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黑皇帝最正確

臣子替君父盡孝!

你們不是一個個的要和朕談論什麼是孝順嗎?那好,我就要告訴你什麼是孝順,你們想要盡孝。那成,你們這些忠臣孝子們就先過去替朕盡孝吧。

什麼!

你們居然不願意去?

你們居然敢大逆不道,你們居然敢不忠不孝,

你們,簡直就是不忠不孝。

論扣帽子,你們一個個的還差遠了。

如此操作,絕對讓那些個大臣們個頂個的頭痛。

不過,對於他們而言,也就是只是頭痛而已,可是對於大明的藩王而言,他們就不僅僅是頭痛了,簡直就是肉痛,不論他們是不是願意,從德王上奏摺請求移民的那天起,他們就必須要移國。

連皇帝的親爹都移國了,他們再揣著明白裝糊塗,到時候,保不齊就把性命給裝掉了。

得,還是老老實實的上摺子,請求移國吧。

不論是否願意,對於藩王們來說,他們並沒有什麼選擇,至於「造反」,別說,還真沒有人敢,畢竟,大明對藩王已經馴了幾百年了,要是說到了乾聖年,居然還有「藩王」敢造反,那可真是邪了門了,畢竟,敢有這種的心思,擱老祖宗那輩,就已經被收拾了,那還能活到現在。

乾聖十四年,對於大明的宗藩來說,無疑是翻天覆地的一年,一個又一個藩王接連請旨移國,還好,大明這些年在天竺那地方敲詐勒索的弄了不少城,而且還讓葡萄牙割讓了不少據點,這些據點、城池,就是一國之地,至於將來封國之後,那些個國君他們能佔多大的地盤兒,那就看他們能奈吧。反正一句話,能得一尺是一尺,能得一丈是一丈,天朝都放開手腳讓你們去打了,打多打少那是他們的本事,總之,只要不滅國就行。

至於將來能不能富足,那是他們的是,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有勤勞、朴食、逆來順受的印度人民在,那些大明封過去的諸侯王的日子肯定不會過差的,畢竟,歷史一再證明,當年印度的王公們日子那是一個幸福。

其實,說白了,大抵上只要是殖民政權,當權者過的日子必定是極為奢侈的,畢竟,在他們的眼裡治下的百姓,從來就不是百姓,不過只是奴才,只是任殺任取的羔羊而已。

在印度如此,在「西清」同樣也是如此。

伏爾加河畔,盛京城,作為「西清」的都城,這座城是沒有皇帝的,頂多只有一個大汗——蒙古大汗多爾袞,現在,多爾袞很少自稱大清的王爺,而是大汗。

蒙古大汗。

對於歐洲,尤其是羅剎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具威懾力等同於噩夢的存在。但是對於從伏爾加直到克里米亞的蒙古人來說,無論他們信仰喇嘛教還是天方教,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們對於蒙古大汗的感情那是一個深。

而最早提出讓多爾袞繼承「蒙古大汗」汗位的,倒不是蒙古人,而是一個漢官——禮部侍郎孫之獬。

孫之獬是天啟二年的進士,殿試後被選為庶吉士,在翰林院干過檢討,資質絕對資深。他在天啟七年時當過順天鄉試考官,門生故吏不少,崇禎初年被列入閹黨逆案,革職為民後一直在家混日子。

因為山東一直有德世子守著,沒有流寇作亂,也沒有土寇橫行,作為本的鄉紳的他人靠著家產和功名小日子過的也挺滋潤的。

在乾聖皇帝登基之後,孫之獬也曾曾想托關係恢複官籍,弄個知府什麼的乾乾,然而頻頻被吏部拒絕不說。

到最後,因為涉及「降虜案」——有人招供在多爾袞入寇期間,孫之獬曾秘遞降書,聽說這事後,百口莫辯的孫之獬,那裡還敢在大明這邊呆著,他見機的早,直接逃了。

天下之大,那裡是他的容身之地?

