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魂深處 第二十九章 正義之行

美好的一天從睜開眼,貼滿海報的天花板開始。

對於躺在床上的人而言,第一眼看到那些奇怪的海報是個好消息,這樣證明他是在家裡醒來,而不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睡醒。

洛倫佐睡醒了,雖然說以獵魔人的精力,他完全可以用極短的睡眠來緩解疲勞,但他還是喜歡像正常人一樣,一覺睡到天亮,在那奇妙的農家樂生活時,洛倫佐甚至睡了一整天。

他喜歡這樣慵懶的感覺,赴死的路上都顯得慢悠悠了起來。

「早上好!早上好!」

偵探歡樂的和每個人打招呼,雖然整個房子里只有房東與兩個住戶,可能是神誕日的原因,那一夜大家都融洽了不少,就連希格都會對洛倫佐的招呼回應,不過他對於洛倫佐還是有些不適,但這比已經冷眼保持沉默好太多了。

凡露徳夫人正如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籍,出於安全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彈藥箱,已經被塞琉託人處理掉了。

不得不說這時這些大貴族展現的淋漓盡致,那些人來搬運時,整個街頭的行人都紛紛側目,有人懷疑說這裡是不是藏匿著什麼恐怖分子。

好在有塞琉的身份在裡面,凡露徳夫人僅僅是受到了些許的警告,英爾維格對於個人持有槍械並不是很在意,但這個槍械有點多的過分了。

最難堪的是一位似乎是軍官的男人,他站在客廳里,看著那掛在牆上的大地圖,戰時的編號都沒有去掉,就那麼大大咧咧的掛在那裡,他想把這地圖回收,卻被凡露徳夫人怒罵了半天。

用她的話說,這只是個裝飾物。

「工作找的如何了?」

不知是善心還是終於渡過了那見鬼的更年期,凡露徳夫人開始為兩人準備早餐了。

清晨的餐桌上,洛倫佐對著一旁的希格問詢道。

希格悶頭吃著飯,含糊的回答著,「還在找。」

凡露徳夫人面露慈善,對於希格的悔過於彌補她看起來很滿意。

希格的秘密沒能瞞多久,關於他吸食致幻劑並被開除這件事,大家很早就知道了,好在希格自己努力的剋制住,並從其中掙脫了出來,他參加互助會,並找了個心理醫生,在多方的開導與照顧下,他的生活開始正常了起來。

可能是死而復生的原因,洛倫佐的感情豐富了許多,有時他也會關心一下這位室友,雖然這位室友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洛倫佐這個絕世猛|男。

「咚咚咚!」

突然的敲門聲響起。

三人有些疑惑的看向門口,該說不愧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三人年齡跨度與身份階層差距巨大,但就是這樣的不同,他們卻有著很奇妙的相同之處,這三人都沒有什麼朋友。

洛倫佐很少看到凡露徳夫人出門,也沒有什麼人拜訪她,她就這麼慢慢在屋子裡爛掉,有時候洛倫佐覺得,凡露徳夫人招住戶,完全是怕自己有一天死在家裡無人發現。

希格就則是有些自閉,至少洛倫佐覺得他挺自閉的,對於希格的過去,洛倫佐知道的並不多,只是清楚希格自從來了舊敦靈以後,就再也沒回過家鄉,在因致幻劑丟掉工作前,也都是下班回家再上班的兩點一線式的生活。

至於洛倫佐自己,這可太簡單了,熟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而洛倫佐又十分克制自己,以防將普通人捲入妖魔的旋渦之中。

短暫的疑惑後,門被推開了,熟悉的傢伙走了進來。

「早上好各位。」

喬伊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基本混了個臉熟,他手上提著沉重的鐵箱,看起來裡面存放著什麼。

這是來找洛倫佐的,希格沒有去多看,他知道洛倫佐是個神秘的傢伙,他不想被捲入洛倫佐的麻煩之中。

洛倫佐則迅速的扒了幾口飯,然後帶著喬伊前往他的房間,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些東西不太適合在客廳里拿出來。

「你們辦事效率這麼高了嗎?」洛倫佐一邊走一邊問道。

「舊敦靈已經戒嚴,新教皇的使團,彌格耳樞機卿的外逃者,還有那些他國的使者,更重要的是那個失落的《啟示錄》。」

明明是清晨,可喬伊看起來疲憊極了。

「洛倫佐,現在整箇舊敦靈已經處於了旋渦的中心,只待這一切在何時爆發了。」

他看起來憂慮極了,越來越多的人步入舊敦靈,帶來麻煩與混亂。

「我覺得你們凈除機關能應付的過來。」洛倫佐極為信任地說道。

這不是覺得,而是必須,凈除機關必須保證一切,不然這個組織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確實,雖然壓力很大,但還在可控範圍內,整體力量開始收縮,因為缺少人手,以高文為首的幾位騎士長也從外地調回。」

