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孟晨差點一下站起。
「既然對方以商業手段，想要瓦解蠻部，那麼我們就以相應的商業手段，還擊回去，並且，讓對方脫一層皮！」
寧靈眨了眨眼睛笑道。
「寧靈，你具體說說，到底怎麼辦？」
孟晨一下將寧靈雙手拉住，一臉激動之色的問道。
他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完全沒有想到，寧靈不但有辦法，而且還要向對手還擊。
寧靈雙手被孟晨握住，不由得臉上一紅。
孟晨完全沒有注意這點，只是雙目緊盯寧靈，等待她說出辦法。
寧靈略略掙脫了一下，見孟晨握得很緊，也就任其握住。
略頓了頓之後，她接著道：「實際上，這個辦法很簡單。既然無法將貨物送到顧客手上，那麼，就讓他們自己過來拿就是了！」
「……怎麼讓他們過來拿？寧靈，如果降價太多，導致蠻部虧損嚴重，那麼結果，還是一樣的！」
孟晨皺了皺眉，眼中的興奮之色略有降低。
這種方法，蠻部智囊，會沒人提過嗎。
「當然不會降價！按照你之前所說，和極品明光鎧同檔次的鎧甲，在中州零售價多少？」
寧靈笑道。
「一萬五千兩銀子……寧靈，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要恢複明光鎧的原價出售嗎？」
孟晨更加迷惑。
然而，寧靈竟是，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太離譜了！寧靈，蠻王那裡，派人潛入氐周國，用一萬兩銀子的玄甲軍定製價，三個月都只賣出了三百多件！你要原價出售？誰會買？還要顧客上門來取？」
孟晨有些生氣的放開寧靈雙手。
這不是，來消遣我嗎？
他對寧靈的印象，一直是很靠譜的一個女孩子。
沒想到現在，對方竟然這麼的，一本正經的來逗自己玩耍……
看孟晨生氣，寧靈掩口輕笑道，「恢複原價，但任何購買了明光鎧的顧客，都要記錄在案，十年之後，一萬五千兩銀子，原數奉還！」
「啥？」
孟晨以為自己聽錯。
「我是說，十萬件明光鎧，按照一萬五千兩銀子的價格單件出售，十年之後，再將一萬五千兩銀子，原數返還給每一位顧客。」
寧靈笑道。
「嗡！」
孟晨頭腦一震，隱約間，似乎明白了寧靈的意思，但他一天一夜之中，一直在苦思冥想，此刻腦筋混亂，還有點轉不過來彎的樣子。
寧靈也不著急，一臉笑意的接著道：「孟晨，你想想，如果是你想買一件好的護甲，同樣品質，價格相差不大，但明光鎧直接給了你一個，十年之後退還原價的機會，你會不會買？」
「呼！」
孟晨騰然站起，一臉激動之色的大聲道，「我會快馬加鞭，甚至飛著去，擔心晚一秒，就沒了這個機會！」
寧靈搖頭輕笑道，「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這裡面，還存在一個，信譽問題，也就是十年之後，能不能兌現的問題。」
「蠻王掌管一個五千萬人的強大部落，並且已經超過一百年，信譽方面，肯定沒問題！退一萬步講，就算這個蠻王沒臉沒皮，最後爽約了，但我也沒有任何損失！」
孟晨斬釘截鐵的道。
寧靈臉上，顯出一絲，「你終於明白了」的神色。
「孟晨，如果你並不是很需要這副明光鎧，但也確實有一點需求，那麼現在遇到這樣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她接著問道。
孟晨略略思索，然後回答道：「我會前去看看，如果甲胄質量確實過關，那麼加上有蠻王的信譽在，我會買！」
寧靈再次點頭，接著問道：「如果你需要給親人、朋友送上一件禮物，但一直考慮價格問題，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你會不會嘗試一下？」
孟晨思索三秒，「如果這甲胄，有幾分適合我這個親人、朋友，那麼，我會買！」
「很好！至於其他的潛在需求，我們就不提了……」
寧靈眨了眨眼睛笑道。
孟晨心中怦怦直跳，感覺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寧靈目視孟晨，口中接著道：「這個方法如果成功實行，那麼十年之中，我們只要利用這一萬五千兩銀子，賺回八千兩的成本，剩下的，就全是利潤。並且，這其中，還有更大的好處！」
「什麼好處？」
孟晨立刻問道。
「還是設身處地的說吧……孟晨，假如我用這種方法，賣給你了一件明光鎧，那麼你希不希望，我在十年之中出事？」
寧靈笑道。
「……」
孟晨身軀一下僵住。
這種情況下，怎麼會希望對方出事？對方出了事，十年之後，找誰兌現一萬五千兩銀子？
那麼……這意味這什麼？
這意味著，十萬名顧客，和蠻王本身，產生了一種看不見的連結……
一種，特殊的，利益相關方。
「嘶……」
孟晨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孟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寧靈接著道：「別的先不說，先說最直接的……這種情況下，如果你需要其他東西，我這裡又和其他人價格一樣，質量一樣，你肯定應該選擇我了吧？」
「一定的！我肯定選擇你！」
孟晨重重點頭。
寧靈的解釋非常清晰，他想不明白都不行！
「那麼有了這十萬名高端老客戶，以及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我能不能在十年之內，將一萬五千兩銀子，變成三萬兩？」
寧靈接著笑道。
「我能說，不能嗎？」
孟晨攤了攤手，口中嘆息一聲。
寧靈抿嘴一笑，最後補充道：「如果覺得一萬五千兩銀子太貴，十年的時間太長，不足以迅速解決目前的問題……那麼還可以將價格降低到一萬二千兩，時間縮短到五年！我想這樣的誘惑，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拒絕才對。」
「……寧靈，你這種方法，還屬於商業範疇嗎？這個方法應該叫什麼？反向信貸？利益共同體？還是其他什麼？」
孟晨看向寧靈，眼神閃動道。
「如果結合之後的計畫，我想，它應該叫做，『全民股東！』」
寧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