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牛頓的蘋果,李逵的拉麵!

三個人戰成一團,好一場龍虎鬥。良久,狂風停歇。武松再次說話時,嘴都漏風了,卻彷彿心情很好的哈哈起來,躺在巷子的地上,朝天大喊道:「痛快,痛快啊!」

焦挺強忍著身上的傷痛,他之前被史文恭捶了一頓,如今又被武松捶了一頓,至於武松身上的傷,大部分都是欒廷玉的輸出。

而武松彷彿認定了焦挺似的,拼著挨打也要將焦挺打趴下。

三人都沒有動兵刃。

也不是生死仇人,他們還脫離了江湖漢子的身份。如今都是兵統局的同僚,加上武松還在兵統局有個他們還沒有見過的前輩『師叔』,自然也不會下死手。武松看著狼狽,也不過是皮肉之傷而已。至於為何要打武松一頓,目的就是讓武松知道,話不能亂說。

過了一會兒,路過的人驚慌的從幾個人身邊疾走,如同被驚嚇了的老母雞,恨不得飛過這幾人。

欒廷玉站起來,準備去他院子里瞅瞅,收拾收拾,看還缺點什麼,去置辦些回來。

而武松卻拉著欒廷玉,不容置疑道:「都是好朋友,一起喝酒去!」

看到對方目光中的真摯,欒廷玉猶豫了起來。這還是之前被他捶過小子嗎?而武松對欒廷玉邀請過後,根本就不管對方是否答應,對著還躺在地上裝死的焦挺道:「起來,別躺在地上裝死。喝酒去!」

焦挺聽到吃喝,迷離的眸子頓時有了神彩,從地上咬著牙爬起來,茫然道:「先吃飯!」

「喝酒!」

「吃飯!」

欒廷玉遇到這樣的同僚,也是頭痛不已。他彷彿混入了酒囊飯袋行列,可他並不是這樣的人啊!三人結伴而行,喝酒吃飯根本就不衝突。京城的食肆也好,酒肆也罷,都提供飯菜和酒。差別幾乎沒有,因為大宋的京城繁榮的商業,已經滋生了一個規模龐大的商業模式——外賣。街頭還有不少人,靠著送外賣而在京城度日。

任何京城店鋪里的食物,都能外賣。甚至如豐樂樓這樣的最豪華的酒樓,也提供外賣的酒食。甚至還包括陪酒的姑娘,只要出的起錢,都不是問題。唯一的區別就是,餐具。

豐樂樓,蔡家樓這樣的奢華酒樓,用的餐具多為銀制餐具,而普通的酒樓就差了很多。

在街頭的食肆里,武松一連幹了三大碗,打了個悠長的酒嗝,舒坦的渾身都懶洋洋地彷彿沐浴在冬日陽光下。

「爽快!」

「來焦挺兄弟,幹了這碗酒,你我就是兄弟。」

「等等,讓我這盆飯吃完再說。」

武松翻著白眼,對於焦挺的飯量有了個無語的認識。這位的飯量和他的酒量有的一比。如果武松能一口氣喝下十八碗酒的話,焦挺這廝一口氣能幹掉十八碗飯,簡直就不是人。

武松腹誹焦挺的飯量,而欒廷玉卻在腹誹武松的酒量。

在他看來,在衙門裡當差,飯桶至少要比酒蒙子好很多。前者雖然吃相難看,且不雅。但飯量大,也不是啥大毛病。可是喝酒喝多了,可不是啥好事。欒廷玉還在糾結,武松的那個長輩,到底是何人。猶豫道:「武兄弟,你之前說過你有個師叔在衙門裡當差,可是史文恭?」

「喝了這碗酒,我就告訴你。」

武松將欒廷玉面前的酒碗倒滿了酒之後,說道。

欒廷玉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雖說他酒量可能不及武松,但三五碗,也喝不醉他。這是明擺著的,武松是個酒蒙子,他明顯不是這樣的人。

欒廷玉低頭將嘴唇碰在酒碗邊上,開始不發聲音,但隨著酒碗中的酒少了下去,發出滋滋地聲音,等到捧起酒碗,一仰脖子,偌大的海碗已經滴酒不剩。武松眼前一亮,欣喜道:「龍吸水,原來欒兄弟也是此中好手。」說完,武松捧起酒碗,高興道:「看我鯨吞!」

說話間,咕咚咕咚一碗酒又送下了肚子。

欒廷玉有點警惕的瞄了眼武松,深怕這傢伙又要鬧幺蛾子。繼續剛才的問題:「現在可以說了吧?」

「史師兄是我二師兄,我師叔怎麼會是他?」武松甩了甩頭髮,傲然道:「我師叔是大宋第一英雄,李逵,李大人。」

「就你!」

欒廷玉沒開口,焦挺卻將一盆羊湯泡飯如同倒泔水般的稀里嘩啦送進了肚子,一抹嘴,指著武松不屑道:「李大人如此偉岸之人,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師侄?再說了,李大人是文官,而你明顯不是讀書人,你也配叫他老人家的師侄?」

「真的,我師父御拳館總教頭,李大人是我師父的師弟。」

武松急忙了,他說的句句都是真話,卻沒人相信,反而有種被當成街頭無賴吹牛的嫌疑。他頓時急了,站起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發誓道:「我要是騙你們,天打五雷轟!」

焦挺覺得用誓言來自證,是很有誠意的事,可問題是,武松之前已經一口氣幹了四五碗水酒,這傢伙不是喝高了,說話雲山霧罩吧?