騎士長,接觸了這麼久,洛倫佐也大概清楚了凈除機關內的階職分化,自遊騎兵計畫取消後,亞瑟成為了最後的遊騎兵,但遊騎兵技術沒有消失,而是劣化成了特化,經過特化的騎士擁有對抗侵蝕的耐性。

被冠以傳說之中,騎士名字之人則是這些人里耐性最高的幾位,這倒與獵魔教團賜名方式有些相近。

想到這裡,洛倫佐突然有種奇怪的預想。

「如果真出事了,不會出現,幾個原罪甲胄在街頭作戰的畫面吧?」

騎士長的另一重身份便是原罪甲胄的駕駛員,這東西才是凈除機關針對妖魔的主要力量。

「凈除機關會確保這些不會發生,畢竟原罪甲胄是尚未公開的軍事武器。」喬伊回答。

對在外界而言,凈除機關是不存在的,原罪甲胄也是如此。

洛倫佐想起了些更深層次的東西,說到底它與獵魔人一樣,都是武器,而武器不僅可以斬殺妖魔,人類同樣也可以被殺死,但想了想他沒有說出來,反而是看向喬伊手中的鐵箱。

「所以這次你帶來的是什麼?」

「你需要的東西。」

喬伊說著打開了鐵箱,洛倫佐滿懷期待著看著箱中的事物,可他最渴望的畫面沒有出現,反而有些令他感到悲傷的東西。

「很遺憾,你那把親愛的溫徹斯特確實被炸沒了,我們只撿到一截木質的殘骸……需要我找個工匠給你雕成飾品嗎?」

喬伊說著把那半截的殘骸拿了起來,這是槍柄的部位,表面被燒得有些灰黑,模糊的字跡刻印在其上,這是那首洛倫佐非常喜歡的小詩。

「唉……」

千言萬語,匯聚成了一聲嘆息,這是陪伴洛倫佐最久的事物了,貫穿了他在獵魔教團與舊敦靈的時光,有時它已經不僅僅是一把武器了,更像是洛倫佐對過去的回憶。

「好吧,最後你也陪你的主人去死了。」洛倫佐有些難過地說道。

「它的主人?」喬伊顯得有些意外,聽起來這把武器的主人並不是洛倫佐。

「這是我一位朋友的武器,不過他死了,我用著順手,就一直拿來用的來著。」洛倫佐隨意地說道,那段難過的過去似乎已經無法再撼動他了。

「上面那行小詩,是原本的主人刻的。」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喬伊輕聲道,他聽洛倫佐念過這首詩。

「嗯。」洛倫佐肯定道。

「這是他自創的嗎?我沒聽過這樣的詩。」喬伊又一次的問道,這首小詩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他從未在別處讀過它。

「怎麼可能,他哪有這樣的才華,這是【神眷洗禮】的恩賜。」

洛倫佐說道,「就像你們的特化一樣,這個儀式會令我們對侵蝕的耐性提高,但同樣會夢到些奇怪的東西,比如一段影像,一段話,又像這首小詩。」

那個神秘的儀式,洛倫佐不清楚自己能否查明它的真相,但他知道想要查明這一切他必須回到那裡,這一切開始的地方,靜滯聖殿。

「這是他說的,這首小詩是一位兒子寫給父親的。」洛倫佐輕輕的撫摸著那半截的殘骸,手指撫過表面,感受著那細微的凹痕。

「他的父親得了重病,就要死了,這個老傢伙經歷了太多,他太累了,就這樣順從了死亡,可他的兒子不希望他這樣,他寫了這首詩,試圖喚醒他的鬥志。」

這是梅丹佐當時對自己解釋的,隔了這麼久的時光,洛倫佐再次將他轉述了出來。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不要這樣輕易的順從死亡……」

似乎是了解到了這首詩的含義,喬伊低語著。

「這是首詛咒死亡的詩。」洛倫佐說道。

喬伊微微神顫,過了許久後才慘笑道。

「真可怕啊,凡人……去詛咒死亡嗎?」

不知是無知,還是無畏,但當這一切上升到生與死,人與神時,這一切總有著格外的壯烈感。

「這些是為你配備的武器,霰彈槍確實很配你,不同的彈頭在不同的情景能起到不同的作用。」

喬伊說著打開了鐵箱的第二層,那裡擺著一把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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