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立大功 更上一層樓

履薄冰 智砍假「紅旗」

(6-1)國民黨省黨部

調統室。正在召開辦公會議。

來了很多人,大家都綳著臉不說話,見面也只點頭打一個招呼。除了李文湖、廖仲化,其餘的人李亨都不認識。

一個領導夾著一個卷宗,到首席就座。大家肅然起立,聽他招呼後才坐下。

李亨低聲問李文湖:「這位是……」

李文湖低聲:「我們的申雨峰申主任。」

申雨峰:「今天把大家找來,是要通報一個緊急情況。我們內部出了內奸,上峰限期查明這個內奸,押解重慶訊辦。現在請胡桃副主任宣讀重慶總局來電。」

胡桃:「重慶中統總局徐恩曾局長特急電話記錄:『前已發來急件,飭令迅即查明《青年黨特情簡報》失密一事,至今未見報來。望速按期辦理具報,不得延誤』。」

申雨峰打開卷宗,對眾人說:「這份《青年黨特情簡報》明明是我們這裡出的,不知是什麼人偷了出去,把它送往重慶交給青年黨的主席曾琦,曾琦看了大為不滿,徑直送呈最高當局,表示抗議,說國民黨為什麼對友党進行秘密偵查活動。昨天我打電話到重慶問,徐總座說最高當局很生氣,下令徹查泄密人,押解重慶總局查辦。章主任,你是主管情報的主任,查得怎麼樣了?」

章家成:「這樣在內部傳看的一般性簡報多得很,看完以後就扔在那裡。在傳看中誰知道是誰抽下這一份偷出去送給曾琦了?曾琦算得什麼東西,不過是依門賣笑的政治娼妓,撿到這麼一張紙就當寶貝,拿到最高當局面前去。現在我到哪裡查去?」

胡桃:「這個話可不能這麼說,沒有這些小黨派的捧場,這民主政治怎麼搞,美元怎麼弄得來?這件上峰交辦的事,還是要趕快查辦,有個交代才行。」

申雨峰:「你們回去都清一下發的簡報,哪裡丟了就從哪裡追查。」

(6-2)中統成都實驗區

辦公室里,李亨正在清理文件和簡報。

李亨自語:「怪了,這裡缺的正是這一期。哼,我明白了。」急匆匆拿起一摞簡報出了辦公室。

(6-3)省黨部

李文湖辦公室。

李亨找到李文湖:「文湖兄,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報告。我們實驗區辦公室的這份簡報,放得好好的,我今天一查,就少了這一期。」

李文湖:「啊,那這份簡報是從你們實驗區偷出去的了。這是誰幹的?」

李亨:「這個我說不準,只是有一個跑外勤叫曾慶余的,他回來常常翻看簡報。」

李文湖:「肯定是他。走,趕快報告去,不然你們都脫不到手。」

李文湖帶著李亨到了申雨峰辦公室。

李文湖:「申主任,查到了,這份簡報是從成都實驗區丟的。李亨,你報告吧。」

李亨送上一卷簡報翻給申雨峰看,在說什麼。

李亨:「……是不是他,我不敢肯定。」

申雨峰:「我們大家正發愁,簡報亂放,丟的很多,這從哪裡查去?查不出交不了差,又怎麼得了。多虧你是細心人,一查就查出正缺這一期,肯定是這個曾慶余偷的了。這回要不是你來報告,我還不知該怎麼交差呢,上級又打電話來催問了,看樣子侍從室催辦得緊呢。這下好了。(按鈴)傳令兵,去請胡主任來。把這個人抓起來一問,就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李亨乘機說:「我到實驗區不久,我看那裡文件檔案堆得到處都是,亂得很,有用的找不到,無用的一大堆。實在應該清理一下,把有用的檔案材料清出來,編號存櫃,妥加保管,無用的就銷毀了。」

