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露口風 游擊隊上山

被圍困 江大少救人

(12-1)成都老陳家中

於同在和川康特委書記老陳談話。

於同:「老陳,我剛從重慶回來,上級要我向你們傳達中央的指示:全國內戰打起來後,蔣介石屢戰屢敗,兵力不足,連地方軍隊都要拉出去。敵人後方的黨組織應在條件允許的地方,展開游擊戰爭,拖住蔣介石的後腿,只要拖住敵人就是勝利。上級要我了解你們進行的情況,回去彙報。」

老陳說:「我們已經接到上級的指示了,我們正在等你呢。」

老陳把武裝游擊隊的事做了大致介紹,說:「詳細情況,你可以進山後親自向他們了解。另外,上級還指示,要我們配合你的一次行動,詳情由你面告,不知是什麼行動?」

於同:「這是一次鋤奸行動,在重慶,領導也告訴我,要我和川康特委聯繫。這一場鋤奸鬥爭,正需要我們在山裡的游擊隊的配合,這也是游擊隊發『洋財』的好機會,情況是這樣的……」

於同把在重慶經上級研究批准的將計就計的計畫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陳,他說得有聲有色,老陳聽得興緻勃勃。說到最後,老陳不禁大笑起來:「妙,妙。將計就計,這一回,要上演一出好戲了。我們的游擊隊,這次不但要發點兒『洋財』,說不定還可乘機打個勝仗,打開一個新局面來呢。」

於同:「這齣戲,我是主角,也是導演,要演得好,還需要川康特委的通力配合。」

老陳:「我們的游擊隊全力支持。不過,你這是在刀刃上耍把戲,千萬要當心,那些軍統特務也不是笨蛋。」

於同:「我知道要冒險。不過好在的是,軍統自以為他們是在暗處,我在明處,隨時可以置我於死地,且藉機消滅山裡的游擊隊。而實際上是他們在明處,我們卻在暗處。他們至今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摸清了他們的陰謀詭計。」

老陳:「我看這事還是先把游擊隊的周泉從山裡叫出來,和你直接研究一下吧,這可是每一個細節都不能馬虎的。同時老周出來,你也正好可以向他了解游擊隊的情況。」

於同:「我也是這個想法。」

老陳:「那好,我找個人給你。他叫丁小三,是個烈士的兒子,特機靈,槍法也好。他現在正在我這兒。」說罷大聲叫,「小三。」

一個不起眼的,看著有十七八歲的農村青年答應著從裡屋走出來。

老陳:「小三,以後你就跟著這個喻同志執行任務。」

於同:「在公開場合,你就叫我喻先生吧。」

小三:「好的,喻先生。」

於同:「那麼小三,你馬上進山,請周泉同志出來一趟。」

(12-2)老陳家

幾天後,周泉來到老陳家。

老陳把他介紹給於同:「這就是我們在川康邊山區游擊隊的政委周泉同志。」然後,他又指著於同對周泉說:「這是上級派來的老於同志,準備和你們一起進山的,公開場合就叫他喻先生吧。」

周泉開玩笑似的說:「呃,老陳,我可不知道自己還是游擊隊的政委哦,是你封的吧?」

老陳:「這可不是我封的,這是川康特委的決定。古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你們已經在山裡搞了兩年多了,也該正名了。特委決定:你們的游擊隊命名為『川康邊游擊隊』,你們那裡的黨組織命名為『川康邊武裝工作委員會』。因為游擊隊是在江雨辰的地盤裡活動,一切要他出面,所以,由他任游擊隊長。你任游擊隊政委兼副隊長,在黨內是武工委書記。朱英漢任副隊長兼參謀長,武裝部隊由他負責。這一下,你該承認了吧?不過,現在還不到公開打出旗號的時候,一切還是江家莊園自衛隊的樣子。」

周泉:「那老於同志呢?」

老陳:「老於是臨時出差,黨內就叫特派員吧。老於,你認為呢?」

於同:「可以。」

老陳對周泉:「老於是奉上級指示前來執行特別任務的,這需要游擊隊的配合,我們把你叫出來,就是要和你具體研究。詳細情況待會兒由老於直接和你談,你先把游擊隊的情況向老於彙報一下。」

周泉:「那好。我就先從我們游擊隊的成立說起。我們這支游擊隊……」

(12-3)大邑唐場鎮

(周泉的畫外音):「我們這支游擊隊是兩年前在大邑縣唐場大惡霸劉閻王腳下搞暴動沒搞成,拖上山去的……」

趕場天,唐場鎮上熙熙攘攘,茶館很是熱鬧,坐了許多清客、遊民、煙哥(抽大煙的)、打手,高聲說笑。

在街上人叢中,一挑擔農民的扁擔不小心碰了一個短打扮的打手,打手罵罵咧咧,抬腳就踢,農民下跪求饒,周圍農民替他求情,一時下不了台。一清客從茶館出來說和,他對農民說:「大爺賞你幾腳,是瞧得起你,你就向大爺奉送幾塊錢的抬腳費吧。」

