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定情信物

世上總有這麼一種人,在得罪了一大幫子人之後,卻茫然不知。

李雲就是其中之一,還是佼佼者。

李逵對李雲一臉嫌棄,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史大哥的眼神很不對勁,要吃人!」

李雲嘟弄著嘴,覺得自己太冤了,他是好心來著,可突然間變得似乎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不受人待見。這很打擊人,同時也算是老天對他的警告,可惜,李雲在這方面比較頭鐵。原先在沂水縣的時候,他也不是這樣的人。

心眼有點小。

智商普通,不算聰明,但很少做傻事。

但一個人是否聰明,從來都不能從讀書上來考量。

尤其是古代,只有文科,工科生全部被埋沒了。李雲雖然讀文不太擅長,但誰能保證,這傢伙不偏科呢?不過照李逵看來,李雲很可能屬性都點在了中二和逗比上,這就難辦了。很難想像,這廝如果上了戰場,會是個單純拉仇恨值的肉盾,還是不那麼肉的肉盾。打得過打不過,都要往前沖一衝,然後千篇一律的帶著被追殺的慘狀往回逃。

見李逵不搭理他,李雲有點自說自話的說起來:「我剛才還給史大哥說好話來著,可似乎史大哥聽了卻不怎麼高興?」

聽好話不高興。

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反著說,好話變成了嘲諷;第二種,水平夠欠,讓人聽著不舒服,找抽。

這兩點,李雲可能都沾上了。

李逵也知道,不讓這傢伙說出來,憋著肯定會絮叨一整天,還不如讓他說盡興了:「你怎麼說的,如果是好話的話,史文恭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二哥,你幫我分析分析。」李雲原本臊眉耷眼的無趣勁,見李逵願意聽他絮叨,突然間活過來了:「我剛才替史大哥吹噓武功了得來著,說他槍使的好,弓射的准,馬騎的好。」

「這沒問題呀!」

作為擼鐵界的奇男子,李逵竟然覺得李雲對史文恭的評價很中肯,頷首道:「史文恭的武藝是出類拔萃的,你倒是眼光不錯。」

總算是遇到知音了,李雲嘴巴咧地老大,笑的像只蛤蟆似的:「二哥,還是你有眼光。我還說史大哥騎馬好……好像,我還誇他腰好來著。」

李雲這才發現,似乎他說完史文恭腰好,氣氛才尷尬了起來。

李逵沒有發現問題,尋常來說,騎馬好,不就是腰好嗎?腰不好的人,讓他上馬顛顛試試看,誰受得了?

劉清芫在邊上笑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史文恭看桑紅葉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有種特別的異樣。」

李雲點頭道:「沒錯,和你看二哥差不多,男女之間不都是這樣看的嗎?」

劉清芫發現自己很多餘,壓根不應該搭理李雲。

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自然不會像是男人看男人的眼神那麼純粹。尤其是這個女人是個年輕貌美,青春又有活力,多少有點異樣。

經過了劉清芫的提醒,李逵才回味到剛才李雲介紹史文恭的話有點問題。但是問題出在哪兒,他又一時半會說不上來。有點像是男人介紹朋友給男人認識,更像是好漢結交時候的語氣。

倆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走了老遠的路,李逵這才反應過來,猛地驚呼一聲道:「我明白了。」

隨後李雲也尷尬的笑了笑,似乎他也明白了。

劉清芫捂著小嘴,小狐狸的似的眯著眼睛,她徹底放心了,狐狸精是奪不走李逵的。

想想也是,李逵又黑又硬,脾氣還暴躁,唯一的優點就是有錢。這是一個男人變壞最大的因素。但是這些對劉清芫來說都不是問題。李逵是有錢,可問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小姐看不上他,沒錢沒地位的女子,配不上他。

也就是她劉清芫,當初被李逵抱著在臨沂城內飛奔,那種給人無比安心的厚實胸膛,讓她深陷其中。說起來,劉清芫對李逵的第一反應也很糟糕。她對李逵的好感,從感激開始。

想到這些,劉清芫的心頭有些小溫暖。偷偷的將手中的一個香囊塞到了李逵的手中。

突然發覺手裡被塞了個東西,李逵低頭一瞅,是香囊。目光落在了裝作若無其事的劉清芫身上,小姑娘傲嬌道:「我隨手做的,不喜歡丟扔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要是李逵真的從了他的本心,將劉清芫好不容易做好的香囊給扔了,指不定要死要活成什麼樣。

李逵很神奇的情商在線,瞪著牛鈴般的眼睛,想要對香囊誇獎一番。問題是手藝活實在太糟糕,李逵愣是沒找到任何閃光點。只能期期艾艾道:「香囊不錯。」

「真的?」劉清芫笑問。

李逵梗著脖子道:「可不就是真的。」

「那麼好在哪裡?」劉清芫心花怒放,欣喜不已,她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李逵這廝終於開竅了。

可誰知道,李逵一開口頓時將她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給澆滅了,只見他認真道:「料子不錯,是正經的蜀錦,不便宜。」

劉清芫氣結,心中怒吼:「這個木頭。」就巴掌大的香囊,就算是用再好的料子,能花多少錢?關鍵是心意,心意,心意!

