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渾身一顫，又一個嗎？
「沈明軒，確認一下，薛景消失之前是不是在做星空級任務？」我問。
「確認過了，沒有。」
沈明軒皺眉道：「甚至她身上當時根本沒有任務，只是在趕赴練級地罷了，就在途中無故消失了，一起組隊的人看到薛景的身軀化為一粒粒的金色數據，持續了近三秒鐘的時間就消散掉了。」
「知道了。」
我點點頭：「我來查查。」
「嗯！」
……
一邊修鍊，一邊召喚星眼。
「星眼！」
「在的，天行者。」
「馬上查一下，玩家紙上畫魅的數據情況，為什麼她會憑空消失，如果不是引導者動的手，又是什麼原因？」
「是！」
不久後，星眼回覆：「數據自檢完畢，關於玩家紙上畫魅的數據都在這裡了。」
「唰唰唰~~~」
一縷縷數據羅列在眼前，多不勝數，而我則一眼掃過之後就發現了一些端倪，道：「標紅的數據放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星眼再次檢查，幾分鐘後嗎，道：「發現潛藏程序，暫時無法檢查程序列表，虛擬埠已經被修改，暫時失去修復許可權！」
「是星聯嗎？」
我咬牙切齒：「是星聯的傑作，對罵？」
「是的。」
星眼道：「已經檢查出星聯的數據滲透，2分36秒前對方完成第一道數據滲透，2分24秒前對方完成了第二道數據滲透，截止眼前這一秒，共檢測出星聯發動了1349次數據滲透與模擬的網路攻擊，目前為止，《幻月》資料庫尚且完整，防火牆正在被攻擊、解碼！」
說著，眼前浮現出了整個幻月大陸地圖的模擬圖像，上空的天幕，也就是星眼所支撐著的防火牆上正在遭遇密密麻麻的進攻，一縷縷血紅色光輝在金色天幕上激蕩起伏，而且外來進攻的點越來越多，密密麻麻一片。
「星聯這是要幹什麼？」
我皺了皺眉，道：「難道……他們想攻克你？！」
星眼沉默。
我心頭卻越想越寒，道：「星眼，我想明白了，星聯之所以不久之前讓風滄海消失，現在又讓薛景消失，無非是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重新複製天之壁的瘋狂計畫，之前，我使用失樂園強行撐開了一個空間來承載我們即將消失的世界，但失樂園是來自於《幻月》的數據，你現在才是《幻月》的主腦，所以星聯的真實目標是你，只要攻克了你的系統，星聯就等於執掌了失樂園，就等於掌控了你，到時候……我這裡將會再也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反擊了。」
「不會的。」
星眼的聲音有些紊亂：「我……我永遠都將忠誠於天行者……」
我心亂如麻：「放下一切幻月的版本更迭、演變等程序，集中一切力量抵擋住星聯的攻勢再說，我這裡需要時間，你盡量拖住，越久越好。」
「是，天行者！」
……
於是，我一邊修鍊，一邊看著模擬天幕被攻擊的畫面，星聯這次是真的動真格的了，天幕外滿滿的都是引導者坐鎮，至少數萬引導者在窺探、覬覦幻月這座天下，而星眼所遭受的攻擊則從剛開始的1000+次在短短五分鐘內就飆升到了8W+次，再到之後一小時，攻擊波次已經提升到了40億次以上了，為了攻破星眼的防禦，星聯可謂是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手段了。
天下大亂了。
……
一天後。
不斷破境，從靈罡境回到了天境，之後回到洞虛境，整整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
之後的三天，堪堪的從洞虛境回到了永生境。
……
就在回到永生境的這一天，沈明軒發來了大量的視頻消息，現實世界也發生了巨大變故了，在美國與俄羅斯國土交界處的白令海峽上空，出現了一道巨大裂縫，正在不斷的吞噬地球上的海水，以至於太平洋海面正在不斷下跌。
再之後，歐洲發生了9.7級大地震，造成數十萬人死亡。
隨後，中國成都外圍出現了巨大裂谷，國土正在從中心部分開始撕裂。
與此同時，日本島開始沉沒，沉沒速度比太平洋海水下降的速度要快許多，北海道、九州部分率先沉沒，造成死亡無數，經濟損失則已經無法計算。