孫之獬倒也乾脆,直接過海降了建奴。

這十幾年奔波,也就是這幾年,盛京城重建後,他才算是消停,在西清,像他這樣的投奔大清的明官倒也不多,受到重用的也沒多少。當然,人家之所以受到重用,那是因為他的能力出眾。

就像他一眼看出多爾袞想當皇帝卻又不願意招惹大明的心思,一個「蒙古大汗」的建議,讓多爾袞心花怒放,這不禮部侍郎也就當上了。

可對於年近七十的孫之獬來說,他的心裡還心念念著更高的官職。只是沒有機會再進一步罷了。

享受著夏日的陽光,躺在後院太師椅上的孫之獬,手中捏著《大清時報》,神情顯得頗為暢快。

「哎呀,這流放親爹到天竺,可真虧他朱慈穎小兒能做出來?那些無知的百姓現在總能認識他的嘴臉了吧!」

提到朱慈穎,也就是乾聖皇帝時,孫之獬的心裡那是一個恨啊!

甚至是恨之入骨。

為啥會這樣?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當年他北逃,都是這廝做的怪,當初要不是濟南的朋友私下通知他,估計這會他早就人頭不保了。

降虜?

他孫之獬又沒瘋,那會東虜可沒打到淄川縣,他降什麼降!

可偏偏有人搜出了他的降書,至於是誰陷害自己,孫之獬不清楚,但他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一得到消息,就立即乘船帶著家人逃到了遼東,真的降了虜。

後來從山東老家那邊傳來的消息,他人是逃了,可孫家的祖業都沒抄沒了。自然的,對「是非不分」的德世子心生怨恨。

從德世子,到平虜大將軍,再到乾聖皇爺。

可在孫之獬的眼裡,那可是讓他拋家舍業、背井離鄉的仇人。

現在眼瞧著仇人犯了這麼一個大錯,他的心裡那一個樂啊。

其實,那怕就是遠在萬里之外,「西清」君臣們仍然關心著大明,關注著那裡的動靜,當然,這種關注更多的是他們喜歡放大與大明有關的負面新聞,就像乾聖皇帝把他親爹「流放」到天竺一樣,自然要說道著他的不孝。

「這件事,有繼續發揮的餘地啊!」

突然,孫之獬坐起身來,盯著報紙自言自語道。

「要是在這件事上做做文章,指不定能大明那邊弄出亂子的,到時候,我大清指不定還能再入主中原哪!」

意識到這種可能性的孫之獬心裡是那個得意啊。

那怕你是皇帝又如何,你砸我飯碗,我也砸你飯碗!

在這種情緒之下,孫之獬開始動筆寫起書來了。

打肯定是打不過。

可打不過,不妨礙他去罵啊!

皇帝有什麼可怕,皇帝怕他才對,畢竟皇帝最怕什麼?

怕名聲臭啊!

皇帝的名聲臭了,那可就是昏君,就是暴君,就要失掉民心的!

當年崇禎真的有遺詔傳位給德世子嗎?

那我就寫你憑兵權欺壓皇太子年少,奪權篡位!

你不是要流放你爹?

很好,省得老夫栽贓了,就寫成意圖死血親!

你不是恢複太祖之制嗎?

那我就寫你違背祖訓,苛待宗族!

還有登基前的種種,什麼逼見皇太極的后妃,什麼強搶民女,那些暴行更是數不勝數,什麼擅殺大臣,什麼侮辱士子,就放大十倍百倍的寫!

不行,這樣還不夠黑!

想了想,孫之獬覺得還不夠勁爆,於是又改了改。

書是寫好了,孫之獬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在那裡出版呢?

這內容可勁爆了!

要是在大清國印,印了又有什麼用?

在大清黑大明的皇帝,本身就是政治正確好吧!

可是在這邊黑了大明的皇帝也沒有屁用啊!

孫之獬知道,要搞事情了,就非得在大明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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