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命運降臨之夜 第二十九章 瓮中捉鱉

Saber並非駑鈍之人,之前就已經有所懷疑,現在更是遵循心中的直感,確定了眼前的黑騎士絕對是她認識的人。

或者說是認識她的人!

不管是在之前的海濱公園的短暫戰鬥,還是現在都證明了這件事,她剛剛的那一記突刺當然談不上有多麼完美,姿勢、速度、時機全都完美無缺什麼的。

但是作為Saber職階的從者,這絕對是符合實力的一劍,哪怕是倉促之下的攻擊動作。

然而這個黑騎士根本就渾不在意,這不單單是武藝的問題,更是對方似乎直接看穿了隱形的風王結界之內的劍刃軌跡——Saber的聖劍一直都被風王結界保護著。

借著纏繞數層的風,而使光的折射率變化以遮蓋劍身的結界,不能夠增強攻擊力,也可以透過此結界,讓敵人根本就認不清劍招的距離與軌道而進行攻擊。

至少在初見的時候,這個近似於魔術的寶具,會使得Saber很有優勢,但是這一切在眼前的這個黑騎士面前,根本就不復存在。

——對方如果不是能夠看透風王結界的話,就是對Saber的誓約勝利之劍從形狀到長度全都了如指掌。

阿爾托莉雅嚴重懷疑是後者,這意味著對方原本就認識成為英靈之前的自己。她因為這個可怕的想法猛地打了個冷戰,心中再次湧起無法忽視的疑問。

因為從這樣的條件篩選的話,候選人雖然不少,但是身份都非常敏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對方曾經是她麾下的某個圓桌騎士,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對她的武器還有戰鬥風格如此了解。

「URRRRRRRR——!!」

似乎是因為敵人的質問,黑騎士的身體微微一頓,但是緊接著就再度發出沒有任何具體語意的咆哮,雙手的機關槍再度噴射出紅蓮之炎!

Saber只能夠將內心的震驚與憤怒拋到腦後,舉起手中的看不劍迎戰。

……

……

這個時候,Lancer已經脫離庭院這麼一個戰場了,他沒有搶到和Berserker對線的殊榮,因為情況很明顯,Berserker選擇了Saber作為對手。

從一開始,那槍林彈雨主要就是追著Saber在跑的,Lancer只不過是在邊上被波及到了而已……

所以他也非常果決,在Saber主動反轉攻勢要和黑騎士糾纏的時候,他就從旁邊進行了突破,很是輕鬆的衝進了柳洞寺深處的建築之中。

——狂暴的黑騎士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身上,一梭子子彈過去,發現攔不住也就不追擊了。

通過對於氣息的精準把握,Lancer確信自己的目標就在前方,只要控制住兩個脆弱的御主,就可以結束這一場戰鬥了……雖然的確有些不太名譽,但是他這一次被召喚出來,就是為了彌補生前遺憾,對主君盡忠。

所以即使是肯尼斯這個人再怎麼功利,而且還不相信他的說法,並且最近因為其未婚妻索拉的問題,使得主從之間再度出現了明顯的嫌隙……

Lancer還是希望能夠竭盡全力輔助對方獲得這一次聖杯戰爭的勝利,所以這種事情還是得做,他沒有辦法拒絕,也不能夠陽奉陰違的暗中放水拖時間什麼的。

然而就在下一刻,Lancer就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用不著為這樣的事情而擔憂——

「抱歉,兩位!如果不想受到傷害的話……就請跟我走一趟吧。」

粗暴的破壞了拉門,站在門外的走廊上,雙槍的Lancer看向了裡面的和室,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藏身於柳洞寺之中的兩個「御主」,冷下臉來這麼說道。

語帶威脅之意,畢竟這個時候可不是彬彬有禮講禮貌的場合。

和室裡面兩個平靜的人,相對而坐,一言不發,好似是根本就沒有心情說話,只是在沉重而又平靜的等待著外面的戰鬥結束,然後有好消息或者是噩耗傳進來。

其中的一個是典型的魔術師裝扮的女人,身穿靛紫相間的連帽斗篷和紫色長袍,真面目被兜帽遮了起來,只露出白皙的下頜。

另外一個則是梳著長長的深藍色馬尾辮,兩鬢垂至鎖骨,相貌俊美的男人,穿著長衫和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合時代,一臉的從容不迫的表情。

