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降服突厥 突厥進犯

隋朝建立後,建立新制,起用新人,營建新都,可謂萬物維新,整個國家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局面。但是,隋朝並非孤立存世,除了要處理國內問題,還要面對紛繁複雜的「國際關係」。

開皇二年(五八二年)五月,就在隋朝上下齊心合力進行內部建設時,邊境忽然傳來壞消息,北方強國突厥率領四十萬大軍,夥同原北齊營州刺史高寶寧,朝著整個長城沿線撲來!

四十萬大軍,這在當時可是極大的數字,突厥為什麼要如此大規模地進攻隋朝?有三個原因。

第一、突厥不希望隋朝統一。自從六世紀初突厥從蒙古草原崛起後,很快就成為東北亞霸主。而當時中原地區北齊和北周並立,雙方為了壓倒對手,爭相結好突厥,每年都向突厥輸送大量的財物。

這樣一來,突厥樂不可支,說:「但使我在南兩個兒孝順,何憂無物邪!」只要我在南邊的兩個兒子都孝順,我怎麼會擔心缺東西呢!

兩家的回扣都吃,突厥到底幫誰呢?北齊強的時候幫北周,北周強則幫北齊,反正,務必讓兩方勢均力敵。

持續維繫東西分裂的局面,讓自己漁翁得利。可是後來,北周統一北齊,接著,隋朝又取代北周,這個平衡被打破了,對突厥相當不利。更讓他們覺得不滿的是,新生的隋朝對突厥非常冷淡,再也不進貢了,突厥怎麼能夠容忍呢!

第二、突厥的可賀敦,即第一夫人,是北周的千金公主,也想為自己的家族報仇。我們講過,千金公主是趙王宇文昭之女,在北周末期嫁到突厥和親,可是,楊隋代周,整個北周皇室差不多被一網打盡,她的父親趙王也被楊堅陷害,死於非命。想想娘家的悲慘遭遇,千金公主真是無限辛酸。於是,她天天在突厥可汗沙缽略面前吹耳邊風,讓他替自己報仇。在她的鼓動下,沙缽略對下屬貴臣說:「我,周之親也。今隨公自立而不能制,復何面目見可賀敦乎!」

第三、當時蒙古草原正面臨嚴重的自然災害,整整一年都沒有下雨下雪。突厥逐水草而居,現在,水沒了,草也枯了,牲畜大量死亡,這可是致命的打擊。突厥人要維持生存,也只能走打仗、搶掠這條路。

基於這三個原因,在開皇二年(五八二年)五月,突厥向長城一線發起猛攻。

那麼,面對來勢洶洶的突厥,隋文帝抱持什麼態度呢?

別看隋朝剛立國不久,但是,文帝還是堅決主張,打!隋文帝為什麼這麼堅決呢?有兩個原因。

第一、他知道,突厥出於己方利益的考慮,不樂見中原地區統一,因此,想和突厥尋求和平是不可能的。既然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不如索性丟掉幻想,破釜沉舟。

第二、他覺得,突厥沒有傳說中那樣可怕。當年,文帝的父親楊忠曾經和突厥打過交道,與突厥聯手攻打北齊。結果突厥人搶東西倒是勇猛,真打起仗來就一鬨而散,讓楊忠怒不可遏。回朝後,他報告說:

突厥甲兵惡,賞罰輕,首領多而無法令,何謂難制馭?由比者使人妄道其強盛,欲令國家厚其使者,身往重取其報。朝廷受其虛言,將士望風畏懾。但虜態詐健,而實易與耳。

意思是,突厥人裝備差,而且賞罰不分明、法令不統一,因此並沒有傳說中那樣能征善戰。過去我們老是覺得他們可怕,現在我認為,他們不過是些貌似強壯的紙老虎!

當時楊忠這番言論並沒有打動皇帝,但是,倒給楊堅留下深刻印象。誰說突厥一定戰無不勝呢?這兩方面的原因疊加起來,隋文帝不想妥協。

所以,他當了皇帝後,馬上停止對突厥進貢,而且,徵調百姓,修補長城,還派出將領鎮守邊關,一直為戰爭做準備。現在,既然敵人進犯,那就還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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