農民惶恐地在身上亂摸,摸了一把零票來,戰戰兢兢地送上:「我才上街,就只賣了這點兒錢,請大爺高抬貴手吧。」

打手瞧不起那點兒爛鈔票,對勸架的清客:「爛三,你拿去抽個泡子。」清客抓過那把鈔票,向路旁一個鴉片煙店「神仙樂」鑽了進去。

維持秩序的黑衣警察手執皮帶,一路打過來,嘴裡叫道:「散開,散開,不得聚眾鬧事。」眾人紛紛走避。

農民正在收拾擔子,見狀,也顧不得收拾了,挑起擔子急忙走開。丁小三在一旁說:「你咋個這麼好欺負?」

農民回答:「來在劉家矮檐下,不敢不低頭。」

丁小三順著農民的目光望過去:劉家大公館,八字大朝門,很深,門中站著穿制服持長槍的兵,還有未穿制服掛短槍的馬弁。

丁小三憤憤地:「哼!老子總有一天……」走開了。

(12-4)鄉下一座竹林小院

這是劉福田的家,他在外的身份是保長。

丁小三走近小院,敲門,門縫裡有人張望,見是丁小三,把門打開。

院子里有幾十個人,都是農民打扮。他們有的在說話,有的在操練長槍短槍,有的在練大刀匕首,還有一些人圍著一挺輕機槍,摸摸看看,在議論。

朱英漢對丁小三說:「小三,你咋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和桂花碰頭了嗎?」

丁小三:「碰頭了。」

(閃回):清晨,劉公館後門外的小溪邊。丁小三和在水邊洗衣服的一個女娃說話:「桂花,你聽明白沒有?」

桂花抬起頭,笑著:「聽明白了,我的大爺。」

丁小三:「這不是開玩笑。到時候你聽到我的鳥叫聲,就要把小門打開喲。你聽我再叫一遍。」說完,用手捂嘴學鳥叫。

桂花站起來,嚴肅地:「哪個給你開玩笑?哪個聽不出你那鬼冬哥的聲音?」

丁小三:「那就好。」突然,他在桂花臉上親了一下就跑,回頭:「這是先給你的謝禮。」

桂花笑罵:「鬼東西,看我不收拾你。」(閃回完)

丁小三:「隊長,桂花帶我進小門看了的,過去拐兩個彎,就直抵劉閻王的逍遙宮。他每晚都在那裡抽鴉片。」

朱英漢:「我們這暴動的成敗,就看突襲劉閻王這一著。就怕晚上進去,轉彎抹角的,摸錯了地方,打草驚蛇,就搞不成了。」

丁小三:「沒問題,我看清了門路的。還有二娃子,他答應陪我進去。他常常在公館裡進進出出,比我更是熟門熟路。」

周泉聽了丁小三的話,吃驚地:「你說的是你那個拜把兄弟二娃子?你對他說了我們要進去摸『夜螺螄』嗎?」

丁小三:「沒有,我只說是我要進去報仇。」

周泉:「哎呀,小三呀小三,你怎麼這麼糊塗?二娃子雖是窮人出身,可他一直不學好,那麼小就學抽鴉片……」

丁小三不服氣地:「可我一說他,他就把鴉片戒了。他說了他要學好的。」

朱英漢:「你不要以為他和你燒過香,拜過把,賭過咒就可靠。他這個人,是個浪蕩人,我看他總帶有幾分流相,靠不住的。」

周泉問:「你對他說的是你一個人要進公館報仇嗎?」

丁小三:「我說不止我一個。他問我哪天進去,我沒有說。」

朱英漢:「唉,小三,我……」

周泉把朱英漢拉到一邊:「老朱,我看這件事恐怕有問題。要是那個二娃子走漏了風聲,怎麼得了?」

朱英漢:「看來我們要提前,今天晚上就干,你看怎麼樣?」

周泉:「我們黨支部馬上開個緊急會研究一下。」

(12-5)院內一小屋

周泉在召集黨支部緊急會,參加的有朱英漢、劉福田和另外幾個人。

周泉先把面臨的情況做了介紹,然後說:「情況就是這樣的,叫大家來,就是想商量一下,看怎麼辦。」

青年甲:「如果風聲走漏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