劉清芫簡直要氣炸了,自己千辛萬苦做好的香囊,竟然還抵不上一塊料子錢。這是對她女紅手藝的無情蔑視,是對她幾個不眠之夜的羞辱。她決定提醒一下自己家的木頭,自己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指著香囊上的綉工道:「猜猜這是什麼?」

李逵看著香囊的圖案,很抽象,同時猜測應該是一種動物。

瞄了一眼神情緊張的劉清芫之後,小心翼翼的問:「是兔子?」

李逵曾經是個優秀的獵人,對兔子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劉清芫臉上的期待一下子落了下去,頭皮都是麻酥酥的,心中哀嚎不已:「獃子,這個獃子沒救了。」

可是她卻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彪悍的一幕,小聲道:「不是。」

「是驢?」

劉清芫臉色變黑,她沒事在香囊上綉個驢幹什麼?

「馬?」

「也不是。」

「騾子?」

劉清芫一再告訴自己要淑女,要婉約,要恬靜,可是當她發現自己和李逵談情說愛的時候,根本就無法忍耐心頭的怒火。要是不怒吼兩聲,她胸口的萬丈怒火酒消不下去,眼眶裡淚水都在打轉了:「是羊,是羊,是羊!」

面對已經走在崩潰邊緣的劉清芫,李逵偷偷摸了一把額頭的虛汗,他確實挺不待見劉清芫,這孩子一不高興就咬人,咬不贏就哭。自從跟著王姨娘學習女紅之後,她是不咬人了,但哭的更加厲害了。可李逵就是見不得人哭,一碰到這樣的,心頭就長毛。

再說了,他也沒有看出來香囊上的圖案和羊有什麼關係。

腦袋太大,角太直,以至於第一眼看,李逵還以為是只兔子。

可問題是,誰無聊透頂,在香囊上綉個兔子?

劉清芫這才解釋起來羊的願意:「讀書人想要出人頭地,少不了大氣運。羊寓意著吉祥,會給你帶來好運氣。」

李逵順從的聽著,但心裡滿不在意,他的成功是靠實力,什麼時候依靠過運氣?

禮物也送了,見李逵毫無表示,劉清芫急了,總不至於讓她一個女兒家表現的一廂情願的樣子吧?你也太沒有眼力了。

可要是她不提醒李逵,李逵能完全不當回事。無奈之下,只好對李逵索要禮物:「李逵,你就沒有想要送我的禮物嗎?」

李逵眨巴著眼珠子,有種被強買強賣的感覺,好在他不缺錢,隨手指著長街道:「這裡的鋪子你隨便選,看上了告訴我?」

「我要你挑給我。」面對劉清芫撒嬌似的語氣,李逵有點頭痛,不得已順著劉清芫的目光走進了一家金店。

劉清芫竊喜,原以為李逵這廝不懂風情,原來都是裝的。去金店,肯定要送她簪子,還是金的,這可是能當聘禮的禮物吧?

一時間,劉清芫有點擔心,自己送的禮物太輕了,有點配不上李逵對他的心意。

「掌柜的,你這裡什麼最貴?」

「當然是金子!」

掌柜的一臉福泰,臉上油光滿面,說出『金子』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李逵摸出一錠銀子,至少十多兩重,開口道:「給爺拿出來瞅瞅,瞧好了,這是訂金。」

說完,將一大錠銀子拍在櫃檯上,引得掌柜的貪婪不已。

不一會兒功夫,掌柜小心的端著個托盤,托盤上還鋪上了紅綢,更加稱托起黃金的奪目,將製作好的成品放在了李逵的面前。李逵左掂掂,右摸摸,總是覺得有點太輕了,不壓手。不滿道:「就沒有重點的,分量太輕,不壓手?」

棒槌啊!

掌柜的心中無比鄙夷李逵,金子首飾不看做工和成色,反而專註於重量,誰給你的勇氣?

可李逵近乎於橫衝直撞的語氣,讓他將自家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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