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覺得,似乎的確是沒什麼誠意……」夏冉思索了一下,非常贊同,「要不你就把它忘了吧?」
「……」
「……」
「說起來,夏冉同學,你昨天為什麼沒有來考試呢?」
加藤惠感到有些無語,但是她並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帶著絲絲疑惑的這麼問道——
「你是不知道暑假之前的最後一次定期考試的安排,是從昨天開始的嗎?」
「這個當然知道啊。」夏冉點點頭,然後又擺了擺手,「我可是好學生來著的,怎麼可能連考試這麼重要的日期都忘記,加藤童鞋說笑了。」
「那到底是為什麼在昨天不來學校呢?」
少女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困惑起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位前座的怪同學,雙方也算是說得上話的朋友了,至少在同一個班級之中,她的確只有這麼一個熟悉的朋友。
「難道是生病了嗎?身體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就是知道要考試了,才故意不來學校的啊,沒有那麼複雜的原因啦……」魔術師一臉謙虛的擺擺手,誠懇的解釋了起來。
「……」
「……」
剛剛說好的好學生呢?這一轉眼就被風吹走了嗎?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那你今天來學校,是準備參加考試的嗎?」片刻之後,加藤惠才緩緩的這麼問道,只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已經猜到了,之所以還是問出來,主要是不想讓氣氛這麼尷尬下去而已。
「當然不是了。」夏冉理直氣壯地說道,「反正昨天的沒考,也不差今天的了,而且昨天的缺席了,接下來的就是全部拿滿分,綜合來說名次也肯定不會靠前。」
「但是如果都不考的話,名次不要說靠前了,而是根本就沒有吧?」加藤惠稍稍有些無奈,小聲的這麼勸誡道。
她當然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根本用不著通過考試來證明自己,看看平時他出現在教室里,就連上課的老師的聲音都會下意識的弱上幾分的表現就知道了。但是說到底,她也還是學生,不這麼勸一下對方還能夠說什麼?
「這個可說不定哦,加藤同學。」夏冉豎起一根手指搖晃一下,高深莫測的搖搖頭,「誰說不參加考試的話,就不會有名次了?」
「嗯?你準備找老師補考嗎?」
「當然是……潛入教職員辦公室修改成績表了!」
夏冉胸有成竹地說道,給少女展示了什麼叫做社會人的思考迴路——
「所以加藤同學,麻煩你在下午放學的時候,來幫我吸引一下平冢老師的注意力,為我爭取至少五分鐘的時間。」
「誒誒誒?」
「為什麼表現得這麼驚訝?難道說……加藤同學你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夏冉盯著她的眼眸直視著,一臉嚴肅的這麼說道,他感覺和這個女孩子說話真的非常舒心,明明雙方其實沒有多深的交情,充其量也就是才認識一個多月的熟悉的同學。
然而客觀上來看應該是僅限於比較熟悉,說得上話,剛剛夠得上朋友的標準,但是實際上,只要和加藤惠稍稍接觸幾次,就會自然而然的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和她說話不會無聊,也不用擔心說到什麼敏感的話題就會互相尷尬,因為她絕對不會對於某些順帶提到的事情做出過度反應,以至於毫無男女之間的緊張感。
似乎惹她生氣或者難過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和她做朋友的話,貌似也沒有什麼進度條來衡量交情如何的標準——
因為和她剛剛認識的朋友是這樣和她相處的,而和她認識了很久的朋友還是這樣和她相處的。
絕對不會說因為作為朋友的時間不同,好感度不同,就會得到她的區別對待,就像是她永遠都是那副淡白到讓人留不下印象的表情,並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總而言之,就是冷靜、理性、和氣、親切……是個相處起來很安心的朋友,再加上存在感經常不足,可以說作為朋友真的是十全十美,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了。
「也不是啦,我其實是很願意幫助你的,雖然值得在意與吐槽的地方還特別多……」
缺乏特色的平凡少女小聲的這麼說道,目光越過夏冉的肩膀,看向了他的身後——
「只不過,現在平冢老師就在你的後面,我們直接談論這樣的話題是不是不太好?」
「咦?」
夏冉愣了一下,然後轉頭回去,直接就看到了撐起襯衫的豐|滿胸部……
他下意識的後仰身子,半靠在加藤惠的桌子上,拉開了距離,才看清楚了居高臨下的正在俯視著自己的女教師:「啊哈哈,原來是平冢老師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這傢伙……是沒有睡醒嗎?還是需要我幫你清醒一下?」平冢靜的嘴角微微揚起。
「不用了,我現在非常清醒,圓周率都能夠倒背如流的那種……」夏冉果斷的拒絕了女教師的好意,他就算是在夢遊的時候,也要比普通人的思維神智清晰無數倍。
「算了,你剛剛說的我也聽到了,不過你這小子要是真的在乎定期考試成績的話,就不會直接缺考了,連直接考試都不願意,還指望你去干修改成績表這麼麻煩的事情?」
平冢靜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並沒有Get到夏冉剛剛的那個倒背圓周率的梗。
「是吧是吧,我就是在開個玩笑而已,就知道平冢老師你不會和我們計較的……」夏冉連忙點頭,在他后座上的加藤惠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神色有些茫然。
——「我們」?自己是什麼時候同意了加入對方的那個計畫之中嗎?
