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刀!

有如蟬翼的刀在孫之獬的身上挖著肉,血淋淋的肉,一片片的被片了下來,

不過只是幾十刀後,孫之獬就已經意識模糊了,不過儘管如此,他仍然不住的哭求著。

「汗王,奴、奴才冤啊……」

一次次的哭訴並沒有改變他被千刀萬剮的命運,事實上,沒有任何人會同情他。

對於一個六十多歲的人來說,這樣的千刀萬剮著實也太慘了一些。

可對於圍觀者來說,他們甚至恨不得食其骨,畢竟,這老東西的一本書可是拖累了不少人啊!

得虧汗王沒有繼續追究啊!

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被糊裡糊塗的牽連進去。

「奴、奴才冤啊……」

當奴才當慣了,甚至直到死的時候,仍然嘴裡喊著奴才,想向主子表忠心,不過孫之獬的表述,只有劊子手能聽到,劊子手仍然不停的行著刑,那怕是他的捏著刀子的手,已經酸麻了起來,可是仍然有條不紊的活剮著這老東西。

終於一刀刀的把這人胸口的肉剮完了,接下來的那幾刀很重要,就是要趁著這人意識清醒的時候,而且還不能一刀割下來。

劊子手都沒有去看這老東西那張臉。

得,留著也就是個廢物!

在徒弟報數的時候,一條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遍體癩皮膿瘡的野狗,叼起來三兩下就吃了下去。

「我的天啊……」

孫之獬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嚎叫。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司馬遷當年所受到的折磨,是什麼樣的折磨?

不過他那配和司馬遷相比。

「蒼天啊,你就開開眼吧……」

蒼天,不會開眼,至少對這種數典忘宗的玩意,是絕對不會開的。

刀,在劊子手的手裡動著,肉不斷的被割了下來,那怕到最後,這人已經沒了氣息,刀仍然不斷的割著,血腥味引來了一群野狗,每割一刀,劊子手就會把肉丟給野狗。野狗們在那裡爭食著的孫之獬的血肉……

……

幾個時辰後,當色目太監進宮稟報孫之獬等人已經伏法時,多爾袞特意問了一番漢官們的表情。

在得知那些漢官們無不是被嚇得面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時,多爾袞才滿意的點頭說道。

「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好,」

知道了什麼?

自然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他不僅需要讓漢官們明白,從今往後,大清國的國運在西邊,更重要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不過只是大清國的奴才,作奴才的可以有私心,但一定要以主子的意志為意志,至於奴才自己……

就是一群奴才而已,要什麼腦子!奴才要有身為奴才的自覺!一群奴才真以為自己能左右主子嗎?

冷笑之餘,多爾袞輕聲自言自語道。

「現在克里米亞那邊基本上已經算是歸順過來了,差不多可以對羅剎動手了。」

羅剎啊!

嘴裡念叨著羅剎,多爾袞站在地圖前,盯著地圖上的羅剎國,那雙老鼠眼裡充滿了的各種各樣的憧憬,他之所以「放棄」東方,就是因為在西方有更為廣闊的天地,而更為重要的是,那個地方似乎比大明更好。

「大汗,羅剎可是一個好地方啊!」

巴布海看著多爾袞說道。

「這旗下有一些奴才是從羅剎那邊逃過來的,羅剎人和漢人不一樣,羅剎人基本上都是奴才,都是貴族的農奴,要是咱們打下了羅剎,至少那邊的人不會像當年咱們在遼東那會,把那些個尼堪(漢人)都沒入莊子里當奴才時,一個個不是給咱們旗人下毒,就是襲殺旗人。」

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有抵抗。當年後金佔領遼東時,遼東的漢民並沒有屈服,他們四處投放毒藥毒殺後金官兵,甚至曾一度試圖毒殺努爾哈赤。至於襲殺落單的女真兵更是屢見不鮮,甚至到最後努爾哈赤只能下令嚴禁女真兵單獨行走,以免被漢人襲殺。

對此,多爾袞並不陌生,當年父汗為什麼要殺盡遼東漢人,說白了,就是困為遼東漢人不願意當奴才,因為他們紛紛起事反抗,所以才要殺盡漢民。

相比於反抗激烈的遼東漢民,還是羅剎好啊!

不說羅剎國弱兵少吧,單就是羅剎人都有數不清的優點,和當了幾千年的自由民的漢人不同,那些羅剎人早就習慣了當奴才,他們在農莊里當的農奴,其實和大清旗莊裡的阿哈又有什麼兩樣?

都是奴才罷了。

對於當慣了奴才的羅剎人而言,不論是當羅剎貴族的奴才還是當大清國的奴才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他們至少不會像漢人那樣,頑強的抵抗。

當年父汗幾乎殺盡了遼東漢人,才穩定了遼東,而大明可是有億萬漢人,姑且不說明國現在有多強,就是那億萬漢人都夠多爾袞頭痛的,相比之下,還是羅剎好啊!

羅剎的奴才好啊!

而這同樣也是多爾袞更願意西征羅剎的原因。

柿子專挑軟的捏,在大明與羅剎之間,羅剎肯定就是那個軟柿子了!而且現在,大清國已經騰出了手——赫梅利尼茨基率領哥薩克人歸順了他後,他派遣數萬軍隊在東烏克蘭同土耳其人數次交鋒,最終以大清國的勝利而告終,第聶伯河東岸的東烏克蘭正式併入大清國的版圖。

不對,現在不叫大清國,應該叫「清蒙汗國」。現在的他,是清蒙大汗。至少,對於外界來說,他們所面對的這個「韃靼帝國」不是大清,也不是蒙古,而是「清蒙汗國」。

一個來自東方的帝國。

「十一哥,你去過莫斯科,現在莫斯科那邊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巴布海冷笑道。

「自從他們和瑞典的戰爭結束之後,莫斯科就陷入了新的危機之中,大牧首尼康對舊禮儀派開始大規模的迫害,審判並處死了舊禮儀派的領袖,但舊禮儀派的信徒們還是沒有服從尼康,他們為躲避迫害,從莫斯科逃亡到各地……」

「哦?」

多爾袞愣了愣,

「那咱們有沒有可能利用他們呢?在羅剎國內製造一些亂子?」

那些國家內部發生亂子的時候,更有助於大清的進攻。無論是對於大明,還是在西征西域的過程之中。那些敵人接連的失敗,都一再地證明著這一點。

「用倒是能用得上,不過效果可能很一般。」

「有用總比沒用強,試一試總沒錯。」

朝著窗外看去,然後多爾袞說道。

「現在天已經這麼冷了,雪眼瞧著就要下下來了,我尋思著要動手的話,估計也要等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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