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們就是之前的『異能者殺手？』」
孟晨略略沉默，然後開口問道。
之前楊鋒被殺的時候，他還親自在現場感應到過「娃娃」的氣息，現在兩相對照，很容易辨認出來。
孫小雨微微愣了愣，不過還是抱著娃娃輕輕點了點頭。
她這個年紀，心思還是比較簡單的。既然被孟晨追到了這裡，她本能的覺得，以前的事情恐怕都已經暴露了。
「……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得到孫小雨的親口證實，孟晨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我們……」孫小雨低下頭，抱著娃娃的雙手似乎更緊了一些，「警察叔叔，我能不能不說……」
「可以。」孟晨略想了想之後，就點了點頭道。
他能從孫小雨的眼神動作之中，猜到一些。
這件事情，必然和「娃娃」有關。或許娃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某個，或者某些異能者造成的。
對於「異能者殺手」，孟晨並沒有什麼惡感。
異能者殺手殺的都是可殺之人。進入新時代之後，個人能力太過強大了，這裡面難免就會良莠不齊，出現一些心底邪惡被徹底釋放出來的強者。
這些人能力很強，單靠一般的警力想要找到他們很難。特勤組人手有限，對付異常生物已經有些捉襟見肘，更分不出多少人力對付這些人。
況且，孫小雨和娃娃還救過他。
「嗡！」
正在他思索之間，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孟晨取出看了看，是楓葉的電話。
「孟晨，沒事吧？我馬上就能到現場！」
楓葉聲音傳來。
「沒事。基本上處理好了，你一個人過來吧，別帶警員。」
孟晨笑道。
楓葉那邊顯然正風風火火的下樓，聞言也沒多說，直接答應一聲之後掛斷電話。
顯然，楓葉已經從警局那邊獲知了這邊的一些情況。
剛剛在樓道裡面，對面的屋子有人報警，孟晨的長相現在警局裡面幾乎都知道，稍一詢問之後，應該就會立刻通知楓葉。
收起手機，孟晨重新看向孫小雨，指了指她手中的粉紅色髮夾問道：「那個鬼，還活著沒有？」
孫小雨似乎對於孟晨的身份也有一些了解，聽到他在通話之中，沒叫警員過來，一張小臉上立刻露出一絲輕鬆之色。
「還活著呢。警察叔叔要帶走這隻鬼嗎？」
孫小雨晃了晃手中的髮夾。
「嗯，這隻鬼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把他送給我？」
孟晨道。
「可以的，不過這個髮夾是娃娃的，你用完了要還給我們。」
孫小雨倒是很大方，直接將髮夾遞了過來。
「孫小雨，他是誰？」
正在此時，孫小雨手中抱著的娃娃微微轉頭看了孟晨一眼，然後問道。
「他是……」
孫小雨剛要解釋，孟晨卻擺了擺手，將髮夾接過道：「我不是警察，你不要叫我警察叔叔。我叫孟晨。」
「哦。」
孫小雨答應了一聲，重新將娃娃抱緊。
孟晨看了娃娃一眼，對這種特殊的生命形態，又感覺到一絲好奇。
五分鐘的記憶存儲，之前娃娃肯定也是人類，也不知道怎麼會靈魂進入一個洋娃娃之中。
髮夾入手，他立刻感到不同。
雖然這髮夾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將謝離的鬼魂封印在內。但接觸之後，他還是感應到了內里存在的謝離鬼魂氣息。
「我如果想把這個鬼取出來，應該怎麼做？」
孟晨向著孫小雨問道。
「不破壞髮夾的情況下，只有我和娃娃才能做到。」
孫小雨回答道。
「好吧，我明白了。」
孟晨點了點頭，然後將髮夾收入口袋之中。
在小客廳之中掃了一眼，孟晨接著問道：「孫小雨，你和娃娃一直住在這裡嗎？你們平時怎麼生活的？」
「不是。」孫小雨搖了搖頭，「我們已經換了好幾次房子，還在別的城市住過一段。我能精神力干擾房東，給我和娃娃安排一個身份。平時就是我和娃娃兩個人一起生活。」
「嗯。」
孟晨再次點頭，心中生出一絲感慨。
這麼小的一個小女孩兒，還帶著一個神奇娃娃四處「行俠仗義」，能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下來，也確實不容易。
他剛剛搜索屋子的時候進過小廚房，發現裡面也儲存著很多速食麵、火腿腸、榨菜什麼的。
看來孫小雨的生活狀態，和當初的自己，倒是有些類似。
……
又是數分鐘之後，房外樓道上面一陣衣襟帶風的細微聲響傳來。
孟晨來到門口，果然見到楓葉已經急速轉過樓道，來到門前。
「怎麼樣？」
楓葉一邊開口詢問，一邊進入屋內。
「已經解決了，不過這裡面，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孟晨道。
他之前想過，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在楓葉面前隱瞞的。
……
小陽台之上，楓葉聽完孟晨的解釋，以及對孫小雨和娃娃的介紹，眼中也不由得露出極度意外之色。
「異能者殺手，居然是這麼一個小女孩兒……」
楓葉向著小客廳看了一眼，感慨道。
「嗯。」孟晨點了點頭，然後接著道：「楓葉，你還記得當初我和傅月在古坦嶺垃圾場遇險的事情嗎？」
「記得。怎麼了？」
楓葉疑惑問道。
「當時我和傅月能夠脫險，就是依仗了那個洋娃娃的力量。嚴格來說，我和傅月能夠全身而退，都要感謝她。」
孟晨回頭又看了一眼客廳，緩緩開口道。
「……」
楓葉又是微微意外。
孟晨把當時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
楓葉聽完之後，突然笑了，「孟晨，你是不是想把她們放走？」
「我就知道你不會反對。」孟晨也笑了。
「不過，她們一直這樣也不行，遲早還是會出事的。」楓葉也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然後接著道：「孟晨，你那裡房子大，不如你收留了她們吧。」
「……你那裡的房子也大，你為什麼不收留她們？」
孟晨微微一愕。
「對於龍市來說，我終究是個過客。人組成員說調走就調走了，你讓我一直帶著她們四處流浪？」
楓葉聳了聳肩，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