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芊芊的限制下，林雲可以肆無忌憚地射孟婆，本著打怪必須要打成灰的原則，即便孟婆的眼神多了點靈動，林雲依然一箭射到了她臉上。
「停手吧……」
渾身都被金色火焰包裹著，孟婆現在卻沒有痛苦的樣子了。
任由林雲的火箭射在了自己臉上，她反倒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不過，被火燒，終究還是痛的。
但這種痛，也讓她感覺到有點爽。
只是繼續燒下去，她可能要被活活燒死了，不然，她也沒必要阻止。
這凡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能以人的身份屠神。
孟婆對林雲充滿了好奇，一雙勾魂眼悄咪|咪地打量著他。
「你現在清醒了？」
芊芊聽到孟婆說話，也停止了對她的攻擊，轉而變成了防禦姿態。
現在的孟婆當然是不可以信任的，但既然可以交流，讓她說兩句也無妨，正好芊芊心裡也有很多疑惑，沒準孟婆可以解答。
只是……
她看到孟婆偷偷瞄林雲，眉目之間都藏著一股騷味，心裡也非常不爽，恨不得讓林雲繼續放火，射死這不知廉恥的女神算了。
「托你們的福，算是暫且清醒了。」
說著，孟婆看向林雲，帶著喘息聲道：「小哥，能把火滅了嗎？人家要受不了了，啊，好燙……」
林云：「……」
這孟婆真的好會！
不過林雲也是老司機，不至於被她這樣撩撥了。
權衡了一番，才伸手將孟婆身上的火收回來，卻沒有再吸納到體內，而是繼續凝成更強大的一箭，射向了跟雪女交戰的牛頭人。
孟婆從瘋狂變為清醒，就是因為被他的火燒了。
而林雲之前也看到了那個細節，孟婆身上有黑氣湧出，然後被火燒掉。
也就是說，導致孟婆瘋狂的，可能是那種詭異的黑氣，而林雲的金色火焰，正好是黑氣的剋星。
現在用同樣的方法對付牛頭，若是能讓他清醒，自然不必再戰，就算不能，幫雪女一把，殺了牛頭人也好。
牛頭人和雪女激戰正酣，哪裡會想到有人抽冷子放箭。
神靈本沒有那麼容易中招，可林雲到底也不是一般人，他的火，可以對神靈造成傷害。
即便削弱了許多，依然有效。
牛頭人發出痛苦的叫聲，身上同樣有黑氣溢出，被金色的火焰燒掉，林雲又不停地補了好幾箭。
刮痧歸刮痧，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總能將這牛頭人活活刮死。
所以說，打團先殺射手才是關鍵。
這也是多虧了黃霧裡面沒有再蹦出一個瘋狂的神靈，否則林雲走位再靈巧，也難以和神靈匹敵。
那個時候，可能又不得不念一下青女的名字了。
林雲也知道青女是個禁忌，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用抬出青女。
現在局面還算樂觀，林雲也不會浪，先把牛頭收拾了再說。
芊芊對林雲的表現非常滿意。
這傢伙，壞是壞了點，女人也多了一點，但也不是飢不擇食，至少，他也不完全是看臉看身材的。
「好久不見了孟婆，沒想到再次見你，會是在這樣的場景。」
芊芊以敘舊的姿態和孟婆交談，實際上，兩人的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孟婆也能聽出芊芊言語中的挖苦諷刺之意，想到自己之前對林雲暗送秋波，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她輕瞥了芊芊一眼，笑道：「的確是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動凡心，那個男人果然很特別。」
一聽這話，芊芊就不能保持淡定了。
「你胡說什麼，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孟婆聞言，笑而不語。
你說是就是吧，但你猜我信不信？
芊芊也知道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浪費時間，她也討不到便宜，像孟婆這樣的老女神，套路都多得很，她是玩不過對方的，索性轉移了話題道：「你是怎麼變成之前那個樣子的？」
孟婆聞言臉色一變，看向了被林雲一頓亂射的牛頭，嘆息道：「我們會失控，是因為眾生怨力，怨念的怨。」
孟婆是怕芊芊誤以為是眾生願力。
其實眾生怨力的本質也就是眾生願力，不過，這種力量是眾生心中惡念的集合。
相比之下，願力中正平和，適合神靈吸收，而怨力恐怖非常，神力也無法驅逐，一旦被糾纏上，就擺脫不掉了。
孟婆和牛頭就是和眾生怨力接觸太長，才漸漸性情大變，等他們意識到自己即將失控，也已經無力回天。
芊芊聽到這個詞，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
怨力和願力都是很常見的東西。
她作為神，也會收集願力。
這種由人內心產生的力量是沒有依憑的，若是在產生後沒有收集，便很快會消散。
願力有神收集，怨力卻是沒有人願意去碰的。
這種沒有人收集就會自然消散的東西，居然能讓兩大神靈失控，顯然已經成了氣候，背後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
芊芊連忙問道：「你是在哪裡被怨力污染的？」
孟婆一臉平靜地道：「就是這裡啊！你看到那些黃霧沒有？那是稀釋過的怨力，現在已經充滿了整座輪迴之井了。
好在有輪迴之井的束縛，這些怨力也不會逸散。不過按照這樣的趨勢，總有一天，輪迴之井也會不堪重負。」
芊芊：「……」
好傢夥，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這些黃霧，竟然是引發神靈失控的根源。
她剛才跟孟婆交手的時候，也接觸了黃霧，有不少還吸入了體內。
看這黃霧的濃郁程度，芊芊整個人都不好了。
劉基卻因為這句話振奮起來：「這裡就是輪迴之井？」
找了這麼久，沒想到輪迴城就是輪迴之井。
誒，不對，他們是先入為主地認為牆上有輪迴二字，就認為這是輪迴城，實際上，輪迴城也是個圓形，不也正好像是一個井么？
就是這井稍微大了一點。
孟婆一眼就看出劉基也是個凡人，看他為找到輪迴之井而興奮，多少也猜到了他的目的。
凡人所求，無非也就那幾件事。而雪女始終是一手對敵，一手還護著一朵白蓮，那似乎是一個人的真靈。
「你還是別高興太早，輪迴之井已經破碎，無法送真靈往生。何況，就算是能送真靈往生，一入輪迴，因果盡消，這一輩子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了，這和她現在就已經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你們大費周章送她轉生，又有什麼意義？」
劉基沉默片刻，更加堅定地道：「我們所做的一切，也並非只為了有意義，更是為了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