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位中年男人是第一實驗室的主任，不過作為柳雲兒的領導，他可不敢隨便對這位海歸教授提什麼批評建議，畢竟柳雲兒的背景……這位中年男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還是院長親自告訴他的。
「那我就再複述一遍，就是關於臨界磁場之上的磁無序態是否為所期望的量子自旋液體態，這個問題……大概有多少的把握？」中年男人問道：「量子自旋液體態的研究在全世界也不少，可獲得的成果並不理想。」
「所以……需要聽聽你對此有什麼建議或者想法。」中年男人說道：「這影響到後續的經費問題。」
「嗯……」
柳雲兒點點頭，隨即擺正了姿態，認真地說道：「目前有一種六角晶格材料提供了良好的平台，可以用來研究Kitaev模型，這種材料在零磁場低溫下會進入長程磁有序態。」
「如果對該材料施加面內磁場進行調控，磁有序態會被逐漸抑制，在臨界磁場以上，磁有序完全消失。」柳雲兒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對此……研究高場下該材料的物理性能，或許可以為量子自旋液體領域提供全新的方向。」
「至於多少把握。」
「我沒有多少把握……但我會竭盡全力去解決問題。」柳雲兒淡然地說道：「同時我需要幾位助理研究員協助我。」
那位中年男人沉思片刻，開口說道：「人員方面……你自己去解決，我會把相關方案提交上去，應該很快會有結果，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散會吧。」
緊接著，
會議室內的人紛紛離開了這裡。
就當柳雲兒打算返回自己辦公室時，一位中年女人叫住了她。
「小雲！」
「等一下……」
那位中年女人對柳雲兒說道。
柳雲兒愣了一下，這位中年女人叫張盼，而自己和那位大姐其實沒有什麼交集，雖然兩人都屬於第一實驗室的成員，可各自的領域不一樣……怎麼她突然找到了自己？
「張姐……」柳雲兒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小雲。」
「你知道最近我們科室的動向嗎？」張盼坐到了柳雲兒身邊，笑呵呵地說道。
「不知道。」
柳雲兒搖了搖頭。
「最近……你沒有發現申請的課題很容易通過嗎？」張盼說道：「其實這很好理解……我們理學分院的一位副院長明年要退休了，劉主任正在想辦法往上面走走，所以他需要一點顯眼的成績。」
「嗯……」柳雲兒隨口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
「如果劉主任這麼走了，第一實驗室總需要一位新的主任吧？」張盼笑著說道：「而新的主任是由我們之中提拔，符合要求的大概有五人，其中就有你和我。」
「哦……」柳雲兒點點頭，淡然地說道：「我沒有什麼興趣。」
張盼聽到柳雲兒的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沒有興趣……所以……我希望你在提出放棄的時候，可以在領導面前提一下我的名字。」
柳雲兒眉頭微微一皺，對張盼的話非常不爽，沒興趣是沒有興趣，但如果一定要讓自己成為第一實驗室的主任，也不會去拒絕……而張盼卻強行讓自己去選擇放棄。
「張姐你不是說明年嗎？起碼還有八個月的時間，你這麼早開始計畫了？」柳雲兒問道：「萬一劉主任並沒有成為副院長，而是繼續留在我們科室，那你的計畫不是全部白費？」
「呵呵……」
「小雲吶！」
「看來你是一點都不懂呀。」張盼笑著說道：「劉主任這次幾乎是走定了，至於是不是能成為副院長，這還不好說……但起碼也是物理系辦公室主任。」
柳雲兒對這些並不怎麼了解，她才剛來不久的時間，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有一點她很清楚……這裡面的水很渾濁，不少人在裡面渾水摸魚，這些人想著並不是科學研究，而是如何往上爬。
「張姐……我還有一點事情，我先走了。」
說完，
柳雲兒直接告別了張盼，離開了會議室。
看著柳雲兒離去的背影，張盼也沒有感到什麼意外，和柳雲兒接觸的次數不多，但能感覺到柳雲兒是一個非常高冷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天真的人。
因為她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有資格成為科室主任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尋求機會，而她……似乎壓根就不知道有件事情。
當然，
張盼並沒有把柳雲兒放在眼裡，論起成就……的確不如她，可論起資歷，比她高了不少。
與此同時，
在前往自己辦公室的柳雲兒，還真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她本來就不想捲入這種複雜的漩渦中，有這個時間去搞人際關係，還不如花在研究上面，然後多發表幾篇論文實在多了。
這時，
柳雲兒突然想到了林帆，開始有點理解他為什麼選擇隱藏。
或許，
他因為某件事情徹底被傷害到了，然後做出這樣的選擇，否則以他擁有的智慧，怎麼可能會待在圖書館裡面當一個臨時工。
一時間，
柳雲兒開始好奇林帆的過去，可惜……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過去絕口不提，同時關於他的資料也是寥寥無幾。
算了……
何必在意呢？
自己只要知道他叫林帆，一個集人渣、混蛋、賤人於一體的大白痴就行了。
……
「卧槽！」
「這人會不會打野？」林帆拿著手機，氣得五官都扭曲了，雖然他的戰績零杠五，但絲毫不影響甩鍋給別人。
緊接著，
這一局輸掉了，
然後林帆遭到了隊友的舉報，理由是惡意掉分送人頭。
不到五分鐘，
林帆剛買的帳號就遭到一個月的封號處理，這已經是他第三個被封禁的帳號。
「唉……」
「難道我真的很菜？」林帆感慨地自語道：「菜到連繫統都看不下去了？」
這時，
圖書館門口走進來一位年輕女子。
由於此時的林帆正在網上買遊戲帳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身材與長相都很普通的年輕女孩。
「請問……」
「咦？」
「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