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來到姜秋以家的小區,停好車,兩人拎著路上買的水果上樓。
「媽~我們回來啦~」
正在廚房燒菜的陸芳梅探頭出來,就瞅見這倆孩子拎著水果進門,「回來就回來,還買什麼水果?」
「陳聞一定要買,我才沒這麼好心呢。」
陳聞:「?」
「小陳知道孝順人,親女兒就跟撿來似的。」陸芳梅立馬改口,嫌棄姜秋以。
「哼。」姜秋以皺皺鼻子,小跑進廚房給老媽來一個頭槌衝鋒,手裡捏著根香蕉,剝給她吃。
「我炒菜呢。」陸芳梅咬了一口就推開她,「一邊吃去。」
「好吃吧?你女婿挑的。」
「這就女婿了?」陸芳梅好笑看她。
「差不多的嘛。」姜秋以厚著臉皮扭來扭去,差點把香蕉扭斷,連忙小嘴包裹住吃進去。
陳聞把餐桌擦了擦,然後從袋子里拿出水果來,在餐桌上放了些,剩下的放茶几那兒。
沒過一會兒,特意趕回來吃晚飯的姜立民就回來了。
姜立民換上拖鞋進屋,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陳聞。
陳聞問了聲好,姜立民點點頭,坐到他旁邊,緩口氣後摸了個橘子,邊吃邊隨口跟他聊起來。
而廚房裡,陸芳梅燒好了菜,旁邊的姜秋以剛要伸手端出去,就被她給攔下來。
「怎麼啦?」姜秋以一臉疑惑。
「拿著。」陸芳梅從褲兜里摸出一張銀行卡來,塞進姜秋以手心,「密碼你生日。」
「啊?」
「啊什麼啊?」
「這幹嘛啊?突然給我卡?」
「有什麼突然的?你倆這不要買房了嘛。」
「小姨跟你說了?」
「不然呢?」陸芳梅白了她一眼,「買房這麼大事兒,你倆也不知道跟爸媽說一聲。」
「……我們想自己花錢買嘛。」姜秋以小聲嘀咕,想把銀行卡推回去,但又想到兩個人的小金庫一直都是陳聞出的大頭,她又有點不捨得。
「我跟你爸就這一個女兒,錢存著還能用到哪裡去?」陸芳梅看她這糾結的樣子就好笑,把銀行卡搶回來,直接掰開她褲兜往裡一塞,完事兒,「端菜去。」
「哦……」姜秋以眨眨眼,突然抱住老媽親了一口,才伸手去端菜盤。
陸芳梅嫌棄的擦擦臉,等她出了廚房,才高興的露出笑容,扭頭朝沙發上倆男人那兒張望一眼,彷彿已經看到未來的樣子。
「媽,卡里有多少錢啊?」姜秋以端菜回來幫忙盛飯,小聲問道。
「兩百萬。」
「……這麼多?!」
「給你倆拿來買婚房用的,再多也沒有了。」
「夠了夠了~」姜秋以心裡又是喜悅又是感動,沒想到他倆四百萬的目標這就達到了,說不定這幾天看中房子後,就能直接全款買下來。
儘管一直以來她的目標都是自力更生,靠自己和陳聞兩個人就能生活的很好。
但能依靠父母走一次快車道,也不會有人拒絕。
只是每一對父母的能力都有不同。
他們付出了就得記在心裡,時時感念。
受限於能力而付出有限,子女也不至於心生怨念,否則就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碗筷備齊,飯菜上桌,一家四口圍桌吃飯。
陳聞和姜立民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兩個女人在說話。
陸芳梅問了他倆回來這幾天的安排,還說要跟著去看房,最後被姜立民開口扯回來。
於是聊著聊著又聊到去學校接受採訪這事兒。
「老楊找你倆採訪?」陸芳梅有點訝異,楊毅國當年還是她語文老師來著。
「對啊,應該是因為我倆拿了百大的緣故。」姜秋以對林萌當時給她的猜測還深信不疑,「陳聞還要給學弟學妹弄個講座呢。」
「就是隨便講點……」陳聞補充了一句。
「普法宣傳嘛。」姜秋以一想到陳聞準備的PPT就想笑。
陳聞瞅了她一眼,有些心虛,看到她對視過來,立即低頭扒飯。
飯吃完之後,兩人稍微坐了會兒,到七點多的時候,姜秋以從自己卧室里拿了點要用的東西,就跟陳聞向爸媽告別,回他們的新租房。
「給了?」坐在沙發上的姜立民看向老婆。
「給了。」陸芳梅點點頭,坐到老公身邊,幽幽嘆了口氣,「這下就真的是潑出去的水了。」