欒廷玉當即指出了武松的馬腳,抬起大拇哥:「周總教頭的弟子就四個,大弟子河北盧俊義,天下一等一的豪傑,武藝更是出神入化;二弟子史文恭,我等領教過,讓我等敬佩……」

焦挺在邊上如小雞啄米般點頭認同:「就是,就是。」

欒廷玉伸出第三個手指頭,道:「三弟子名聲不顯,卻是太師府武師頭領林沖,武藝也是一等一的高。四弟子,就是李大人身邊的阮小五。除此之外,沒聽說過他老人家說有個其他的弟子叫武松。你小子,不會是喝醉了吧?」

武松急著解釋道:「是記名弟子,如今我已經是校尉了,不日將投入師父名下。」

「記名弟子,御拳館我和焦挺兄弟也去過,也受過周總教頭的指點,也算是記名弟子,你這傢伙說話不實在。」

武鬆氣勢頓時不在,心中暗暗發狠,一定要早日拜在師父門下,省的讓這幫沒見識的看清了。

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吸溜。

吸溜。

「掌柜的,再來一鍋米飯,切五斤肉。」

吃飯輪碗添的沒啥稀奇,畢竟武松和欒廷玉都是武人,飯量都是個頂個的能吃。但開口輪鍋添的,就算是他們走南闖北,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也是頭一遭見。

焦挺這才反應過來,以為嚇住了兩位同僚,抱歉的訕笑道:「小時候家裡窮,沒怎麼吃飽過。你們也知道,我是練相撲的,飯量要比尋常人大一些。」

這豈止是大一些,豬都吃不過你啊!

至於說到家裡窮,武松深有體會,他家裡就是因為太窮了,實在養不起他,只能讓他十三四歲就出去闖蕩江湖。但凡家裡有個莊子,也不至於顛沛流離這麼多年。武松嘆氣道:「焦兄弟,也是窮苦出身,能練成這身本事,也頗為不易。想我武松,也是家裡窮,實在揭不開鍋了,才出來闖蕩江湖。要不是遇到師叔,我只能找個金主混吃混喝。」

武松確實是這麼打算的,畢竟尋常的武館也養不起他。

焦挺尷尬道:「其實家裡也不算太窮,有個莊子,六七個佃戶,大概也就是三四百畝田的小莊子。」

炫耀,這絕對是炫耀。

就連欒廷玉都覺得焦挺這廝有點裝,三四百畝田地,怎麼也不能算是窮啊!算起來,一年的租子少說也得是四百石左右,這樣的家境,肯定不是窮人,而是鄉間的富戶。要是田地再多一點,就是財主家了。

可焦挺卻有難言的苦衷,苦著臉道:「我不是一個人能吃,還有家裡長輩,還有兄弟,而且光吃黍米飯不長力氣,還得吃肉。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等吃啊!老實說,我來京城半年多了,就沒有吃一頓飽飯,要不然也不至於力氣小了許多。今日說什麼也要吃痛快了。」

武松驚恐不已。

欒廷玉更是張著嘴忘記了合攏。

啥情況,一家子都是焦挺這樣的貨色。

真要是怎麼算起來,他們倆有點同情焦挺家了。金山銀山也不夠這麼造法啊!

好在焦挺嘿嘿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道:「其實再吃四五斤肉,一鍋飯,我也就飽了。喝酒不頂飽,平日里捨不得,今日趁著雅興,我留著點肚子,吃個七分飽,之後和武松兄弟好好喝一頓。」

武松驚恐莫名,他雖說是個不服輸的人,可問題是遇到個根本就不能力敵的傢伙,他壓力也很大啊!

武松低聲問焦挺:「焦挺兄弟,你這酒量……」

「沒喝醉過,我也不知道我多少的酒量,因為越喝越餓,要是不準放水,我大概能喝兩三瓮吧?」說話間,焦挺用手比劃著瓮的大小,一瓮少說也是二十海碗的樣子。這哪裡是喝酒,這是糟蹋糧食|精華啊!

焦挺對於喝酒興趣不大,要不是武松興緻很高,他也不會浪費這個錢。畢竟吃肉吃飯不香嗎?非要喝酒,一泡尿出去,啥都沒了,是個人都覺得虧得慌。

武松頭皮都麻酥酥的,不敢看焦挺。

他終於明白,有的人長的像是山,實際上真的是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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