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9章 斬首祭旗

不過在張尚賢看來於七的瘋狂舉動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他挾持自己只能逞一時之快。

只要於七殺了他,登州府的兵馬便能瞬時把他剁碎。

就憑十幾個人來赴宴也想翻天?

真是異想天開。

想通這一點後張尚賢的心稍定了幾分,沖一旁的於七道:「本府待你不薄,你為何會做出這等狂悖的舉動?」

「為何?就因為你為虎作倀,甘願做韃子的走狗!」

於七冷冷道:「少廢話,叫你的人閃開一條路來!」

在於七的命令下眾人紛紛閃開,於七在十幾名徘徊親隨的簇擁下離開了知府衙門。

「現在去哪兒?」

走到大街上,張尚賢本能的問道。

「水城!」

轟隆!

張尚賢聞言腦子嗡的一炸,直覺告訴他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

……

登州水城和主城之間既是包含嵌套的關係,也是相互獨立的。

當年孔有德、耿仲明作亂登州,第一時間攻打的目標也是水城。

這是因為水城直通大海,失敗一方即便輸了也可以浮海出逃保住性命。

勝利一方則可以通過控制水城徹底控制登州。

當然控制水城的前提是已經控制了主城,難道說於七蓄謀已久已經得手?

張尚賢越想越怕,雙腿不住的發抖。

於七自然察覺到了張尚賢的變化。

他心道這廝真是一個孬種,這種人能夠兼掌登州文武大權,滿清若不亡就沒有天理了。

「實話告訴你,我的人現在已經控制了主城,下一步便是打開水城大門!」

張尚賢的小命攥在於七手裡,於七也不怕跟他交底。

「啊!你,你什麼時候動的手!」

張尚賢大驚,要是主城已經失陷他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誰說攻城只能強攻的,動動你的豬腦子!」

於七冷笑一聲道:「我要你親眼看著登州怎麼被我拿下的。」

說話的工夫二人已經來到水城大門前。

於七讓張尚賢前去叫門,張尚賢雖然不願但刀就架在脖子上也只能照做。

水城守將見知府大人被挾持,只得放下弔橋讓他們通行。

於七自始至終都和張尚賢保持了緊密的距離,這樣可以讓城頭的弓箭手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於七小的時候經常聽母親講外公在文登營統兵時候的故事。

登州這個名字時常出現。

比起浙江,山東的倭患沒有那麼嚴重,可登州水城的作用還是舉足輕重。

只要有水城在就可以叫敵人膽寒,且將主動權牢牢的攥在自己手中。

進入水城後於七發現城裡的水道里停了不少船隻。

與其說這是一座城池,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碼頭。

於七心中暗暗稱奇,面上卻是依舊冰冷。

「叫你的人放下兵刃!」

「這……」

張尚賢剛剛吐出一個字,於七的刀就又向下壓了幾分。

嚇得張尚賢連忙道:「好說好說。」

張尚賢現在是徹底被於七拿住了,於七說西他絕不敢說東。

哭喪著臉下令水城將士放下兵刃後,於七沖身旁親隨點了點頭,後者立刻點燃一隻煙花。

彩色的煙花是個信號,城中於七的手下看到信號就會立即來到水城。

這是之前都商量好的,若無變化一切照此執行。

說的戲謔一些,頗有一些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的感覺。

此刻張尚言盤算著怎麼才能脫困。

畢竟只有他逃出於七的魔爪才能號令軍隊剿滅這些叛賊。

「於將軍,你看看咱們二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如此呢。」

他咽了一口唾沫,繼而接道:「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只要本府能夠滿足的一定照做。」

於七自然知道張尚賢心裡想的是什麼,冷笑一聲道:「我要韃子滾出登州你能夠做到嗎?不能就閉嘴!」

「這……」

張尚賢氣的直發抖,憤憤道:「改朝換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有道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有啥可氣恨的呢。」

「放屁!」

於七聞言毫不猶豫的斥罵道:「大明是漢家兒郎的天下,韃清卻是蠻子的天下。這能一樣的?活得像豬狗一樣,你很開心?哦哦或許有的人當狗當的習慣了。」

張尚賢被一通冷嘲熱諷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這天下大勢如此,豈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改變的。不若你現在投降,本府可以保證不會向朝廷彈劾你。」

於七心道這廝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好,不過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子嗎?

「休要多費唇舌了,這條路我既然選了就不會再回頭!」

眼瞅著越來越多的於七手下朝登州水城湧來張尚賢有些急了。

如果真的讓張尚賢控制了水城,他就連最後的籌碼也沒有了。

「你即便拿下了登州又如何?如今天下都是大清的,就憑你萬把人也能翻天?」

「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

於七冷笑一聲道:「來人吶把這廝壓到城頭!」

「你,你要幹什麼!」

張尚賢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連忙扯著嗓子喊道:「你休要胡來。」

於七哪裡會聽他聒噪,甩了甩手示意手下把人帶走。

漸漸的於七的手下已經控制了水城,於七掃視了一眼登州主城的情況見也換了旗幟滿意的點了點頭。

挾持張尚賢的作用已經達到,現在也沒有理由繼續留著這廝了。

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來人吶把這賣國賊給我斬了!」

張尚賢聞言破口大罵:「你這奸賊怎麼如此言而無信!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為何還要害我性命!」

於七走到跟前一巴掌扇在張尚賢的臉上。

「狗一樣的東西還有臉在這裡聒噪!再說我什麼時候答應不殺你了?」

「你!」

張尚賢面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斬首祭旗!」

「斬首祭旗!」

在呼喝聲中於七最終下令。

「行刑!」

兩名於七親隨將張尚賢按倒在地,一人將張尚賢辮子往前扯去,另一人揮刀便砍。

但聽噗的一聲,張尚賢的腦袋便被砍了下來,像西瓜一樣滾落在地,鮮血噴涌而出濺了於七一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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