「又不是不在杭城住了。」姜立民心情也有些微妙,但比老婆要淡定一些,「要見隨時都能見,總比在滬市上學的時候要方便。」
「等結了婚就不一樣了。」陸芳梅有些惆悵,只能想想還沒影的外孫來緩解一下心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到我外孫。」
「他們現在攏共七百萬,四百萬拿來買房,剩下的錢拿來裝修和結婚,綽綽有餘了。」姜立民稍稍計算了下,心情還算不錯。
像他們這樣,女兒能找到自己喜歡的男生,雙方情投意合,性格相襯,對方父母也都是通情達理家境優良的人。
好事兒都給他們碰上了,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這要是拿出去,就是天生一對兒的典範,能拿來給人家當榜樣的。
「那結婚怎麼說?買了房就該準備起來了吧?」陸芳梅現在比陳聞和姜秋以還急,「籌備婚禮也麻煩得很,都得早點籌划起來。」
「他們現在的年輕人想法跟我們不一樣,你要真想幫忙,先提前跟秋秋通個氣再說。」姜立民提醒了一句,「別讓人家小兩口嫌棄。」
陸芳梅沒好氣的點了點他腦門:「就你最懂。」
……
一路回到景江山府,夜色浸染如同一張黑紙,又被點點燈盞暈染出一朵朵五彩斑斕的花。
有野貓的身影在草叢裡一閃而過,被姜秋以瞅見,立馬嗷嗷的叫起來,指著野貓消失的地方,最後留下些遺憾的嘆息。
「有種知道你這樣會很失望的。」
「它嫌棄我還不允許我在外頭有貓了?」
「野貓也不見得會待見你。」
「哼!」
看在陳聞還在開車的份上,姜秋以沒收拾他。
把車停好後,兩人回到四樓的租房,沙發上的有種瞥了一眼,又慢悠悠的舔自己的小爪子。
新的租房也就比滬市那個稍大,比不上姜秋以家,更比不上陳聞家的大別墅,見過世面的有種適應起來很快。
大概是被鄔鍵文的狗蛋帶歪了,陳聞總覺得自家布偶貓的畫風不太正常。
當初還沒絕育的時候,時不時就飛檐走壁,也就現在成沒種了,才慢慢變得溫吞下來。
但身手反而變好了,只是它平常懶得動而已。
「有種抱抱~」姜秋以換了拖鞋小跑過去。
有種一聽到她的聲音,刷的一下就溜到地上,竄陳聞腳邊去了。
姜秋以的臉立馬冷下來,剛才還有點看了野貓的愧疚心一下子就沒了。
臭貓!
鋼琴還在滬市沒搬回來,姜秋以晚上沒事做,乾脆洗完澡就窩在床上直播王者。
陳聞在客廳給有種鏟屎,添糧添水,然後給它梳毛,剪指甲,拿濕巾給它清理一下爪子和屁股。
伺候好小祖宗之後,陳聞才去洗澡,走進卧室時,姜秋以正趴在床上翹起小腿打王者。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大號的純藍色T恤,將將蓋過自己的小屁股。
衣擺在大腿邊緣撐起一道優美的弧度,往上移動,便能看到腰間的落谷,曲線動人。
陳聞讓自己稍稍冷卻下來,俯身瞅了眼姜秋以的手機,看到左下角飄起來的彈幕,沒去干擾她。
免得出直播事故。
要是姜秋以玩著安琪拉突然掛機,隊友的語音里傳出來奇怪的喘息,最後戰局被他們硬生生拖了一個多小時,就有點離譜了。
陳聞還沒這麼不理智。
他找出筆記本坐到書桌旁,打算先給黃金面具前期的視頻素材做個初剪。
剪了一個多小時,床上的姜秋以時不時笑兩聲,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大呼小叫,氣憤的抱怨粉絲又圍毆她。
內戰連連報捷,姜秋以的心情卻很不美妙。
等陳聞覺得眼睛累了把筆記本關掉的時候,床上的姜秋以氣呼呼的關了直播間,扔掉手機手叉腰,強烈譴責這幫不幹人事兒的傢伙。
陳聞已經習慣了,之前還被姜秋以拉著一起打內戰,跟她雙雙赴死黃泉多了,也就看清楚了局勢,再也沒打過內戰。
看著姜秋以在床上打滾,兩條白得像嫩豆腐似的大長腿讓人看得眼花,還露出了可愛的藍白條紋,陳聞上床靠著床頭,摸出手機,準備看會兒就睡覺。
該乾的事兒白天都干過了,晚上還是早點睡吧。
陳聞腳邊橫躺著打滾的姜秋以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