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萬界唯我 第四百九十四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宇宙虛空的一粒塵埃,僅夠幾個人盤膝而坐,在宇宙中飄飄蕩蕩,隨意漂流。

夏歸玄籠著手坐在上面,面前坐著信仰崩塌的商照夜,兩隻手辦坐在他膝蓋上,正你拍一我拍一地玩遊戲。

放眼望去,一片茫茫,但大家都知道,一界之隔就在邊上,裡面有九洲,有極為違和的獅子和馬頭武者,有大大的月亮,還有夏歸玄受害者聲討協會住在裡面,隨時準備把他剁成十萬八千塊。

還以為哪來的大Boss,雄才大略一統乾坤,結果就這……

還說這帝尊討厭牛頭人是因為牛牟呢,看來是活到這時候了,人家姮娥也聽說什麼叫NTR了啊。

一刀一個的牛頭人就是他夏歸玄嘛。

「話說……」商照夜終於沒好氣地開口:「這形勢,到底算是更難了還是更容易了?」

夏歸玄不說話。

手辦還在你拍一我拍一。

過了好一陣子,夏歸玄才幽幽道:「我真傻,單知道這裡不是銀河系,卻不知道她們也可以跑出來的,還一堆。」

商照夜:「……」

其實她本來想說,有什麼必要讓著那女人?不就是被捉了的RBQ嘛,不先X後殺就已經算是洗心革面姒太康大發慈悲了,這女人哪來底氣反而喊打喊殺的……可是轉念想想,一個女人孤苦伶仃住在月宮裡,就抱著一隻兔子過日子,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那感覺真是,想罵這女人不知好歹是罵不出來了,覺得挺可憐的。

但話說回來,自己作為女人對她有共情很正常,父神為啥也這麼慫,是因為洗心革面重感情了呢,還是另有什麼腦花也不知道的細節,比如真的玩過之後丟了?

那就有點過分了啊……

於是她就這麼問了:「父神還是把和這位姮娥的糾葛詳細和我們說說,我們也好幫忙給出分析。」

夏歸玄籠手道:「大體就是阿花說的那樣,不過其中還有一點點小細節。」

高達和朧幽同時支起了耳朵。

「那個時候吧,其實一開始我是想上她的,不過被她幾句話堵住了,說什麼打不過她老公就拿弱女子撒氣,丟人。那時候姐姐在嘛,我撐面子就沒碰她……嗯,然後放了個狠話,到時候打贏她老公,按照咱們當時的部族規矩,就堂堂正正得到她了……」

商照夜道:「該不會是你沒打贏她老公,又關著她不放?」

「不是,我打贏了。按照我們的規矩習俗來說,在我打贏她老公的那一刻,她就是我的了,她自己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然後我去找她,嗯……」

「她從了?」

「她抱著只兔子很害怕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肯不肯,反正我壁咚了她……告訴她,女人,我贏了。」

「她怎麼說?」

「她說,事已至此,請君憐……」夏歸玄揣手手:「她話沒說完,我說『我為的是擊敗羿這件事本身,不是為了你』。然後很瀟洒地轉身走了,千年沒見她,怎麼樣,是不是很酷炫。」

宇宙塵埃飄啊飄,氣氛很安靜。

朧幽猶豫著對商照夜道:「這腦殘是我們父神?」

商照夜道:「讓他自己去死一死吧,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夏歸玄板著臉不說話。

如果是以前,其實他多半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必要慫?

我沒碰你還錯了嘛,又不是強煎你。臭女人還橫,信不信一巴掌呼死你……

然而此時此刻道途改變,夏歸玄自己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味兒,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姮娥的暴怒,甚至分不出姮娥的恨有著幾個種類的疊加?

