里的人絮絮叨叨地說比賽的事。

原本不被看好的 B 大足球隊居然殺進了決賽,而且極有可能拿到本校有史以來第一個足球杯賽冠軍,讓不太關心足球的關宜靜三個人也都熱情起來。

徐若凡擔心地說:「我就怕明天周六,學校來看的人不多,你們不知道 C 大那邊的球迷有多猛,我上次去 C 大看比賽,人家拉橫幅的,吹喇叭的,可有氣勢了,你再看咱們這主場都什麼樣兒,到時候別反而讓人家 C 大客場來助威的球迷比下去。」

肖瀟說:「我覺得不會吧,學校不是都動員了嗎,條幅咱們也有,我聽說體育部那邊都做好了。」

徐若凡說:「不一定,關鍵周日籃球隊那邊半決賽,我覺得好多人可能都想去看那場,所以周六這場很有可能就不看了。」

李倩說:「也是,誰周末還沒點兒自己的安排啊,連著兩天去看比賽的少。」

關宜靜、肖瀟也都含糊了,覺得是有可能被籃球隊那邊分走一大部分觀眾,幾個人商量著,開始各自在自己的朋友圈裡發「拉客」的消息。關宜靜說讓肖瀟聯繫張一馳,看看文藝部那邊有沒有什麼喇叭啊,鼓啊之類的,明天借出來,造造聲勢。熄燈躺下後,幾個人還在熱情地討論著編點兒什麼口號,明天喊一喊。

周六,徐若凡四個人早早就到了操場,在看台上佔了一個好位置,整個看台還沒什麼 B 大的觀眾,反而是南看台的一大塊地兒被早早到場的 C 大球迷佔領了。肖瀟伸著脖子看了看,跟其他三個人比劃說:「不是吧,人家帶著大鼓呢,那麼大。」

關宜靜說:「你昨天不是聯繫張一馳了嗎?他借不來?」

肖瀟說:「他說文藝部沒大鼓,有幾個小腰鼓,我讓先他都借出來,不過這小腰鼓跟人家那大鼓怎麼比呀,爺爺跟孫子,皇帝跟乞丐,老虎跟跳蚤。」

「你哪兒來這亂七八糟一套一套的啊。」關宜靜說,「哎,問問張一馳有沒有嗩吶,不是說嗩吶一響蓋過全場嗎,能把所有樂器都帶跑偏,一會兒只要他們打鼓,咱們就吹嗩吶,一人一個,嗷嗷兒吹,吹到他們腦仁兒疼,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打鼓了。」

李倩說:「得了啊,你這個一會兒得讓工作人員給清出場,別說人家鼓打不了,場上比賽都甭踢了,就看咱們幾個傻子吹嗩吶表演了。」

徐若凡和肖瀟都笑了,肖瀟說:「那讓不讓他找啊。」

關宜靜說:「找啊,要能借著就都拿來,用得上用不上再說,先備著。」

幾個人說話間,徐若凡接到了張雪的電話,說她到 B 大了,剛下公交車,問她在哪兒,是不是已經去看台了。

徐若凡說去接她,掛了電話邊先匆匆出沒/了操場,在操場外的路上,迎面碰見了往這邊走的孫銘,手裡拎著一大袋子的水。

兩人打了聲招呼,徐若凡對孫銘說:「她們都在北看台呢,你先上去吧。」又看了一眼孫銘手裡那一大兜子水說,「有咖啡啊,我先預定兩瓶。」

徐若凡在校門口迎到了張雪,兩人一邊聊一邊走回北看台,上去的時候發現張一馳和他的一個朋友已經到了,旁邊地上放著兩個大布袋子,裡面裝的各種各樣的樂器。

徐若凡帶著張雪上去跟大家打了聲招呼,相互介紹了一下,從孫銘手裡接過自己先預定好的咖啡遞給張雪:「常溫的,不涼。」

張雪笑著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徐若凡喝水的時候看到了在他們斜前方不遠處坐著的左苗苗和她的朋友。

前兩天她和許海博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與她們擦肩而過,許海博還跟她們打了聲招呼。過後她特意問了一下許海博,除了左苗苗,另外胖一點兒的那個叫高夢婕,短頭髮那個叫韓丹,和他不同專業。

她問許海博那個左苗苗是不是喜歡侯震?許海博說應該是,她又問那個韓丹是不是喜歡你?許海博一臉尷尬,回了她一個十分做作的「嗯?」

她說你裝什麼裝啊,之前她不是給你送過水嗎?他笑說有嗎?不記得了啊?她不說話睨著他。他說就算送過我肯定也沒接,而且現在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啊,往後也不可能有女生給我送水了。她打趣說你這話說的好像挺遺憾的啊?兩人嬉鬧著玩笑了幾句。

這會兒她看見左苗苗三個人,也不知該不該過去打聲招呼,要說認識吧,她們其實也不認識,那次見面許海博只是跟左苗苗打了聲招呼,也沒給她們介紹;要說不認識吧,其實也都知道彼此,而且那天許海博與她們打招呼的時候,她和左苗苗還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笑容。

徐若凡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裝作沒看見,低頭和同伴一起擺弄樂器。

張一馳帶來的大兜子里真是雜七雜八什麼都有,腰鼓、嗩吶、銅鑼、沙錘,甚至還有兩副快板兒。

「這個你拿來幹嘛?還沒我說話聲兒大呢。」關宜靜放下手裡的沙錘,又拿了快板兒比划了幾下,對張一馳說:「還有這個,是有誰要說一段兒怎麼著?」

張一馳說:「咳,這不是都放在兜子里了嗎,肖瀟說什麼都行,都拿點兒,我就直接把這兩大袋子拿來了,省事兒。」

肖瀟對關宜靜說:「應該叫你們家王木晨來,這東西他肯定會用,倒時候現編點兒詞,啪啪啪一說,肯定全場震。」

李倩也問關宜靜:「你叫王木晨了嗎?他來嗎?」

關宜靜說:「他今天有演出來不了。」

眾人看著樂器都有些新鮮,你拿一個鼓,我拿一個鑼地敲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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