申雨峰:「你這個建議好,你就先來給我們辦這件事情,文湖兄,你撥兩個助手給他,叫他負責清理。」

(6-4)中統審訊室

胡桃正在審訊曾慶余。

胡桃:「你老實供認了吧,你們實驗區的簡報缺的正是這一期,不是你偷出去的還有誰?」

曾慶余:「怎麼就知道是我偷的?」

胡桃:「你們區的李助理說,只有你回來常常翻看簡報。」

曾慶余:「那他也常常看簡報,我說就是他偷的。」

胡桃:「你說是他偷的,那你為什麼沒有早來報告?我看你不要狡賴了,說,你是不是青年黨派來搞情報的?你不開口,你知道我們自有叫你開口的東西。」

旁邊行刑手走近,威脅曾慶余。

(6-5)成都實驗區

李亨辦公室里。

李文湖帶著兩個女文書進來。

李文湖:「李兄,這兩個文書就交給你了,讓她們幫助翻查抄寫。」

李亨:「那好,我們馬上展開工作。」

李文湖:「那個曾慶余到底招供了,他是曾琦的遠房兄弟,曾經參加過青年黨。現在人已經被押到重慶總部去交差。情報主任章家成早就不想在成都干,想調回總部。這回他要了這個差事,由他親自押解犯人去重慶了。李兄,申主任著實稱讚你,他說要讓你來主管成都地區的情報工作呢。」

李亨:「為黨國效忠,那是我分內的事。」

(6-6)實驗區檔案室

李亨在亂七八糟的檔案材料堆里翻看著,把他認為重要的抽出,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兩個文書正在另外的辦公桌上登記抄寫。

李亨翻看清理了一陣,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抄寫材料,從容自得。

下班了,李亨等兩個文書走了以後,從桌上拿起一卷卷宗,夾在自己的皮包里,從容地走出實驗區。

(6-7)陸公館李亨的房間

李亨正在向周武哲彙報。

周武哲:「你能一連幾次為他們立功,受到中統省調統室頭頭申雨峰的看重,要你以成都實驗區助理的身份主管成都地區的情報工作,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勝利。我向你祝賀。」

李亨:「我還有更大的收穫呢。」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摞材料來,沾沾自喜地交給周武哲。

李亨:「申雨峰同意我的建議,由我領頭清理成都實驗區的情報材料和檔案。我把那些堆得亂七八糟的檔案材料清理一下,搞了半個月。我看到了許多絕密的材料,中統在成都的特務系統,分布情況,主要化名特務的姓名,加上他們最近交我聯繫的情報人員名單,可以說成都地區的中統情況我基本都搞清楚了。我還把他們曾經懷疑作為偵查對象的共產黨員的部分名單也查到了,更發現了被捕黨員的部分審訊記錄。我把這些檔案材料,擇要地抄一些拿回來了。就是這一摞。」

周武哲一下皺起眉頭:「這當然是大收穫,但是你一下抄出這些材料,並且帶回家來,沒有被他們注意嗎?」

李亨滿不在乎地:「沒有。只有兩個小文書,在做整理抄寫工作。根本沒有注意我在看什麼寫什麼。材料實在太多,又很重要,所以我索性帶了些回家來晚上抄。」說完,從抽屜抽出一個卷宗來,給周武哲看。

周武哲吃驚地:「你怎麼能這麼冒失?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那小文書把你在抄寫什麼報告上去,更如果敵人忽然來查看什麼卷,你交不出來,你不就完了?何況在這公館裡,也未必沒有他們的人,須知牆有縫、壁有耳,你晚上在家抄寫,被察覺了又該怎麼辦?你不要以為申雨峰信任你,不可能!連他們最貼心的老特務,也不全相信的,更何況你才進去一年多。」

李亨:「我沒有想到……」

周武哲的口氣變得嚴厲尖銳:「應該想到!你要知道,你所做的是黨的工作,不是你個人的事業。這不只是你個人的安危問題,是一個地區的黨組織的安全問題,是成千的同志人頭落地的問題,你要有個差錯,那就辜負了黨對你多年的培養,即使你英勇犧牲了,但還是對革命的犯罪!犯罪,你懂嗎?」

周武哲的批評觸動了李亨,他自慚地:「哦,我懂了,我這真是有些被勝利沖昏頭腦了。」

周武哲見李亨有所覺悟,語氣緩和了一些:「你是做情報工作的,你面對的是一群陰謀行家、兇險人物,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要和魔鬼打交道是不能掉以輕心的。你的每一步行動,都可能遇到陷阱,稍有不慎,就會敗露。我送你一首詩中的幾句吧,『一千支暗箭,埋伏在你的腳邊,只待你偶然的大意,便一失足成千古恨』。」

李亨:「我將永遠記住這幾句詩。對了,我昨天拿回來的卷宗里還有一份才從重慶總部發來的特急絕密《情況通報》。」說著從卷宗里取出一張紙交給周武哲。

周武哲接過來看,《情況通報》上印著(特寫):「重慶方面發現一個從周公館潛出的異黨分子,可能是異黨領導人物,他正在買由重慶至成都的汽車票,可能潛來成都活動。他到成都後只准跟蹤,不準逮捕,查明其所有聯繫線索後具報。」

周武哲:「你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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