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
「白色那件。」
「褲子呢？」
「底下隨便拿條運動褲就行。」
「會不會有點冷？」
「有加厚的，那件黑色。」
陳聞把白色T恤和外套扔床上讓姜秋以套上，然後把她坐腿上的膝關節支具拆下來，幫她穿褲子。
先小心翼翼的給她把左腿褲腳套上，然後輕鬆的套上白白|嫩嫩的右大腿——這段時間，除了送走林萌那天，姜秋以基本都沒穿褲子。
不過就算如此，被子里滑溜溜的大腿肌膚，也只屬於陳聞一個人所有。
而現在，這樣誘人的大腿已經被陳聞遮蓋上，還剩下最後一截。
「屁股抬一下。」
姜秋以乖乖聽話，腰部用力，屁股就在床上懸空起來，陳聞很輕鬆的就把寬鬆的黑色運動褲給她穿上，接著重新套上膝關節支具。
然後就是白色的短襪。
這些都做完，陳聞把姜秋以扶下床，兩個拐杖送到她手中，自己則帶上去醫院要用的病曆本和醫保卡等物，一同來到客廳。
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快兩點，公司派來的司機已經等候在樓下。
當然，光是起床的話，從一點半的鬧鐘響起到進入客廳，肯定花不了這麼久。
不過既然是情侶，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是起床就太奇怪了不是嗎。
所以姜秋以剛醒的嘴唇十分紅潤，被陽台外秋風吹拂，臉蛋的紅暈就深了一些。
陳聞披上被姜秋以霸佔了許久的薄外衣，在門口穿上鞋，然後拿出姜秋以的白凈球鞋。
姜秋以撐著拐杖，被陳聞抬起左腳，把鞋子穿上，然後她就得整個人依靠著拐杖，把右腳伸到陳聞手裡。
鞋子穿好落地後，姜秋以才鬆了口氣。
「膝蓋感覺怎麼樣？」
「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姜秋以拄著拐杖往門口走兩步，「說不定已經好了呢。」
「還是小心一點。」
陳聞推開門帶她出去，鎖上門後點開電梯，一路來到一樓。
把姜秋以小心翼翼抱到車后座，陳聞一同坐了進去，讓她上半身舒服的靠在懷裡。
隨後汽車便朝著醫院趕去。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中旬，季節變換，漸漸朝著深秋埋進。
道路兩邊的落葉明顯變多了起來，加重了環衛工人的工作負擔。
人們身上的衣服也逐漸加厚，慢慢就看不到小姐姐光溜溜的白腿了。
不過白絲、黑絲、肉絲的模樣也不賴。
這種景象，即便到了冬天，漂亮的姑娘也會想盡辦法將自己優美的一面展露出來。
所以雙十一的時候，光腿神器的銷量一直居高不下。
當然，除了這樣的美景，也少不了仍舊穿著短袖耍酷的男孩子，雖然秋風不像冬日凜風那樣剔骨刮皮，但到了十一月中旬，也不是很容易熬的。
但是為了帥氣，感冒只是小事兒。
「我給你買了幾套秋裝，這幾天記得簽收。」姜秋以靠在陳聞懷裡，一仰頭就能嗅到他脖頸處好聞的味道，讓人安心。
陳聞摟著她的雙手在小肚皮上交匯，點點頭，「你雙十一花了多少？」
「一萬多吧？沒仔細看。」
「就買了衣服？」
「當然不是了。」姜秋以舉起手指，一根一根數起來，「除了給你買了四套秋裝，還有我自己的風衣、圍巾、手套。」
「然後還補充了一下化妝品和護膚品。」
「給有種屯了一點貓糧和零食。」
「然後還預定了一些Cos服。」
陳聞挑眉：「一些？」
「對呀。」姜秋以歪著腦袋細數了一下，「買了鬼滅的禰豆子，還有海賊的多弗朗明哥，巨人調查兵團的制服……」
姜秋以報出來一連串的Cos服，最後又補充道：「哦對了！還有鬼滅的善逸！」
「善逸的？」
「對呀對呀，你不是要做他的雷刃嘛。」
「但是我這個體型Cos不了吧？」
「誰說要你Cos了。」姜秋以嘿嘿嘿笑起來，搖搖食指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十二月份咱們親愛的小外甥不是要來嗎？我是為他準備的哦~」
「你又要整他？」
「嗯？」姜秋以不滿，「什麼叫又要整他？我這個舅媽對他多好呀！」
「再說了，這次肯定不整他，就是請他來給你出個鏡嘛。」
「順便讓他降低一下警惕性，魔鬼舅媽第四期等過年再說。」
陳聞捏捏她的臉蛋，「所以還是為了整他。」
「舅媽這是為了讓小外甥提前體會社會的險惡，促進他好好學習，爭做社會新青年。」姜秋以狡辯道，「你看他期中考試不就考到前五了嘛，都是咱倆暑假的功勞啊！」
「你這話當面跟他說吧。」
「那算了。」姜秋以搖搖頭，「咱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二十分鐘後，汽車來到醫院。
陳聞下車先去醫院裡取了一張輪椅出來，然後推著姜秋以來到提前預約好的醫生這邊。
初步檢查了一下，被打發去拍片，陳聞推著姜秋以來到拍片的地方排隊，一邊等一邊閑聊。
「我的大號讓丁澤宇出鏡的話，大小號是不是就暴露了？」
「不讓他露臉不就好了，又不是真的演出，給他買個皮膚就打發了。」
「也是。」
「而且你做出來的刀劍，他看到之後說不定屁顛屁顛就趕上來給你拍呢，根本不需要送皮膚。」
「嗯，有道理。」
「不過你那個雷刃要怎麼做啊？用那個什麼利希……利希……」
「利希滕貝格圖樣原理。」
「對對，就這個，要怎麼弄？」
「等我開始做了你就知道了。」
陳聞說到這裡，護士正好叫到姜秋以，於是他便結束了話題，推著姜秋以來到拍X光片的房間。
跟護士一起將姜秋以抬上機器，陳聞按照指示到門外等候。
看著厚重的鐵門慢慢合上，醫院走廊里飄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就迅速鑽進了陳聞的鼻腔，讓他下意識皺起眉頭。
明明剛才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這麼想著，陳聞透過鐵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去，脫下左腿褲腳，露出圓潤膝蓋的姜秋以正躺在機器上。
那是可以麻痹他神經的毒藥，同時也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