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裂變 第116節 告訴我永遠到底有多遠

很多年後我最喜歡的一首歌之一就是小柯寫的《永遠到底有多遠》,一聽就掉淚一聽就掉淚,簡直就是不能聽但是還是想聽不聽不行聽了也不行,但是還是想聽——人就是這個操性的。隱痛就是隱痛,但是你知道是隱痛但是還是想自己給自己來那麼一下子。

到底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一聽這個歌就想起的畫面不是mv上的街道,那個是我的青春記憶裡面沒有的。

我想起來的就是軍區總醫院的白色。

一片白色,牆是白的。

小影也是白色的蝴蝶。

飄來飄去。

然後就總是飄在我的身邊。

都理解她都知道我是她什麼人。

都理解我都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所以也沒人說她都照顧她的情緒和心情。

所以我一個小列兵居然住單間。

其實是三人房間,但是住院部就是不安排人你有什麼辦法?

什麼叫縣官不如現管?

而且小影已經是外科的護士照顧我天經地義啊。

於是我們就總在一起睜開眼就在一起。

除了睡覺,雖然我知道小影恨不得睡覺都陪著我。

但是我是軍人她也是,影響還是要注意的。

所以就沒有。

但是,那一段養傷的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17天,整整17天,我和小影在一起。

幸福的在一起,我們沒有說永遠,但是我們都知道,一定是永遠。

雖然我隱約注意到,還有一雙女孩的眼睛在默默的看著我,但是總是那麼一下,就閃躲了。

我沒有說什麼,小影也沒有說什麼。

她就更沒有說什麼。

我們都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不能說。

我再有意識就是在直升機上面。真的是疼啊!我受傷的肩膀和胳膊真的是生疼生疼的,知覺是慢慢恢複的。我感覺到柔軟和芬芳,我知道是女孩的懷抱。她抱著我的頭和我的上半身,怕直升機的顛簸弄疼我。,她用自己的胸口抱著我,怕我搖動的時候疼。

我還能感覺到她的淚水不時的滴在我的臉上。

我還能感覺到她的手指不時的滑過我的臉頰。

我還能感覺到她的嘴唇不時的親吻我的額頭。

於是我感覺到柔軟和安詳。

「小影……」

我輕輕的呼喚著。

她不說話,就是把我抱的更緊更緊。

淚水也就更多更多。

我就下意識的笑了:「這是我的黨費……」

本來我想開個玩笑,但是她哇的一聲哭了。

我就一下子睜開眼了。

這哭聲不是小影。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小菲……」

模糊中,她抱著我抱的很緊很緊,抽泣著說。

我就醒了。

我看見小菲哭的紅腫的眼睛。

哎呀呀這叫什麼事情啊?!我怎麼能躺在小菲的懷裡呢?!

我趕緊掙扎但是沒有力氣掙扎,因為我受傷了。

她撫摸著我黝黑瘦削的臉,固執的看著我:「別動!」

她的眼神跟小影不一樣,是一種另類的鳥。

我就不敢動了。

再鳥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是假鳥。

我就那麼看著她哭。

她也不說話,就那麼抱著我哭。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換了你你知道該說什麼?!

她就抱著我,不說話,就是流眼淚。

居然——居然還敢輕輕親我一下。

但是我還是不敢動。

我是個18歲的中國陸軍士兵啊!我是真的傻了!

就這麼飛啊飛,飛向省城。

——我為什麼會受傷?

要我說真的就是命了。

軍區副司令員解放軍中將的警衛參謀們能夠不帶裝有實彈的手槍嗎?!正好是因為什麼事情事關軍隊的事情我就不能詳細多說了,只能告訴你們是關於怎麼對付類似於我們狗頭大隊這種特種部隊滲透的戰法研究,他跟那個兄弟部隊的軍長政委參謀長下一線檢查,聽取彙報。

我就這個時候打進去了。

警衛參謀聽到槍聲職業本能就是有人要刺殺首長啊!

說實話我還真是刺殺只是空包彈和發煙手榴彈罷了。

但是警衛參謀們在那種情況下能怎麼作呢?!

開槍啊!保衛首長啊!

我至今也覺得他們沒有錯,我挨槍是我的命。誰讓我那時候動手的?!警衛參謀要是沒有開槍我倒覺得該換人了,太不稱職了。

小菲為什麼來呢?

軍區副司令解放軍中將也是人啊!

他也喜歡外孫女啊,正好他還真的有心臟病,總院專家叮囑他只要外出必須帶護士,他外孫女又是總院胸外的護士——你們說他不帶外孫女帶誰啊?!於公於私都沒有錯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外公跟外孫女在一起玩玩樂樂,你們說這叫公費旅遊嗎?我覺得不叫,這只是一點點人間的樂趣而已。——關於我們軍區的副司令我還是有故事講的,這也是個鳥人別看是解放軍中將但是也是個鳥人,鳥的不行不行的。

現在還是說小菲,說小菲。

我小庄就那麼看著小菲哭。

我一句話都沒有。

小菲的眼睛裡面有淚花。

傻子也知道那種眼淚不光是因為我是戰友是姐妹的男友。

何況在女孩這方面我真的不是傻子啊!

但是我什麼都不敢說。

也不敢躲,她親我的時候我也不敢躲。

她抱我抱的很緊,生怕我顛簸生怕我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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