一天後，北美遭遇最大的龍捲風暴天災，超過70%的自治州被席捲，400+個城市在天災肆虐之下，損失無法計算。
非洲，短短的兩天內，溫度陡然上升90度以上，直接從冰凍地球的狀態來到了極為炎熱的狀態，人體無法承受的溫度正在摧毀無數個國家。
整個地球，似乎都在瓦解之中。
當初的預言，終於就要來了。
……
外界，傳來了哭泣聲，是沈明軒和顧如意。
我只得下線。
脫下頭盔，只見兩個人看著電視機的新聞節目，都在掉眼淚。
「世界末日來了，是不是啊，阿離？」
沈明軒梨花帶雨：「林夕回不來了，我們這個世界也要滅亡了，對不對？」
「不對。」
我搖搖頭，走上前，一邊一個摟住沈明軒和顧如意的肩膀，說：「林夕不是回不來，而是暫時回不來，我不信這個世界會有破不了的局，而這個世界滅亡……確實，有可能，但不能說沒有轉機，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都在努力著，其中也包括我，所以我們還是有勝算的，不是一味的被動。」
沈明軒淚水滾滾，靠在我的肩膀上，道：「我們還會回到過去的生活的，對不對？」
「對，要有信心！」我點點頭。
「陸離。」
顧如意靠在我另外的肩膀上，哭著說：「我好怕，怎麼辦？」
「沒什麼可怕的。」
我笑道：「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們兩個，哪怕真的是世界末日了，我們一起死就是了，有那麼可怕嗎？」
顧如意一邊擦眼淚一邊笑：「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此時此刻，新聞中，世界真的大亂了，無數人在返鄉的途中，想要與親人死在一起，想要與親人作最後的道別。
安撫了兩個小丫頭一會，我再次上線，爭分奪秒！
……
這一次，從永生境重返准神境的時間相當長，整整用了10天，也就在十天內，發生了許多事情，地球的狀態越來越差，磁場紊亂，海嘯、陸沉的消息不斷，許多大陸架都在下沉、憑空消失了，各個國家都在垂危之際，相反，遊戲里的玩家越來越少，國服的在線率已經不足10%了。
「滴！」
一道通知鈴聲之後，星眼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道：「天行者，我已經儘力了，被攻破倒計時10小時，之後，我的一切……將會被星聯所接管，建議立刻開啟自毀程序，我的一些數據……絕不能落在星聯的手中否則會更加麻煩。」
「星眼。」
我萬分不舍，道：「老夥計，是我對不起你。」
星眼道：「天行者，你永遠都是最好的，請相信自己。」
它的一句話，我差點掉眼淚：「對不起，星眼，我本來應該有更多辦法的。」
「其實，辦法也是有。」
星眼道：「如今，幻月大陸已經開始破碎，星聯的數據正在不斷腐蝕我們原有的數據，所以……如果以我自爆主系統為代價，在幻月大陸創造出一張地圖來，就等於是將最後的數據碩果保存下來，而玩家的數據是相當龐大，如果玩家們願意，在這張地圖裡決戰星聯引領的怪物，最後陣亡或者自爆，是可以形成強大的數據對沖的，這將會讓遊戲再維持一段時間，我們也有一定的手段抵擋星聯接管失樂園、殺死所有生命重塑宇宙。」
「玩家們會相信嗎？」
我有些茫然：「玩家在這張地圖裡自爆、陣亡的代價是什麼？沉重嗎？」
「無比沉重。」
星眼道：「他們將會失去一切，所有的數據，包括他們自己的生命，因為這是數據對沖，使用的是與星聯相同的引擎，所以將會波及他們的真實身軀，讓他們也一樣消失在這世上。」
「知道了。」
我看著倒計時，道：「倒計時到五小時的時候，開啟這張地圖，你自爆吧，星眼。」
「是！」
「後悔嗎？」我問。
「不後悔。」
星眼道：「能夠追隨天行者這麼久，是我的榮幸。」
我鼻子一酸：「能夠創造你，與你同行，也是我的榮幸。」
……
接下來，怎樣讓所有玩家相信我的話，能夠願意奉先，這是一個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道：「星眼，準備一下，我想在幻月里對所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