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
人群中的老大們驚呼出聲。
隨後,他們就面露猙獰。
『金』死了。
懸賞自然消失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知道傑森的『價值』。
來自上城區,一定知道上城區是什麼模樣!
來自上城區,一定知道他們所不知道的知識!
想到這,數個老大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抓住他!」
「砍斷他的四肢!」
這樣的喊聲,幾乎是不分先後的。
邁步走來的傑森對此並不意外。
『不夜城』是什麼樣的?
弱肉強食!
『不夜城』最擅長的是什麼?
持強凌弱!
在這裡,沒有什麼底線,更不會出現憐憫——假如有,那就要做好被|幹掉的準備,或者是你已經無懼他人的危險。
憐憫,是奢飾品。
善良?
那是,珍寶。
有,卻稀少。
在某些人看似偽裝很好的冷漠外殼下,還存在著一絲善良。
這一絲善良隨時會消逝。
也隨時會變為星星之火。
不過……
並不包括眼前這些老大。
那個叼著雪茄的胖子,是魯伯特,在20區有著一家罐頭工廠,不是那些真肉,而是老鼠、貓狗,以及……人類。
那個看起來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是羅克,看起來不錯,但背地裡卻是干著販賣人口的勾當。
還有那個拄著拐杖的老者,年紀看起來比『老頭』還要大,但真實的年齡則只是一個中年,對方是一個詐騙犯,是讓『不夜城』僅存的善良,變得越發稀有的傢伙。
還有一旁的瘦小男子,加西亞。
對方愛好種植飛葉子等植物,在街頭兜售的人,都是他的馬仔。
而且,還擁有重火力。
這些人,在傑森的認知中,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幹掉這些傢伙。
以前,沒有能力。
現在?
有了!
【屍語契約】之下的異界亡魂,一個個隱匿著身軀來到了這些叫囂著的老大面前,舉起了手中的屠刀。
噗、噗噗!
一連串鮮血噴散的聲音中,人群中的一個個老大捂著脖頸倒地了。
上一刻他們是威風凜凜的老大。
這一刻他們都成為了一條條的死狗。
不單單是出聲的那些。
還有隱匿在人群中的老大,一個個也被割裂了喉嚨。
鮮血噴散中。
傑森繼續邁步。
鮮血匯聚地面,傑森毫不猶豫的踩了上去。
猩紅之路上,漆黑的身影獨自前行。
那些聚攏起來的幫派成員看著自己死去的老大,又看著迎面走來的傑森,一個個完全不知所措,等到傑森走進了,更是一個個散開、躲避。
剎那間,人群一分為二,傑森緩步通過。
不是沒有人想動手。
只是當惡意出現,甚至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的時候,這些人就迎來了死亡。
一個。
兩個。
三個。
每一個都是這樣。
沒有一個例外。
死了幾十個後,再也沒有人敢動手了。
剩餘的人面面相覷,一個個驚恐莫名。
死亡,他們見識過許多次。
但是,這種無形的死亡,卻依舊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最終,傑森走到了29區通往30區的『通道』前。
他轉過身看向了這些幫派成員。
很直接——
「服從,還是死亡?」
傑森說道。
傑森沒有兜圈子,更不會浪費時間。
對於傑森來說,最討厭的事情是:浪費食物。
接下來,就是浪費時間。
而且,在『不夜城』也不需要兜圈子。
實力,才是第一位。
在這裡,哪怕你品德高尚,但卻沒有實力,也只會成為罐頭。
但是,相反的,當你實力強大、勢力可怖時,哪怕你是十惡不赦的惡棍,也會有一群人追隨。
所以,在傑森話語聲落下後,人群中的大部分人就直接表示了自己的『忠誠』。
他們或是鞠躬。
或是單膝跪地。
甚至,乾脆匍匐在那,以頭杵地。
而剩餘的一部分,則是認為傑森不足以『服眾』。
或者,乾脆就是想要渾水摸魚。
他們鼓動著四周的人。
「他就一個人!」
「我們這麼多人!」
「就算他手段詭異,能夠一下子殺死我們嗎?」
「要知道,我們現在可不是幾十人!我們足足有上萬人!」
「我們害怕什麼?」
這樣的話語有著相當的蠱惑力。
不單單是那些沒有表示了『忠誠』的,就算是那些表示了『忠誠』的,都開始心動了。
不過,馬上的,這些人就用更謙卑的姿態表示著自己的忠誠。
因為——
那些死去的老大們再次出現了。
以幽魂的方式跪拜在傑森的面前。
不單單是魯伯特、羅克、加西亞。
還有之前死去的『蘑菇頭』卡歐、『割喉者』泰里、『狙擊手』彭波。
一個又一個死去的人復活了。
以這些人不理解的方式。
頓時,那些鼓動他人的人臉色煞白。
毫不猶豫的,他們轉身就跑。
只不過,他們的速度和那些變為幽魂的老大的速度相比,實在是太慢了。
慢到了是以蝸牛的速度去想要超越汽車的速度般。
根本是不現實的。
因此,這些人被撕碎了。
但更讓剩餘人恐懼的一幕出現了,這些被撕碎的人,靈魂再次出現了,它們和自己的老大們一起跪在了傑森的面前。
如果說之前是驚恐的話,這個時候,這些在『下城區』內都稱得上是有一號兒的人全都瑟瑟發抖了。
不單單是這樣的力量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還因為他們看到了死亡並不是盡頭。
即使是死了,也要被奴役。
這讓他們徹底被恐懼籠罩。
死亡可怕嗎?
可怕。
是個人都會懼怕死亡。
可是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死亡卻又不可怕了。
那些擁有信念的人,他們會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
他們無視死亡的恐懼。
他們被稱之為英雄。
而『不夜城』的居民可不是英雄,他們只是能夠豁得出去——為了利益,他們可以忘乎所以,他們可以忘卻死亡的恐懼。
但是……
他們無法無視未知。
尤其是以『死亡』開端的未知。
更是讓他們膽戰心驚。
傑森將一切收在了眼底。
並不意外。
作為半路出家的『不夜城』居民,他很清楚『不夜城』居民的模樣。
「從現在開始,這裡禁止通行。」
傑森淡淡地說道。
「是,大人!」
變為亡魂的老大們同時開口。
接著,就是那些膽戰心驚的人類。
「這、這就成了?」
站在遠處的勞倫·德爾德這個時候了還是一副吃驚的模樣。
「當然!」
「這就是……『不夜城』啊!」
『老頭』很是淡然地說道。
「喂喂,你不要這樣理所當然啊,這會給我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事實上,這應該是傑森絕強實力所帶來的,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早死了。」
勞倫·德爾德提醒著『老頭』。
『老頭』詫異地看了一眼勞倫·德爾德。
「你比看起來的,要聰明的多啊!」
『老頭』誇讚著。
面對著這樣的誇讚,勞倫·德爾德則是撓了撓頭。
他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又想了想。
「你是不在說反話?」
勞倫·德爾德懷疑地看著『老頭』。
「你還是你。」
「還是那麼的不太聰明……」
『老頭』忍不住地搖了搖頭,就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心底傳來悸動。
那是危險!
死亡的危險!
即使是傑森在不遠處,還會出現死亡的危險!
不需要『老頭』多說一句話,