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實習律師余白 第五十三章 A女D男

余白沒有理會,伸手關了自己這邊的床頭燈,裹著浴袍睡下去。

身後卻湊過來一個腦袋,在她耳邊道:「要不要……試試?」

「試什麼?」余白回頭看了他一眼。

唐寧不答,只衝她抬抬眉毛。

余白秒懂,說:「行啊。」

唐寧嘿嘿嘿,可聽她答應得這麼爽快,又好像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余白果然還有後話,「我小時候余家村大規模養殖蟹苗,我扎螃蟹手藝可好啦!」

這人果然傻那兒了。

余白得意,心說嚇死你了吧?冷笑了一聲,又睡下去。

不料身後那位又湊上來,蹭著她道:「聽起來竟然有點刺|激是怎麼回事啊……」

余白炸了,覺得這人純找死,一巴掌把他按回去,卻冷不防被他一雙手環在腰上,三下兩下就把她浴袍上的腰帶解開抽走了。

一覺睡到早上,刑警隊那邊並無進展,倒是吳東元過來找他們,說他岳母,也就是林旭輝的太太,想要跟辯護律師見一見。

林宅在A市西區,但唐寧謹慎起見,還是約了林董太太在立木見面。於是,三個人分兩輛車一前一後往市區去。

唐林兩家認識二十幾年,底細都很清楚。一路上,唐寧就跟余白說了個大概。

林董太太名叫謝簡書,是林旭輝的原配夫人,兩人曾是大學同學,從校園戀人一路走過來,外面人看著都覺得他們感情很好。

當然,謝簡書的父親是市委卸任的老領導,而且她本身也曾經在樂歐集團任職,這兩層關係對林旭輝的發跡頗有助益。

因為樂歐是從國有賓館改制過來的,兩人年輕時都算體制內的人,真正下海經商成為富豪也是中年之後的事了,所以還是謹遵了當年的獨生子女政策,只有林飛揚這麼一個女兒。而林飛揚從小讀書一般,高中畢業就出了國,念藝術類專業倒是一路念到了博士,回國之後在美術館工作,根本無意接父母的班。

謝簡書在工作上勉強不了女兒,只能在結婚問題上催得緊一點,選妃一樣海選女婿,一搞就是好幾年。但來參選的選手,不是父母看著不靠譜,就是女兒覺得丑。幾年間,「A女D男」理論時常掛在林董夫婦口中,覺得適齡未婚的怎麼都是些D等剩男,配不上A女林飛揚。

最後總算碰上個吳東元,父母女兒都能入眼,這才了了心頭一件大事。誰知時隔僅僅一年,又來了這麼一出。

余白算是被科普到了,回想去年剛剛回國的時候,自己在那場婚禮上對林飛揚的那點醋意,只覺是想得太簡單了,在這個世界上就連當小公主都不容易。

等他們回到立木,林董太太已經到了,林飛揚也是陪著母親一起來的。可臨到要進會議室之前,謝簡書卻對吳東元道:「你陪著飛揚等在外面吧。」

這用意也是很明顯了,她不希望女兒聽到父親的醜態。

吳東元點點頭,但林飛揚並不想走,直到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她才聽話跟著他去隔壁休息室里坐著了。

隔著一道飾有磨砂條紋的玻璃牆,余白看到一幅和諧美好的畫面——男人伸手摟著女人的肩膀,女人把頭擱在男人肩上。她看得有些發怔,感情上覺得這才是對的,這樣的吳東元才是她認識了許多年的那個師父,上司,偶像,但理智卻還是讓她忘不了他曾經在咖啡館裡對她說過的那番話。

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經過這些事,她仍舊看不分明,或者更準確地說,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是余白,余律師。」

聽到唐寧在一旁介紹,她方才回過神來。

「你好。」謝簡書對她笑了笑,又對唐寧道,「聽你爸爸說了,恭喜啊。」

余白也笑,道了謝,心裡卻有些意外,唐嘉恆居然跟人聊天都把這事聊出去了,這與她一向印象中的唐律師有些不一樣。

接下來便言歸正傳,唐寧大致說了一下案情,有些細節刻意略去,有些委婉表達,並且特別指出,他作為嫌疑人的律師,現階段還看不到案卷,也不能擅自接觸證人,很多情況尚不明了。

