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知識水平捉急

就像是在欣賞什麼珍貴的寶物,貝爾摩德入神地看了一會。

而看著看著,她的目光又漸漸從那位天使小姐身上挪開,不知不覺地投向了林新一:

林新一正在忙著觀察案發現場。

而在他的目光每次從松本小百合身上略過,看到那被鮮血染紅的純白婚紗的時候,他的眉頭總會下意識地皺起,流露出一種幾乎是本能的同情和憤怒。

這是一種人對人天生的關懷,也就是「物傷其類」。

正常人都會這樣,不想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遭遇不幸,即使這個受害者可能跟自己毫無關係。

但這放在貝爾摩德眼裡,卻又顯得有些奇怪了:

「他是在為那位女士的遭遇感到在意嗎?」

在貝爾摩德的印象里,林新一可不會有這種多餘的情緒。

他是被作為組織殺手培養出來的。

貝爾摩德教過他很多東西,卻從沒教過他做一個正常的人。

所以林新一從小就性子很冷。如果說他會對什麼人展現出關心和在意的話,那可能就只有親手將他帶大的貝爾摩德了。

「這種彷彿發自內心為之觸動的自然神態……」

「是在用我教的演技在表演?」

「還是說……因為跟Angel待得久了,他漸漸地被同化了么?」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新一,目光有些微妙。

她就這樣靜靜地觀察著。

而調查也在林新一的主導下迅速展開。

十分鐘後,救護車及時趕到現場,受害者得到妥善救治,病情穩定。

但受害者家屬的情緒可一點都不穩定。

在親眼看著女兒穿著那染血的婚紗,神志不清地被醫生抬上擔架之後,松本警視,這個鐵塔般的中年男人幾乎就要崩潰了。

「小百合……到底是誰做出了這種事?!」

「這可是她的婚禮啊!!」

松本警視怒不可遏地低聲嘶吼,配上他那天生兇惡的面相,看著就像是一頭髮狂的老虎。

而在松本警視身旁,原本高高興興來參加宴會的目暮警部等搜查一課警官,也都感同身受地憤怒起來。

這可是他們上司女兒的婚禮。

在這麼多搜查一課精英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殺人,這毫無疑問是一種羞辱式的挑釁。

「一定要找到那個兇手!」

即使是平時看著像個老好人的目暮警部,這時也神色嚴肅地下了狠勁。

然而,這狠勁是發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往哪使……

畢竟他們搜查一課從來只擅長抓已經被曝光的兇手,說白了,就是幫作為兄弟部門的鑒識課打打下手。

所以,到最後,那一片破案心切的目光,全都毫不意外地投到了林新一身上:

「林管理官,調查有什麼進展了嗎?」

大家都這樣期待地問道。

「暫時沒有什麼大的進展。」

案發到現在才十分鐘功夫,當然沒那麼快破案。

但林新一還是盡量地講出了自己的發現:

「我已經讓毛利小姐在婚禮現場尋找線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所收穫。」

「而在案發後不久,我還在那檸檬茶罐子里,發現了一顆還沒徹底溶解的膠囊。」

「膠囊?」

松本警視情緒激動地打斷了林新一的講述:

「是有人用這膠囊往我女兒的飲料里下毒?!」

「的確是下毒。」

「但不一定是用這膠囊……」

林新一正想說些什麼,而這時,毛利蘭則是神色匆匆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林先生!你說的沒錯……」

「我在婚禮會場的垃圾桶里,找到那個兇手用來裝氫氧化鈉的瓶子了!」

在案發之後,林新一很快就找到了調查的方向:

首先,這個案子大概率是熟人作案。

而兇手能混進婚禮給新娘下毒,又是熟人,那基本可以確定他是參加婚禮的賓客之一。

既然如此,他在下毒後就不方便逃離現場,因為那樣做只會讓自己顯得可疑。

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就留在這婚禮會場,混在現在圍觀的眾位賓客之間。

那麼……

「因為氫氧化鈉在空氣中極易潮解,所以裝在容易透氣的膠囊內還不安全,還得要放在密封的容器里保證乾燥才行。」

「而兇手下毒後又留在現場沒走,他根本沒地方處理自己用來裝氫氧化鈉的瓶子。」

「兇手也絕對不敢把這種決定性的證據帶在身上,就只能趁著別人不注意,丟到婚禮現場的某個角落。」

林新一向眾人說著自己的調查思路。

然後,他又從伸出戴著手套的手,從同樣戴著手套的毛利小姐那裡,接過那隻被裝在透明證物袋裡的塑料藥物瓶:

