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大科學家——李·因斯坦·逵

「有沒有人受傷?」

「快,去將醫官給我招來。」

「還愣著幹嘛,救火!」

……

李逵的反應很及時,但是對於驚魂未定的衙役們來說,簡直就是要了親命了。更讓人無奈的是,李逵竟然是衙門裡的二老爺。

大宋州府衙門規矩,知州、知府混吃等死,通判掌管衙門,推官給通判上眼藥。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奇怪的局面?

主要還是大宋奇葩的官場制度,通判六品,推官也六品,品級上相同。不像明清時期,通判六品,推官七品,差距明顯,等級森嚴。可大宋不一樣,可能是宋太祖是靠著兵變得來的天下,特別害怕底下人造反。導致了衙門裡各處都有掣肘,通判能管的事,推官也能管。通判相比推官唯一的優勢就是,通判有資格直接上書皇帝,打知州的小報告,而推官沒有這個資格。

大宋的官場不敢說死水一片,但至少也是互相掣肘的境地。通判和推官不合,才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樣子。

可惜,在延安府,種建中遇到了過江龍。

但是過江龍畢竟是過江龍,對政務權力根本就不屑一顧,這原本就是好事,可種建中卻每每想到李逵的貼職竟然是秘書省的直秘閣,就嫉妒的眼圈發紅。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官員,在精英官僚的面前,啥也不是。

好在李逵不管事,種建中經常在迷茫之中,還能將自己是延安府的掌控者自我安慰一下。

「少爺,我眉毛燒掉了!」

滅火之後,現場雖然一片狼藉,好在是個衝天炮,因為壓力太大,蒸餾的鍋蓋飛了,砸下來的時候有沒有砸中人。傷亡竟然是在滅火過程之中造成了。

主要還是被燎了頭髮之類的,而阮小二這廝又是最特別的一個,眉毛沒有了。

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李逵無奈宣佈道:「找工匠過來修,兩天之後試驗繼續。」

「大人,還要做啊!」

之前的危險已經足有讓人嚇出半條命了,聽到李逵過兩天還要試驗,不少人都退縮了。可是李逵卻根本就不給他們退縮的理由,盯著周圍道:「敢不來,發配你們去龍州戍邊去。」

陪二老爺玩,還是去龍州戍邊,這選擇很簡單。

這年頭的衙役分三種,徭役、罪犯、平民。最後一種肯定不能逼迫,之前的兩種人根本就不敢反抗。除非他們準備離開老家,做逃人,隱姓埋名一輩子。

回到了宅子,李逵丟下一句話:「失敗乃成功他媽!」

就一頭鑽進了書房,開始了他的修改設計方案。蒸餾器對李逵來說,並不算太難的結構。他在老家的莊園就設計過。

只不過當時的目的是為了釀酒,現在是為了蒸餾石油。實際上就是後世說說的煤油,唯一的區別就是這玩意要比蒸酒複雜的多,同時也更加危險。主要是溫度,李逵也不知道煤油在將石油加熱到多少度的時候才能蒸出來。

這玩意也沒法控制,但李逵堅信,肯定不需要幾百度的高溫,他估摸著一百多度,就可能成功了。

之前的泄漏,一方面可能壓力夠大,同時,密封沒做好,加上控制溫度不對,產生了其他東西。

他也沒想要搞什麼汽油之類的燃料,這玩意對他來說根本就沒用。雖說汽油也能製作成汽油燈,可這玩意技術要求很高,同時汽油太不安全了。

既然是溫度過高,就降低溫度。

而聶翠翠看到阮小二和魯達狼狽的樣子,笑道:「你們這是去哪裡打仗了?」

「比打仗危險!」水火無情,打仗至少可以憑藉實力獲取保證,甚至還能獲得收益。但是李逵整的蒸餾石油的土設備,他們完全看不明白。無知不一定會無畏,尤其是危險已經如同一頭怪獸般出現過之後。

阮小二想起來還一陣後怕:「但願少爺不要再玩我們了,太嚇人了!」

聶翠翠不以為意,對他們兩個道:「你們快去洗洗,你兩個可是老爺的門面。」

洗漱過後,阮小二驚詫的發現魯達這廝竟然毫髮無損,可是當他摸著光溜溜的眉骨,頓時就酸了,指著魯達的鼻子怒道:「魯達,你不仗義。」

魯達呵呵笑著,看著滑稽的阮小二道:「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是嗎?」

「不對,在我身邊的根本就不是你。」阮小二想起來,他身邊的好像是班頭,衙門裡的人變動挺大,他也認不全。但至少魯達這廝身上的一身酒氣,當時就沒有聞到。

魯達摸著腦袋,狐疑道:「是嗎?」

見阮小二要炸了,魯達這才笑道:「你小子,也不看大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我家少爺?」阮小二不解道:「他只要下令,我們沖不完了?」