「這個當然要計較了,雖然這是你不經意的玩笑話,但是你的態度已經傷透我的心,你根本一點兒都不尊重老師我,所以做錯事就要受懲罰。」
平冢靜理所當然的這麼說道,打斷了夏冉的自說自話給事情定性的行為,看她那一副興緻勃發的樣子,似乎比平時還有精神,很難相信她的內心已經被傷透了。
「平冢老師……」
「如果是想要討價還價的話,那就算了吧,我不聽任何爭辯抗議不滿和頂嘴……」女教師雙手抱胸,不給夏冉任何答辯的餘地,以驚人之勢下達判決。「懲罰就是為侍奉部增加至少一名成員,這個有問題嗎?」
「咦?為什麼懲罰內容是這個?」魔術師頓時皺了皺眉頭,隱約猜到了什麼。
「沒辦法啊,我這也是為你們好,你應該知道的吧,根據學校規定,所有的社團都必須要滿足最低保准人數的要求,也就是五個人,而你們侍奉部現在已經有兩名成員準備退出社團了吧?」
平冢靜好心的解釋了起來:「那就是不滿最低人數標準,即將就要被廢社了……反正都是要做的事情,你難道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夏冉明白了過來,卻不吃這一套:「但是侍奉部本來就不是正式的社團,也沒有申請學校補貼經費,在社團名冊上根本就不存在……這種社團也會被廢社?那我還真是想要看看啊!」
而且雪之下之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沒有看見被廢社啊!
再有的就是,就算是那兩個人沒有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準備退出社團,整個侍奉部加起來照樣不足五個人啊!
「閉嘴!反駁無用!反正你要做的就是這樣。」平冢靜不講道理的一錘定音,她果然只有胸部像大人。
「……」
「……」
看著嫁不出去的女教師心滿意足的離去的背影,夏冉扯了扯嘴角,他知道這個人是來幹什麼的了。
大概是昨天雪之下去問過她一些事情後,她就知道雪之下準備採取行動了。
但是,平冢靜大概是比較了解夏冉的,擔心後者根本就不會出力,所以在第二天就果斷的過來給這個傢伙施壓了——
女教師知道這貨如果不逼著他前進的話,就別指望他主動像是那些正常的高中生一樣,會和朋友創造出各種喜怒哀樂的有意義的回憶,他只會靜靜的看著一切走向自然而然的結局……
乾脆直接給他限定一個指標就好了,這樣的話,他和雪之下兩個人分別負責對付比企谷和由比濱之中的一個,簡直完美。
看見女教師的身影走出了教室門,夏冉迅速的回過頭來,在后座女生的桌子上像是變魔術一般的放下一張表,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加藤同學,請看看這個!」
「情書?」
「不是,而且你真的要是這麼認為的話,好歹給我一些特別的反應啊,加藤同學,為什麼會一邊認為這是情書,一邊表現出這麼一副令人遺憾的心平氣和?」
「那這是什麼?」
「結婚申請書……請你在上面簽名吧。」夏冉也在剛剛的情書上進一步的開了個玩笑,「這樣一來的話,平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