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攀比之風要不得

青塘城內,唃廝啰前國相穆赤老爺府邸,這位善於經營的青塘大貴族,將自己的府邸貢獻了出來,然後第一個相應了李逵的號召,廢除了奴隸,並且按照李逵的標準,招收部族。

二十頭羊,五頭牛,一匹馬。

來了就有家產,加上青塘城內死了不少男人,女人突然多了起來,運氣好,還能得個老婆。

不得不說,穆赤老爺徹底擁護大宋的舉動感動了黑天煞神李逵,李逵當即表示,青塘第一個土司的名額就給了穆赤家族。

老頭當即投桃報李,將他的府邸貢獻了出來,並且將其周圍的土地一併送給大宋官府,作為大宋官衙所在地。

就在青塘王府邊上。

種建中正和青塘唃廝啰僧人界的敗類,投靠了宋軍的僧人洛桑大和尚商討沐恩寺的圖紙,洛桑大和尚並沒有因為地位提高了,成為大宋在青塘地區最信任的僧人而自抬身份,反而一再的對大宋歌功頌德:「種大人,青塘百姓能沐浴大宋的皇恩,還都依賴大人對我等僧人的眷顧。您放心,只要我洛桑在青塘一天,青塘的百姓對大宋只有歌頌恩德之舉,絕無二心。」

「只是我佛門不幸,大業寺的和尚原本就是唃廝啰的家廟,恐怕對青塘叛賊還有舊情。」

洛桑大和尚根本就不放過能夠給大業寺上眼藥的機會。

對於他這樣的僧人,一直被大業寺鎮壓的普通僧侶來說,他們之間的怨恨,一兩天內根本就說不完。

恰巧,大業寺的和尚簇擁著主持格日勒大和尚來到了城主府,還聽到了洛桑這個奸賊對大宋官員的諂媚之言。

頓時氣地金剛怒目,要不是手中沒有法器金剛降魔杵,定然讓洛桑這個奸佞知曉,佛有三怒。

「洛桑,你這卑鄙小人,我大業寺和你無怨無仇,為何私下要在宋國貴人面前詆毀我大業寺的名聲?」格日勒自持身份,但他的弟子卻忍不住衝到洛桑面前,就差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吼道。

洛桑輕聲笑了笑,不屑的看向了格日勒,語氣頗為孤傲道:「我們今後都是宋人了,什麼宋國貴人?這是我朝陛下的天使,爾等還想復辟唃廝啰國不成?」

兩次被滅國的唃廝啰國恐怕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延續了,唃廝啰的子孫們也大都被河州知州游師雄押解去了大宋帝都。

要是唃廝啰國還有優秀的子孫,也不會讓阿里骨這個外人做了青塘王。

唃廝啰國,這個統治了青塘河湟地區一百多年的政權,在李逵破城的那天,基本上也宣告了這個政權在河湟地區的消亡。

「洛桑,你不用仗勢欺人,大宋的種大人是能分辨誰才是大宋最信賴的朋友,誰才是趴在大宋身上吸血的蠹蟲。今日我來,也不和你爭口舌之快,而是問你,為何新建的寺廟要比大業寺高?」

格日勒被洛桑氣地也少了穩重之氣,尤其是洛桑狗仗人勢的氣勢,格外讓人氣憤。

洛桑卻輕笑道:「大業寺地勢比較低,又能怨得了誰?」

隨即還故意氣人似的對格日勒說道:「再說了,大業寺家大業大,積累了幾百年的財富,難道你們就不能修繕一下寺院,好讓佛主住的安心?」

這話讓大業寺的和尚們非常憤怒,他們寺院的地勢低,是因為青塘是唃廝啰的青塘,而不是大業寺的青塘。

青塘王的府邸修建在青塘城中最高的一塊高地上,也是怨不得人的事。

這不是大業寺的問題,而是洛桑從進城的那一天,定下沐恩寺的規模的那一天就已經占足了便宜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業寺的問題。

加上洛桑是青塘地區第一個投靠宋軍的僧人,並且一路帶路給宋軍貢獻青塘的情報,加上收攏俘虜更是不遺餘力,這種宋軍的鐵杆走狗,格日勒大和尚明白,大業寺是無論如何也爭不過的。無奈之下,他只能求助於種建中。

「種大人,沐恩寺能夠做到的,今後我大業寺也能做到。但是大業寺的佛塔,一直都是青塘城內最高的建築,這是青塘城內的象徵,我懇請種大人能夠考慮到我青塘百姓的信仰,不要讓大業寺的輝煌成為青塘城的過去。」

格日勒大和尚清楚,青塘以後不再是大業寺一家獨大的時期了。

青塘城內只有一家大寺院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今後他們需要習慣青塘城內永遠有一群噁心他們的寺院存在的日子。但是在此之前,該爭取的,他還是要爭取。