魯達對阮小二這樣的傻子很無奈,可傻子較勁的時候又賊認真,他還得給阮小二掰開了,揉碎了,解釋清楚,才能獲得阮小二的諒解:「你小子也不瞅瞅大人的位置,大人在戰場上是勇猛無敵,可你見過大人在戰場上什麼時候站到過大炮邊上?」

「沒有嗎?」

阮小二真記不清了,他總覺得魯達這廝在騙他。

可他又找不出證據。

「你小子真夠傻的,大炮炸膛你覺得你擋得住?」魯達質問道。

阮小二立刻搖頭,開什麼玩笑,那玩意可是個銅疙瘩,爆炸的動靜,跟山崩地裂似的,甚至比出膛的炮彈的動靜還要大。三層甲的鐵鷂子遇到,就跟紙片一樣被撕碎,何況他這樣的血肉之軀?

可大炮炸膛和剛才的工坊有什麼區別?

阮小二腦子裡過電似的閃過大炮炸膛和工坊大火的場面,然後面色狐疑地對魯達道:「你的意思是少爺也擋不住?」

魯達翻著白眼,心說,這是什麼人吶,腦子裡是石頭嗎?李逵要是不懼大炮炸膛,為什麼每次都躲得遠遠的?

再說了,他可不覺得有人能夠抵擋大火,李逵也是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神。

他擺弄著阮小二的腦袋,氣咻咻地湊在阮小二的臉上,大吼道:「大人是人,不是神靈,你這貨的和党項人一樣,以後要找死可不要拖著爺們一起。」

「可是你也不是怕死的人啊!」阮小二理所當然的表揚了魯達的勇氣。

魯達怒道:「我不怕死,但絕對不作死。」

魯達放棄了對阮小二的說教,他原來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夠鐵了,遇到個比他更實誠的,只能哀嘆的對阮小二囑咐:「算了,以後戰場上你跟著哥哥混,人活著才能吃上好酒,要是死了,豈不是白活了嗎?」

「你……」阮小二眼神鄙夷地看向了魯達,不放心道:「你比少爺差遠了。」

魯達氣地用腦袋撞牆,論武力,經歷過周侗調|教的李逵根本就不是魯達能夠望其項背的存在,更何況李逵還有秘笈傍身,他更不是對手。

再說李逵。

一頭鑽進了書房之後,接連出了兩份設計稿,且不論畫稿水平如何,但至少工匠能看得明白,他的思路能說的通。

可都無法解決鐵鍋內溫度過高的問題,還是白瞎。他一時間也犯難。石油這玩意,真要是加熱到一定的溫度,就算是沒有火星子,一樣會燃燒。如果在密閉的容器內,只要有空氣,就會爆炸。如何降低溫度,成了困擾他最大的問題。

這時代也沒有測量溫度的儀器,總不能溫度過高了,就將火熄滅吧?

「蒸餾煤油果然要比蒸餾酒要難的多。」只不過,李逵蒸餾酒生意也沒有做起來,主要是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怎麼喜歡蒸餾酒的味道,太辛辣,且容易醉。口感遠不如沒有蒸餾的酒綿軟,受歡迎。

「老爺,今日想吃什麼?」

「羊肉吧!」

「做多少?」

「一隻羊,多蒸半鍋米飯。」

李逵茫然地的回答,一動腦子,他就有種飢腸轆轆的錯覺,飯量一個勁地往上漲。

聶翠翠沒有走,而是繞到了李逵的身後,雙手揉著李逵的太陽穴,輕聲道:「老爺可是為公務憂心?」

李逵做事,自然不會給家裡女人說。再說了,說了有什麼用?根本就聽不懂。他可是要變成李·因斯坦·逵的男人,家裡的女人能聽明白?

至於公務?

李逵乍一聽有點汗顏,他做官一年多了,好像就處理過一天的功夫,還霸佔了個女人,其他時間都在划水。即便這樣,似乎還好像混得不錯,這讓他在一剎那之間,對朝廷有了一丟丟的負罪感。但隨後,他又被自己說服了,他可是要改變大宋的男人,公務只能是捆綁住手腳的枷鎖,他可不能被俗務給羈絆。而且種建中乾的挺上心,他總不能讓奪了老實人的樂趣吧?

聶翠翠見李逵閉著眼不說話,隨即看到了書案上的圖紙,好奇道:「老爺,這是什麼?」

「圖紙,黑油蒸餾的圖紙。」李逵看著圖紙,一陣嘆息。他的降溫手段都用不上,可見,這份圖紙最終也不過是停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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