是被騙上月宮的仇恨,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孤寂,還是有種類似於被打臉的憤怒、類似於被拋棄的幽怨,以及看見他如今左擁右抱的變化……

應該兼而有之,各類反應在看見他如今抱著商照夜的情景之下,核聚變了……

腦花忍不住道:「雅典娜呢?」

「北歐希臘羅馬諸神系,被我滅了,其實大部分都死了,溢散的各類神性被我收集,存入東皇殿里。幾個沒死的俘虜交給姐姐了,我沒碰啊,也沒和她說過話。」說到這個夏歸玄倒是理直氣壯起來:「她要找我報仇,大概算是神國破滅之仇吧,那我接著,無所謂。」

腦花狐疑:「真沒說過話?你們對戰也有對話的吧……」

夏歸玄想了想,不確定道:「大概也就說過幾句類似於……等我拿下你,看本座怎麼調|教女奴之類的反派言論?哦對了,捉下之後她說『殺了我吧』,我說本座還沒玩夠怎麼捨得殺,桀桀桀……」

朧幽商照夜直勾勾地看著他。

還說魂淵不是你親兒子!

「誒,那就是凸顯一下征服者的爽感啊,我沒真去實施啊……」夏歸玄道:「這不能算吧!」

「但她為什麼沒被殺?」

「emmmm……我交給姐姐了啊,姐姐心善吧,不殺人,慢慢勸降了很正常。估計她現在跟姮娥混,和玉兔一樣?」

「這可是個太清跟班啊。」腦花悠悠道:「姮娥這出來,配置挺高的哈。感覺少司命也在下棋,姮娥來這裡,估計不是外來者誤入,是有所目的的。」

夏歸玄慎重起來:「排除你之前誤認為很多太清意,實際該有三個太清,這裡就兩個,加一隻無相巔峰的兔子。還有一個太清哪去了?該不會又是誤判?」

腦花的語氣同樣有些凝重:「我對這個數字很自信,不會有錯……只能說明位面之中還藏有太清,尚未露面。」

在來此之前,大家本來覺得這個位面不複雜。

一個已經被統一了的位面,有很明確的破局關鍵點,只要大致了解一下世界狀況做到心中有數,差不多就可以找上「帝尊」的門,先禮後兵,能談就談,談不了打服了完事。

然而事情到了現在,已經徹底超過了預計。

帝尊是姮娥,和夏歸玄的恩怨糾葛,暫且不提。

光說位面本身,也不是那麼單一的。生物的靈魂有觀測後門,基因也處於漸變的時期,會導致怎樣的變故尚未可知。

內有太清暗中潛伏,外有牛牟未死,正圖謀打回來。

而姮娥對世界估計也有某種特殊的考量,或者受人蒙蔽?以至於馬族的悲劇不但沒人幫一手,反而玉兔還站在獅狂那一邊。

然後姮娥來此,很可能和姐姐的布置有關。

也就和故地之謎有關。

還和腦花強相關。

內因外因,宏觀微觀,交錯糾纏,不僅並不簡單,甚至還越發複雜起來了。

說實在的,夏歸玄不但不覺得麻煩,反而覺得沒白費了這一年跋涉和這副陣容參戰——真要是太簡單,反而覺得意興索然。

但前提是,姮娥的恩怨得先擺平啊,不然玩個蛇啊……

「大家出出主意吧。」夏歸玄拎起朧幽:「說你呢,軍師。」

「這有什麼主意可出的,不就是想辦法送你接近她,然後發揮你的特長,堵住她的短處,陰陽和諧,此月不孤,連位面缺陷都填上了。」

夏歸玄:「?」

別人卻都覺得朧幽說得很有道理,商照夜便道:「但這個怎麼接近?一進去就打起來了吧……」

「放心,姮娥怎麼可能親自堵界膜,她心中想要的也不是禦敵於外啊,而是想砍死牛頭人。」

夏歸玄:「……」

朧幽道:「所以她最多就是布置十面埋伏,各類陣法,然後安排一個人盯著,多半是玉兔……只要能先把這隻兔子搞定,就搞定一半了。」

夏歸玄不得不承認這說得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怎麼搞定?突襲打暈?」

朧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就這水平,當初怎麼打敗我和幽舞的……就知道悶棍?」

夏歸玄氣道:「還有什麼更直接的?」

「有啊。」朧幽兩手在腦袋上擺了個兔耳造型:「我們給她送來了她心愛的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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