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我會好好聽著……」
尼克弗瑞慢慢蹲下身來，俯身抱起了被時間寶石變成黑人嬰兒的特查卡，低聲喃喃道：「剛好我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對你們來說，無知才是最大的幸運。」
上原奈落搖了搖頭，微笑著攤手解釋道：「我們都知道，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需要代價的，真相揭開的時候一定會帶著危險一起來。」
「所以說……」
娜塔莎忍不住開口插話，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凝重：「你確定自己能夠掌握局勢，才會在我們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
「或許……」
上原奈落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輕聲繼續道：「或許我想的更應該是我們坦誠相見……畢竟……」
說到這裡的時候，上原奈落的嘴角不自覺地笑意更深：「畢竟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在什麼位置，每天都在做什麼，心裡想的是什麼……所以我也應該對大家坦誠一點。」
「……」
這傢伙還真是厚顏無恥啊！
尼克弗瑞的眼角抽了抽，他忽然收起了自己的手槍，轉身坐在了一個石椅上：「那讓我們好好談談吧……總要讓我們知道你究竟是誰……比如……我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或者說我們不知道的那一部分……」
現在看起來上原奈落這傢伙願意主動對話，他們也不必急著挑起大戰，畢竟這傢伙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危險……
當然。
作為特工的基本素養，從這些恐怖罪犯的口中套話也是一種習慣，尤其是還遇到上原奈落這麼一個願意交代的……
上原奈落的身上……
可是有很多秘密啊……
「我的身份啊……」
上原奈落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慢慢倚著靠背，慢悠悠道：「九頭蛇最高首領，神盾局局長，世界的地下掌控者……」
說到這裡的時候，上原奈落的嘴角忽然浮現一抹暖意的微笑：「其中我最喜歡的身份……應該還是……曉的實習生……」
「……」
尼克弗瑞的眼眸瞬間縮緊！
尼克弗瑞自然不會想到眼前的上原奈落是在懷念過去那個還有點兒淳樸的自己，他只是在猜測上原奈落膽大妄為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
他的背後站著那個名叫曉的宇宙和平組織？
因為有著曉組織作為靠山，上原奈落這傢伙才敢這麼做！現在上原這傢伙還在用曉組織的名號來恐嚇尼克弗瑞！
這個混蛋……
真以為宇宙里只有曉那種強大的組織嗎？
一個坐井觀天的白痴……
尼克弗瑞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
只是尼克弗瑞的心裡罵歸罵，嘴上還要像模像樣地勸說上原奈落幾句：「上原，因為加入了曉那個強大的宇宙組織，你認為自己不論做什麼，曉組織能夠庇護你嗎？」
尼克弗瑞攤開自己的手掌，語重心長地繼續道：「根據我的了解，曉組織似乎不是一個喜歡操控其他星球的組織……」
「如果……曉組織那些成員們知道你在地球做的事，他們會怎麼想？我從來不覺得曉是一個野心家聚集的組織……」
「……」
上原奈落的眼神有些古怪起來。
為什麼尼克弗瑞會對曉組織抱有這種印象？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曉組織里的人不都是一群野心家嗎？相比較那群混蛋在他們的世界掀起的風浪，上原奈落在地球幹得這點兒事簡直是在這裡玩兒過家家……
曉組織里的那群人……
可是有不少致力於毀滅世界的大反派……
要不是他這個救世主重拳出擊，把那群恐怖邪惡且強大的傢伙們收攏進來好好改造，那些世界早就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畢竟……
曉組織遴選成員的標準里有個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或者毀滅世界的罪魁禍首優先可以加入。
說實話。
有機會的話，上原奈落真想把他手頭上那些藏品的故事介紹給尼克弗瑞，讓他知道曉組織里的人到底都是些什麼貨色……
「唉……」
上原奈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無所謂地解釋道：「我認為曉組織對於我在地球做的這點兒事肯定沒什麼意見……」
上原奈落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想要略過這個話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尼克弗瑞的身上：「算了，還是不說那些問題很大的傢伙了，說點兒我們開心的事吧……說得太多，你會絕望的。」
上原奈落的話頭停頓了一秒鐘，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們也從來都沒什麼希望……讓我們從頭開始說起吧……從……什麼時候呢？我被調入神盾局的時候？」
尼克弗瑞迅速開始回憶上原奈落的檔案：「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希特維爾把你調進神盾局的……」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上原奈落皺著自己的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不論是我的頂頭上司皮爾斯長官，還是希特維爾交叉骨之流的，全部都已經被我幹掉了……」
「不過……」
「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
「因為我現在重新坐上了神盾局局長的位置，重新掌握了神盾局的權力，九頭蛇也在我的手裡變得更加偉大……」
「他們的思想實在是太落伍了……」
上原奈落歪了歪頭，微笑著繼續道：「作為一個九頭蛇的特工，怎麼能提倡在神盾局認真工作呢？」
「……」
MMP！
在場的幾個神盾局的人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
上原奈落這個混蛋一直潛伏得那麼深，就是因為這傢伙不好好工作，違背了間諜界的工作定律……這混蛋根本不知道，卧底期間為自己的對家辛勤工作其實是間諜的潛規則好嗎！
「他們總想指揮我。」
上原奈落扶著自己的臉頰，輕聲繼續道：「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我派人泄露了九頭蛇的秘密，還記得伊凡萬科嗎？他和皮爾斯的合作就是我陷害的……」
「為了讓你們把皮爾斯長官和希特維爾那群人趕出去，我可是浪費了不少功夫……當然，你們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成功讓我成為了九頭蛇在神盾局內的指揮官。」
「然後……」
「我就製造了德語密信事件。」
「等等……」
娜塔莎的臉上忍不住有些驚疑：「那一次德語密信事件是你製造出來的？你想要陷害史蒂夫，為什麼有一次我們討論這些的時候，你還在我們面前為史蒂夫羅傑斯辯解？」
神經病吧！
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吧？
難道他不應該一手炮製德語密信事件之後，一手開始籌劃安排神盾局圍剿美國隊長嗎？
怎麼還在神盾局內部幫史蒂夫羅傑斯解釋呢？
「因為假的終究是假的……」
上原奈落平靜地搖了搖頭，繼續道：「萬一真的有一天史蒂夫羅傑斯隊長被查出來是清白的，我的身上當然不會有任何九頭蛇的嫌疑，哪怕那個時候我的身上存在著九頭蛇的嫌疑，也會重新得到弗瑞局長的信任吧？」
「更何況……」
「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史蒂夫羅傑斯隊長啊……」
上原奈落慢慢揚起了自己的手指，指向了沉悶思考的尼克弗瑞局長：「那封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弗瑞局長最信任的科爾森特工和希爾特工被迫叛逃……」
「從那以後……」
「弗瑞局長能夠信任的人，就只剩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