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想你了……」
高昂的聲音,傳遞很遠。
終於入殮完畢。
眼前的徐穎逐漸散去,最終,歸於虛無。
與此同時,整個祠堂禁區,也緩緩在城市中退散,黑色的迷霧消退,一幢幢掛著老頭黑白照片的屋子也消失在夜空之中。
城市的夜空霓虹燈璀璨。
無數車輛和行人穿梭在街道上,夜生活在這個時候開始。
一些行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互相聊著,有些人聊起了最近的時事。
最近,恐怕沒什麼大事能比他們這座城市出現的祠堂禁區更大了。
每當很多人聊到這個禁區的時候,一些人情不自禁看向不遠處的祠堂禁區。
那裡,以前是一處公園,居民區,現在,已經被一座座掛著黑牌照片的房屋所佔據。
但這時候,一些人感到意外。
因為看過去的時候,很多人注意到,祠堂禁區不見了。
黑霧在退散,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祠堂……祠堂禁區沒有了。」
馬路上,一些行人呆住。
行駛的公交車,計程車,電瓶車……
整條馬路上的車輛,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眼前的一幕。
祠堂禁區,竟然在消散。
此消息如同風暴,瞬間席捲而出,新聞電視台第一時間以直播的形勢播報,世人皆都震驚。
要知道,祠堂禁區,已經是被公認的為不可進入的禁區。
其危險程度,比起其它禁區來說,不可同日而語。
上面甚至都已經決定,以祠堂禁區為中心,建造一個巨型隔離帶,嚴禁任何人接近此處。
可以說,上面此舉,等於是徹底放棄了那塊地方。
可現在,黑霧已經散去。
這說明,祠堂禁區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
「哈哈哈,祠堂禁區沒有了!」
「一定是官方組織了人去解決了,太好了。」
「可是我聽說,上一批被派進去的人,都全軍覆沒了,怎麼會如此?」
「誰知道呢,也許又解決了,也說不定。」
人們都沉浸在興奮之中,而官方組織的人,更是震驚。
道士協會以及特種兵組織,第一時間聯合起來,進入區域。
「陰氣沒有了,徹底沒有了。」
「已經完全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態,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大家都知道,那就是,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這時候,前面的公園裡,爬出來兩個人。
「是之前被派到這裡的特種人員,沒想到他們還活著。」
一群人連忙過去救人。
半響後,獲救的人奄奄一息,說道:「這裡的情況,被解決了?」
「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怎麼會突然消失的,這麼多祠堂?」
「不清楚,只是我聽到很大的聲音……」
一個士兵虛弱回應。
「什麼聲音?」
「二叔,我想你了,還有什麼,二叔,你走好……」
「對對,我也聽到了,喊了很久,挺感人的。」邊上的另一個倖存者說道。
「二叔……難道說,這個棺材裡的人,是某個人的二叔?」
「也有可能是你們聽錯了呢?會不會是某些咒語?」
「不可能,我們聽得很清楚。」
兩個倖存者信誓旦旦,他們覺得,自己又沒有聾,怎麼可能聽錯。
「會不會,你們受了傷,然後同時出現了幻覺,聽覺聽錯了。」一個女的道士說道。
「那也不可能兩個人都聽錯吧?」
「說的也是。」女道士微微點頭,忽然,她眼睛一亮:「我們來的及時,搞不好這個人還沒有離開。」
「對,現在四處找找。」
第一時間,一批人開始在四處查詢陳安林的下落。
只不過,以他們的實力,自然是感受不到陳安林任何氣息。
陳安林早已經來到外圍處,慢悠悠的朝自己家走去。
「這次的獎勵倒是不錯。」
陳安林回憶著之前的那一幕。
給老頭殮容完畢之後,當時面前就出現了畫面。
