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士爆炸事件 3

翌晨,亦即9月10日的東京都內各報,都刊登有關大東電鐵巴士的爆炸事件:「歹徒會是『是政小僧』嗎?」

今年春天,曾發生電影明星、偶像歌手多人家中曾送達裝有炸藥的禮物之事件,被視為歹徒之男人自稱「是政小僧」。雖然有人認為此人可能是有異常心態的影、歌迷,或是喜歡造成社會動亂的一種精神病患者,但是受害者皆為有名人物,「是政小僧」之名也隨之響亮,成為社會關心注目的焦點,幾乎所有周刊雜誌皆以某種形態來報導此事。

警視廳也在調查四課成立「特殊爆炸事件專案小組總部」進行偵查,卻別說查出歹徒,連稍有價值的線索都無法掌握。

不過,這椿事件自4月中旬至4月底連續發生,但在進入5月份的同時,卻突然銷聲匿跡了。至今已經4個月,「是政小僧」之名也逐漸在人們的記憶里淡去,沒想到,這次又發生巴士爆炸事件!

然而,各報報導「爆破巴士的歹徒是否『是政小僧』?」是根據警視廳的推測,而警視廳會如此推斷,也許是基於下述的理由!

①警視廳科學檢測所在測定於巴士內所發現的乾電池、時鐘數字盤、銅線等,發現乾電池的鉛之部分用奇異墨水寫著「是」字。

②巴士的爆破和4月份的事件相比,規模較大,但是根據對煙霧、滲入巴士座椅的爆炸瓦斯之分析,推定和「是政小僧」4月份所使用的為同種火藥,手法也類似。

③從「是政小僧」以往的手法分析,5月份以後未發生事件的理由頗不可思議,但,或許是處於正在研究新爆炸方法的期間吧!而,此次爆炸事件就是其實驗。

(關於是政小僧在4月份引發的事件,下一章會詳細說明)如果允許有諷刺的觀點存在,那麼,巴士爆炸事件的發生也許讓「特殊爆炸事件專案小組總部」的成員們心情為之振奮!

因為,4月份發生的事件,調查當局不但幾乎掌握不住任何線索,而且隨著時間流逝,查房愈趨困難,照此情況下去,勢必演變成膠著狀態。但,4個月後發生的新事件,而且爆炸物並非利用郵遞,歹徒應該親自進入巴士中,所以若詳細詢問巴士服務員和乘客等,製作出上下車乘客的詳細名單,至少也能掌握住歹徒的大致形貌!

但,直到這時,警方才後悔對廣義的保存現場工作做得並不周密,也就是說,未能保持所謂的「人證」。

事件發生後,十二、三位乘客全部下車,其中有9人受傷,其他人則幫忙叫救護車或扶傷者上車,不過因為是在上班途中,有的當場搭計程車離去,有的換搭巴士離去。另外,9位受傷乘客中,也有3人完全不知道其姓名和住址。

事件後,日向外科醫院因為一下子湧入這樣多傷患,也沒有餘裕替患者一一製作病歷卡,只是手掌一、兩處擦傷之人,由護士負責治療,而這些輕傷者在接受治療後,就連姓名也未說一聲就離去,連醫藥費也沒付。

調查當局想詢問的毋寧是這些只受輕傷或未受傷之人,因為重傷者可能因傷處疼痛而未注意周遭事物,也可能因傷痛刺激打擊,記憶力減弱。所以,調查當局要求各報社刊登「發生爆炸時在車內的乘客,以及在那之前的站牌下車者請和專案小組總部聯絡」的報導。

10日中午,有人打電話給松永,是田丸冴子的弟弟。

「姐姐要我通知你,她已想出醫院名稱了。」

「嘿!請等一下。」松永準備鉛筆和紙。「是什麼醫院?」

「是大宮壯年病醫療中心。」

「原來如此……能確定是這家醫院?」

「是的。今天早上的報紙有『是政小僧』的相關報導,姐姐是在閱讀其凶行一覽表時想起來的。」

「凶行一覽表?各報確實都刊登,但……」松永拿過一旁桌上的報紙,在『歹徒是否「是政小僧」』的標題下,列出是政小僧在4月份的凶行之一覽表,《中央日報》是橫式列出,並標示阿拉伯數字日期。

「第二或第三條吧!被害者並非女明星或歌手,名叫元瀨順子……」

「不錯,是4月14日。」

「此人的職業是大宮壯年病醫療中心的護士吧?」

「啊,不錯……」松永在報導內容上用鉛筆畫線。

「姐姐見到後,想起舊事你想知道的那家醫院之名稱。為求慎重起見,她又查過電話號碼簿,也證實記得那號碼,所以絕對不會錯。」

「記得電話號碼?」

雖然冴子的弟弟很肯定,但,松永仍有一抹不安。他也知道總機接線生在記憶電話號碼方面有特殊才能,不知是否因為常接觸數字的關係,對數字的記憶幾乎不會出錯。但幾個月前的電話號碼還記得住嗎?不能說因為見到該電話號碼而錯覺以前也見過的可能性不存在!

「是的。」冴子的弟弟很驕傲的回答。「是4321之9646。當時,姐姐曾因9646這個號碼讀音拗口,自己笑著說醫院怎能用這種電話號碼,所以,見到報上刊登的電話號碼後,馬上想起,而確定是大宮壯年病醫療中心沒錯。」

「謝謝你……請轉告令姐多保重身體。」

松永擱回話筒後,內心有一種奇妙的興奮湧現,也許,當本來認為不可能發生之事居然在眼前發生時,每個人都會如此吧!

他漫無目的的在稿紙上不停寫著「大宮」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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