謝簡書聽著,只是時不時點下頭表示她都理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饋。

余白在一旁看著這個女人,哪怕正經歷著這樣的事,謝簡書還是保持著體面練達的外表,只有眼中的幾道紅絲暗示著她剛剛度過一個不眠之夜,此時的這份體面練達真是全靠教養和年資撐著的了。除此之外,亦有另一種猜測——林旭輝犯這事並不是第一次,謝簡書是有些心理準備的,只是這一次闖的禍特別大罷了。

談話結束之後,唐寧和余白送三位貴客出門,吳東元臨走留了張名片,讓唐寧一有進展就通知他,有任何問題也可以隨時找他。唐寧點頭接了,沒說話。

送完客,兩人回辦公室,只這幾步路,余白就覺得身邊這人悶得有點反常。

好巧不巧,陳銳正在那兒八卦:「……光陪嫁就是一幢檀宮的房子,一輛勞斯萊斯。」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唐寧從旁邊經過,扔下一句:「不止。」

「還不止啊?」陳銳等他爆料。

「兩輛,」唐寧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V字,「一輛RR幻覺,一輛RR幻想。」

「切!你就酸葡萄吧。」陳銳揮揮手讓他一邊去。

唐寧還真一邊兒去了,直接進了自己的隔間,回頭髮現後面人沒了,又揚聲喚:「余白你進來一下。」

余白一聽就覺得他語氣不對,猜不到哪兒惹著他了,乖乖過去。誰知才剛走進隔間,裡面那位一把關上門,就把她抵在門背後了。

「你幹嗎?」余白瞪他,又不敢大聲。

「你剛才那是什麼眼神?」唐寧壓低聲音質問,兩人離得很近,氣息相聞。

余白總算知道怎麼回事了,她剛才在會議室里盯著吳東元看得出了神,讓他發現了。但她還是明知故問:「什麼什麼眼神?」

她當然不能把吳東元在咖啡館裡跟她說的話告訴唐寧,要是讓唐寧知道有人跟她開口讓她做小三,她實在猜不到他會是什麼反應。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跟吳東元之間連面子上的禮貌都維持不住了。而且,她也願意相信那一次只是一時跑偏,至少今天看到的吳東元對妻子還是相當不錯的。

「見面之後什麼感覺啊?」可眼前這人卻還不依不饒。

余白想了想回答:「覺得你挺幼稚的。」

「嗯,我是挺幼稚的,這事咱們稍後再議,」唐寧破罐子破摔,「先說你對他什麼感覺?」

「我為什麼要對他有感覺?」余白反問。

一時間,唐寧竟無言以對,噎了噎才道:「反正你就說你當時怎麼想的吧。」

「我當時就覺得你挺幼稚的,」余白反正還是這句話,「笑話人家不懂保釋和取保候審的區別,我要是問你OCC、ADR是什麼,你不百度答得上來嗎?」

唐寧無語了,可余白偏偏就喜歡他無語的樣子,一年難得一見,既然看見了一定得欺負一下。她摟著他的脖子,拉過他來親了親,又笑盈盈看著他。唐寧給她弄得有點起興,撬開她的唇吻上來,她卻突然道:「好,現在輪到你了。」

「什麼就輪到我了?」唐寧措手不及。

「剛才陳銳在外面說的什麼意思啊?」余白直截了當,「這話他可不是頭回說了,我怎麼就不知道你跟林飛揚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啊?」

不料唐寧卻理直氣壯:「這件事上次在攀岩館不都交代過了嘛,相親,總共約過三次。」

「就是她?」余白意外,總算把所有事都聯繫起來了,就連唐寧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場婚禮上都有了解釋。

唐寧點頭。

「那你怎麼沒從了呢?肯定是人家不喜歡你。」余白肆意貶低。

「是,林飛揚看不上我。」唐寧躺平任嘲。

卻沒想到余白一聽這話更不高興了,差點脫口而出:她憑什麼看不上你?!直到發覺唐寧低頭忍著笑,才知道上當了。她推開他要走,卻沒推動,被他兩隻手箍在門背後的牆角。

「事實就是我們倆互相沒感覺,大概是她對我中學裡的傻樣子印象太深刻了吧。」他非要跟她解釋。

「什麼傻樣子?」說到這個,余白倒是挺感興趣的。

唐寧無所謂出醜,老實回答:「豆芽菜唄,A大附中的特產。」

余白笑出來,轉念又有點不服氣,要不是念在林飛揚家出了事,做人不能落井下石,還真想讓唐寧去脫給她看看,還是豆芽菜么?

「而且唐律師也不起勁,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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