種建中很為難,沐恩寺的建造源於王府的地基,改造之後比大業寺規模更大,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同時,照顧沐恩寺的同時,也不能讓大業寺對大宋不滿,這要是埋葬了信仰的仇恨,這等於是給青塘之後的大宋官員埋下了禍端。

青塘的百姓篤行佛法,對於寺院的和尚有著一種超乎大宋百姓的信賴。

這要是讓大業寺的和尚不滿太多,將來的官員來青塘施政,肯定會有更大的麻煩。至於這種問題讓李逵去解決,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李逵這廝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根本就找不到人。

見種建中遲疑了,大業寺主持格日勒大和尚當即承諾:「請大人放心,我大業寺在百姓之中還有點薄面,擴建大業寺的費用,老僧自問還能籌集。」

一方面,格日勒對種建中服軟,同時彰顯大業寺的實力。雙管其下,也能讓種建中注意到,大業寺雖然失去了青塘地教宗的地位,但是和洛桑這樣沒有根基的和尚不一樣,大業寺擁有很不錯的基礎。同時也擁有足夠的財富和影響力,尤其是在青塘舊貴族之間,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只要種建中不是太傻,他就該明白,大業寺的訴求需要滿足。

種建中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格日勒大和尚的話外之音,再說了,這錢反正不是讓他出,自然沒有阻止的道理。

種建中當即點頭允諾道:「大業寺擴建本官是贊同的。」

「可是李大人哪裡呢?」

「李大人哪裡用不著操心,本官同意的事情,他沒有反對的道理。」種建中自信道。

格日勒大和尚聞聽,頓時大喜,躬身對種建中道:「我青塘百姓必然感激種大人的恩典,不會忘記。大業也將供奉種大人的長明燈,為種大人祈福。」

種建中對格日勒大和尚的示好很有好感,這讓洛桑大和尚看在了眼裡,急在了心裡。

格日勒大和尚擔心洛桑和尚的崛起,會挑戰大業寺在青塘城內的絕對地位。將來青塘沒有了唃廝啰王,更沒有唃廝啰國,整個青塘是控制在依賴奴隸和背靠大宋的沐恩寺,還是維持大業寺絕對地位的時代,將對他們,乃至青塘的舊貴族們產生很大的影響。

唯一讓格日勒等人無法釋懷的是,種建中能否對抗李逵?他和所有青塘的舊貴族都清楚,洛桑這廝是李逵的人。擔心種建中和李逵之間較量,種建中不是對手。

畢竟,怎麼看種建中都不像是在青塘城大宋最重要的官員。

在官場,幹活的永遠要比偷奸耍滑的要弱很多,這讓種建中頗為不喜,他堂堂知州,李逵也不過是知州。當然,要問以後的成就,他多半是比不上李逵的,可眼下在青塘,他和李逵是平級的官員。不存在誰服從誰。

至於為什麼種建中在幹活,李逵卻成了發號施令者?

種建中在心底里暗暗安慰自己,這是因為他不和李逵一般見識而已。大宋進攻青塘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按照大宋的制度,李逵的臨時指揮權也失去了效用。之所以他們都留在了青塘,那是因為他們需要等待朝廷新的任命。

就李逵的性格,加上李逵的關係後台,他不可能留在青塘。

反而種建中發覺自己恐怕要在河湟之地從政一段時間了,這也是他的底氣。將來河湟之地,恐怕少不了他操心。

臨別之際,格日勒大和尚對種建中懇請:「種大人,聽說大宋的寺廟已經掌握給佛像貼金箔的技術,大業寺是否能夠有幸請種大人幫忙給佛像貼上金箔?」

貼金?

躲在青塘,從來沒有出過河湟之地的洛桑和尚聽到這話,猛然打了個哆嗦。

大業寺的規模,早就讓他心生敬畏,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進入大業寺學習佛法的時候,那種面對佛像莊嚴之色戰慄的記憶。

如果讓大業寺的佛像貼上了黃金,那種佛光普照的莊嚴,哪裡是白色佛塔能夠抵擋得住的威嚴。

此時此刻,洛桑大和尚心裡也有了一個執念,沐恩寺也要給佛像貼黃金,他當即懇請種建中道:「種大人,沐恩寺也要給佛像貼上黃金。這關乎於青塘城今後的穩定。」

這話一出,水平很高。

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是真讓大業一直壓著,沐恩寺將在青塘的地位就尷尬了。可是種建中很為難,他對修建堡壘,城池,甚至如今進入到了寺廟的建造之中,都非常得心應手。可他對給佛像貼金的手段,根本就不會啊!

也不對,他記得給佛像貼金是李逵想出來的招數。

也不是大宋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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