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門,萬萬沒有想到,門口站的女人,竟然是三胞胎的母親。她怯生生地絞著手指,牙齒咬著嘴唇,眼睛通紅,眼神里更是透著絕望的悲傷。
我忽然覺得她的模樣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種感覺讓我心裡不上不下的特別難受。
「您好,冒昧打擾,我是您的鄰居,十三樓的白芷。」女子微微鞠躬,衣領下傾,露出一丁點兒豐滿的白。
我連忙移開視線,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紅粉骷髏,紅顏禍水。」然而,思想很堅定,身體很誠實,我的眼睛還是很不老實又瞄了幾眼。
「您有什麼事情?」月餅站在客廳門口問道。
「方便進屋說么?」白芷嘴上這麼說,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門。
「請進。」月餅示意我讓開門,白芷擦身而過,一股淡淡的EL香味鑽進鼻孔。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強烈地湧進腦海,我看著白芷的背影,越發覺得熟悉,忽然想到她鞠躬的時候,胸口那顆痣。
我「啊」了一聲,終於想起她是誰了!
怎麼會這麼巧!
我想起五年前那件小事——
我和月餅剛上大學的時候,半夜閑得沒事兒翻牆出去吃燒烤,連吃帶喝正起勁,燒烤攤停了一輛豪車。男子要了些燒烤打包帶走,女人衣著暴露,開著車窗,神色傲慢地望著夜空,顯然對這種地方不屑一顧。
我們的座位離那輛車挺近,女人長得不錯,身材又好,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就記住了那顆痣,還有那股EL香味。
女人發現我偷瞄她,更是一副「假裝鄙視實則我長得就是好看」的欣喜,挺著胸重重「哼」了一聲。
我倒沒什麼仇富心理,自知理虧,也就沒當回事兒,繼續和月餅拼酒。
結果,月餅低聲說了句:「臉上有酒窩、脖子後有痣、胸前有痣的人,是帶著前生執念轉世而來。」
我大感興趣,剛想問幾句,一個頭髮油膩,臟乎乎的小女孩扒著車窗向女人討錢。
女人勃然大怒,伸手扇了小姑娘一巴掌:「你知道這車多少錢?別拿你這臟手碰車。」
小姑娘坐在地上,捂著臉「哇哇」大哭。男子沒說什麼,從錢包里摸出張十塊錢,往小姑娘身上一扔,拎著串兒上了車。
月餅眉毛一揚,顯然動了怒氣,扶起小姑娘,默不作聲地盯著車裡。
那對男女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也上了肝火,趁著他們沒主意,貓著腰繞到車後面,用刀子把貼在車尾的壁虎標記撬了下來。
月餅見我得手,也不再說什麼,給了小姑娘一百塊錢,我們繼續回桌擼串兒喝酒。
男子一聲冷笑,發動了車子,女子望著夜空:「老公,今晚星星特別亮。北斗星旁邊那顆小星星都很耀眼呢。」
「還真是頭一次看見那顆星。」男子轟著油門走了。
我和月餅一愣,起身想追上去,轉頭看到那個小姑娘可憐巴巴眨著眼,又收住了腳步。
「月餅,他們看見死兆星了?」
「嗯。」月餅又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了下來,「也不一定會死人,讓他們遭點兒災,長個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