「所以,我就讓毛利小姐試著在案發現場附近尋找這個可能存在的關鍵證物。」

「結果不出意料,兇手果然把瓶子丟在了現場。」

「如此一來,要找出兇手,辦法就簡單多了……」

林新一小心地舉著這個藥物瓶,對毛利蘭說道:

「毛利小姐,把凱撒牽過來吧!」

「嗯。」毛利蘭點了點頭,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把拴在婚禮會場邊的凱撒請了過來。

這條黑背大狗在眾人的矚目下閃亮登場。

但和以往的威風有些不同。

它在進門時突然瑟瑟縮縮地躲在毛利蘭身後,等到繞過站在那裡旁觀的貝爾摩德,才終於把四條腿給捋直了好好走路。

那模樣,就像是綿羊遇到了兇殘的老虎。

林新一有些訝異於凱撒不同以往的表現,但還是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到案子上,讓凱撒對那藥物瓶上的氣味進行嗅源鑒別。

「是誰?兇手到底是誰?!」

松本警視死死盯著這條大狗,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而在場的眾位警察、家屬、賓客,也全都緊張地等待著結果。

只見凱撒把它那圓圓的黑鼻子湊到瓶身處細細嗅著一會兒,緊接著便低下頭嗅著地面,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地轉了幾個大圈。

就像是在尋找定位信號一樣,轉完圈後,它抬起頭,眼睛牢牢地鎖定了一個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傢伙:

「汪汪汪汪!」

「是他?!」眾人齊齊色變:

被凱撒鑒別出來的氣味源不是別人,正是這場婚禮的男主人公,新郎高杉俊彥先生。

「竟然是你?」

松本警視眼裡滿是不敢置信,還有火山爆發般的憤怒:

「高杉!你為什麼要對小百合做這種事?」

「額?等等!」

那位帥氣的高杉俊彥先生頓時慌了神色。

他連連擺手,迎著老丈人那擇人而噬般的兇惡目光慌亂解釋道:

「怎、怎麼可能是我啊!」

「這條狗是認錯人了吧?」

「我是小百合的丈夫,今天還是我和她的婚禮,我怎麼可能在我自己的婚禮上,下毒殺害我自己的妻子呢?」

「在場各位都認識我和小百合……你們都應該知道,我跟她的感情一直很好啊!」

他的一番自辯,讓眾人眼裡剛湧起來的驚疑又變成疑惑。

就連已然火冒三丈的松本警視都不由為之一滯:

「也是……高杉你根本沒有理由殺害小百合。」

「難道真是搞錯了?」

松本警視轉過頭來糾結地望向凱撒。

狗當然不能回答他的問題。

它只是死死地盯住高杉俊彥不放,汪汪汪汪地吠叫著。

「嗅源識別的準確性的確不是百分之百。」

「但這至少給我們了一個調查方向。」

「松本警視,我們還是不要先入為主,這麼快就放棄懷疑。」

林新一語氣平靜地說道。

「這……」松本警視神色一滯。

他也是個老警察,也偵辦過不少夫妻反目成仇同室操戈的案子。

那些案例和經驗告訴他,很多在旁人眼裡看著恩愛的夫妻,很可能背地裡已經發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所以不能因為打聽到嫌疑人和受害者「恩愛」,暫時發現不了動機,就簡單地放棄懷疑。

可是……

「可這是我女兒啊……我了解我女兒的。」

「她說她愛高杉,說她想成為高杉的妻子。」

回憶著女兒披上嫁衣的幸福模樣,松本警視的神色有些恍惚:

「她說話時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我知道小百合她很幸福……知道高杉一定對她很好。」

「就因為這樣,我才肯把女兒嫁給他的。」

「所以……高杉,你不可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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