這兩個御主應該都是知道了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在這裡靜靜的對坐著,品茗喝茶,等待著外面的喧鬧結束。

當然,這不是什麼問題,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非常有膽色。

Lancer也不認為這個有什麼值得指責的地方,畢竟作為御主的魔術師往往都是很脆弱的,在Servant交戰的戰場上根本就只會起到拖累的作用。

既然出去了也是什麼都做不到,還不如呆在安全的地方更加好,至少不會讓敵人更加容易的解決掉問題。

Lancer一路衝進來,幾乎是不計代價的耗費魔力,簡單粗暴地破壞了沿途設置的不知道多少的防禦與反擊的術式還有結界,才最終來到這裡,所以整體來說防護其實是沒有問題的。

這裡的確是安全的地方,他作為一個Servant,都需要約莫一分來鐘的時間,才能夠跨越那短短的幾十米的直線距離,就已經是一個明證了。

——普通的魔術師在這裡絕對是寸步難行,估計在走廊上走不出兩米就會死於非命。

只不過可惜的就是,Caster暫時沒有回來,展開的陣地沒有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而且這一次的奇襲是他和Saber兩個人一起攻上了柳洞寺。

哪怕留下了一個Berserker看門,但是當其被拖住了之後,另外一個就能夠毫無阻礙的單刀直入,直搗黃龍……

當然,幸虧時間把握得足夠精準,這兩個御主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情況會在短短時間內變得這麼糟糕,所以沒有來得及下定決心使用寶貴的令咒,將在外面的Caster直接拉回來。

畢竟如果說從者是聖杯戰爭之中的唯一指定武器,那麼令咒就是控制這件武器的唯一底牌,一共就只有三劃,用一次少一次——而且隨著令咒的減少,御主本身贏得聖杯戰爭的希望也會迅速衰減。

在關鍵時刻讓從者進行空間轉移避過一劫……

在關鍵時刻讓從者瞬間充能,連續釋放寶具……

在關鍵時刻對從者下達強制命令,迫使他做一件不願意做的事情……

甚至於再極端一些的就是,在贏得聖杯戰爭的勝利之後,聖杯只有一個,御主和從者卻有兩個人,兩個人都想要聖杯,那麼怎麼分配呢?

那就需要一枚令咒保底,在關鍵時刻下達「自殺吧!Lancer」這樣的命令了。

令咒是如此的寶貴,如果不是真的看見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或者是特別危急的時刻,往往御主都是不捨得輕易動用的,而今天晚上的奇襲就是建立在這件事的基礎之上,要讓對面的御主反應不過來。

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來得及果斷做出抉擇,將Caster從外面直接拉回來,等到他們之後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了,卻又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Lancer握住手中的一長一短兩柄魔槍,目光如同老鷹一般銳利,緊緊的盯著和室之內的兩個御主,一旦對面兩人有任何不配合的行為,準備使用令咒什麼的話,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這話真是好笑呢……Master本來還大發慈悲,想要讓你們多過幾天無憂無慮的日子,傻乎乎的就這麼活到最後一刻就好了,偏偏你們還迫不及待的主動上門領死……」

紫色的魔術師終於開口了,聲音好像是夜風吹過一樣,帶著一絲絲慵懶的感覺。

「等等,什麼Master?你自己不就是Master嗎?」有兩把刷子的男人感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七騎從者都已經現身了,這個女人還有什麼Master可言?她難道也是從者不成?

「我沒有義務解答你的問題,這場無聊的戰爭或許會因為你們今天晚上的行為,更快結束也說不準呢……」紫色的魔術師輕笑了一聲,然後看向了對面的長衫和服的男人,「Assassin,你今天晚上的輪休很遺憾的取消了。」

Assassin?

等等,Assassin不是死了嗎?就在那天晚上的風暴落雷之中!

Lancer更加愕然,感覺到似乎劇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他也非常果斷的猛然揮舞起滿是殺氣的長槍,一腳踏裂前方的榻榻米,武器揮動帶起的氣壓要撕碎整間和室。

燈火瞬間熄滅,狹窄的空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雖然Lancer搞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不對勁!絕對不對勁,所以必須要果斷做出抉擇,原來的計畫根本就不可能進行得下去了。

但如果不果斷一些的話,他直覺的覺得自己怕是連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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