畫面中,這個老頭原本是一個貧窮小村莊的村民。
由於家裡條件不好,他直到三十八歲,才娶了一個寡婦為妻,之後生了五個孩子。
原本以為要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到就在生最後一個孩子的時候,寡婦病死了。
沒辦法,老頭辛辛苦苦獨自一個人,把五個孩子拉扯大。
孩子大了,都在外面生活,不過從未有人回來過看過他。
他孤零零的度過了十年,沒想到村子遇到拆遷,每戶人家,能賠償到上千萬。
上千萬的巨款,對普通人家意味著財富和地位。
於是,老頭的幾個兒子,都好像貓聞到了腥味,湊了過來。
逼著老頭把拆遷款給他們之後,沒幾天的功夫,兒子們離開了。
至此,老頭身無分文。
村子拆遷前夕,他已經沒錢了,房子現在又被拆,他活活被氣得病倒在床上。
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死前,他是多麼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回來看看他,能為他養老送終,把他的牌位,送入祠堂。
可惜沒有。
終於,月黑風高夜。
老頭病死在了床上。
他怨念滔天,整個村子,都變成了他的領地。
村子裡的每間屋子,都變成了他的祠堂。
隨著他實力越來越強,終於,他能夠離開這個地方……
事情就是這樣。
陳安林看了唏噓不已。
之後,他獲得獎勵:平安符。
佩戴平安符,老頭實力以下的邪物,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好東西,好東西啊。」
陳安林收好平安符,回到自己家。
他家是租的一處老舊小區,三樓。
位置不錯,離德雲殯儀館只需要五公里的路程。
這麼晚,大部分小飯館都已經關門。
唯獨樓下一家羊蠍子還開著,來這裡吃夜宵的人較多。
陳安林進去吃夜宵,裡面客戶爆滿,都是小年輕,目測都是附近的酒吧剛剛散場出來,來這裡吃點東西。
這年頭,大家生活都好了,一些小年輕喜歡胡吃海塞不少,生活豐富許多。
一進屋,陳安林就聽到不少小年輕在吹牛逼,邊上往往坐著一群染著黃頭髮,爆炸頭,穿著豆豆鞋的年輕女孩。
陳安林看到這些人,有些頭疼,不過只能忍著了。
喝了點飲料,吃著羊蠍子,終於吃飽,準備離開。
這時候,他注意到,不遠處一張桌子上,一個小年輕的背後,背著一個虛影。
這虛影滿頭白髮,骨瘦如柴,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飯菜,垂涎欲滴。
這個虛影,自然就是鬼。
人背鬼,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那就是無意中得罪過他。
第二種,他是你的親人。
面前這個被鬼的小年輕,打著鼻環,穿著耳環,腳踩豆豆鞋,緊身牛仔褲,瘦的跟竹竿子似的。
一看,就知道背的鬼,是他的媽。
因為小年輕在吹牛逼:「我媽死了,要不然每個月都有不少退休金,不過也好,這次她出車禍,我賠到了十幾萬,待會去唱歌,我來請。」
周圍一群小兄弟都是露出羨慕之情。
一個大妹子拿出一杯啤酒:「傑哥,我敬你。」
傑哥似乎很是得意,畢竟能被這麼多人吹捧,一般人可做不到啊。
而且,因為他賠到了一大筆賠償款的緣故,他已經成了這裡最有錢的人。
以後還用得著去電子廠上班嗎??
不,不會了,有了這麼多錢,他怎麼還會去電子廠上班,再去的話就是笑話了。
「喝吧,大家隨便吃,今天我請客。」
「謝謝傑哥。」
眾人都客氣地笑道。
陳安林看了直嘆氣。
原來,錢是這麼來的。
可憐啊,拿著老母親出車禍賠償到的錢,去請客吃飯。
不過,看得出,他的老母親對他真的很好很好,哪怕是死了,還一直留在他身邊。
陳安林沒去管這些閑事,離開這裡。
他走了,整個城市的道士協會成員,以及特種部隊,都在搜尋他的下落。
他們都在好奇,解決了祠堂禁區的這個人,是誰?
他為什麼能輕而易舉,沒有爆發任何戰鬥,就兵不血刃,解決了祠堂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